“覃姐姐,明天开始,我们就要上手术台了,你别害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何鸠阴森森的说。
“手术台?”覃碎薇拧眉。
“对呀,总要取样进行研究嘛,光是血液怎么够?你知道是,实验体都是没有人权的啊。”何鸠点头。
“就像陈邪恕跟解千愁。他们曾也是造神的实验体啊,覃姐姐,说起来你们三个还挺相似的,只不过我不喜欢你离他们太近,特别是那个陈邪恕。”何鸠说着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情绪极其不稳定,搞得覃碎薇都没太敢说话。她可不想何鸠发疯,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什么实验体?你怎么知道?”覃碎薇小心的问。
“覃姐姐你还不知道呢?”何鸠笑起来。
“他们的实验在两百年前。”何鸠说着把覃碎薇推进了一间休息室,还有电视屏。
覃碎薇被迫看了很多实验体血腥视频,包括但不限于手术内腔切片,提取血液,注射各种液体看着实验体痛苦、生病、变异,换肢手术,换头手术,濒死观察(故意把人弄得将死未死来观测,结果大部分死亡,一小半活着。)等等等。
“可惜了,没有他们的视频,那个时候记录不完善,不像现在。而且他们因为长生实验得到了这么长的生命,应该庆幸。”何鸠说。
覃碎薇的心里已经骂累了,她不想说话了。
何鸠还自以为贴心的把她推了回去。
覃碎薇失踪的第十六天,傅戾带着资源来帮忙了,大信息时代,虽然人是从国外开始失踪的,但是有人脉资源从国外开始查起也不是难事。
这一查,虽然没有查出覃碎薇的踪迹,但是对比了当时经过那个无人区出入的人跟车辆,找到了好几个嫌疑人、嫌疑车。
一通排查下来,他们锁定了几个华人。
这几个华人的的确确都有正当理由出国,可是有三个华人面孔没有乘坐正规交通工具,他们走的是黑路。做什么需要走黑路?那绝对是见不得人的事。
失踪的第三十二天,覃无忧那边给解千愁通了电话。
覃无忧:“你们现在在哪?”
解千愁看着闭目养神刚包扎好伤口的陈邪恕无奈的叹口气:“云缅边境排查完了,目前还没有找到人,云川边境也快被翻完了,有一个地方失踪人口很多,不止外来、自己这边的人也很多失踪的。总感觉有些不对。”
“那边的确是最可能的地方,我跟傅戾通查了几遍,最可能的地方就是云缅、云川地区,青海高原地区,高藏地区,还有几个也有可能的地方,我们先去青海跟高藏,如果云川没有,再去别的地方查。”覃无忧说。
“好,我知道了。”解千愁点头。
“另外,何鸠很可疑,龙蛇岭就在云川,而且云川山川很多,多用蛊的人,你说的失踪的确闹得沸沸扬扬,盯着何鸠的人没有传递出有效的消息,我怀疑他们可能被发现了,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或者有薇薇的消息,立刻通知我,记得设置安全联络。你们自己小心。”覃无忧声音疲惫道。
“行,保持联系。”解千愁点头。
其实最开始覃无忧就带人去排查了何鸠所在的云川,但是那时候并没有找到人,无奈只能继续往别的方向查了。
这个月真的过得够呛的,解千愁深深叹口气…………
覃碎薇面无人色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条纹病服,手背上点滴正缓慢的滴入。
这段时间,何鸠的的确确在身体力行的做着实验。她的血抽了一波又一波,不停的用他养出来的蛊虫接触她,观察她的反应,有几天浑身的蔷薇花像纹身一样悍在身上久久不褪去,越是厉害的蛊她身上的花开得越艳丽,反应也越大,千蛊花越红,她身上越痛。
到现在覃碎薇已经瘦得脱了相,相当虚弱了。
何鸠还不停的试图给她看陈邪恕的照片并让人带着陈邪恕的照片面具对她进行电击,何鸠说这是戒断,戒断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的确一度想到陈邪恕都觉得痛苦,甚至不想再看到他的照片关于他的一切。
何鸠挺满意的,这项电击阶段进行了十多天,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叫停。
覃碎薇迅速消瘦下去,她在想,当初的解千愁跟陈邪恕两人也经历了类似的折磨吗?听说长达二十几年之久,她真的无法想象,光想想就觉得窒息,不如死了算了。
覃碎薇隐忍僵直的躺着,刚刚想到陈邪恕的脸,实在让她很难受。
在这样下去,她不用被杀,自己就会死,覃碎薇闭上眼…………
又过了几天,何鸠带着吃的来看她,是炖好的红枣鸡汤,说什么给她补补。覃碎薇垂眸掩饰下眼底的嘲讽与杀意。
“快了,覃姐姐。很快你就不用受这些折磨了。”何鸠心疼的说。
覃碎薇心底嘲讽,面上配合着他演戏,双目水光朦胧还有恐惧的色彩:“何鸠,放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只要不要对我在做这些研究实验!我什么都可以配合!你们需要我去拿什么东西都没问题!”覃碎薇紧紧抓着他的衣摆。
何鸠目光诡谲,只是盯着她看。
“帮帮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覃碎薇绝望的看着何鸠,就像沙漠里的人看着救命的水源,翻腾水浪中不会游泳的人抓着孚木。
何鸠放下鸡汤,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打量:“覃姐姐,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在求我啊。可你应该俯视我,而不是仰望我。”何鸠脸色有点难看起来。
“俯视?我拿什么俯视!何鸠我是一个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受够了当小白鼠的感觉!我太痛苦!太害怕了!为什么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既然我的生命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是试验品!我不如去死!”覃碎薇像一个被折磨崩溃的人一样,她泪流满面,声嘶力竭,一把扯开手背上的针用透明的滴管绞住自己的脖子。
“我帮你。”何鸠笑着握住滴管用力,覃碎薇松手,闭上眼睛坦然迎接死亡。
何鸠看着眼前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内心一阵气愤。不是这样的!覃碎薇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就崩溃怎么就求死了?
何鸠在最后一刻松手,覃碎薇捂着喉咙咳得撕心裂肺。
等她终于缓过来后,何鸠一把将她按在床上凑近她:“你想好了,真的什么都可以?”
“……可以。”覃碎薇绝望道。
何鸠缓缓勾出阴沉的笑,伸手轻佻的解开覃碎薇的衣服扣子:“覃姐姐,是我的错,我忘了你知道我不可能真的杀你。”
覃碎薇心里骂娘,这王八蛋……
覃碎薇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脖子痛苦的发出嘶哑的声音。
“覃姐姐!”何鸠面色一变,扶着覃碎薇的肩膀,覃碎薇抬头无声的笑得疯狂,拿起滴管上的针头,原本该有针的地方空了。
“覃姐姐!来人!”何鸠瞬间慌乱,按着警报铃,一把将覃碎薇抱起来冲出这个房间。
门外很快来了一群人,他们推着移动的救援床,何鸠跟着这几个人跑进了白色的手术室里。
何鸠看着覃碎薇涨红紫色的面孔心想:这里有医生,动手术并不比外面的医生差,覃碎薇知道的,她跑不了,难道真的到了她心理承受范围的极限了吗?
手术完成,针被成功取出,覃碎薇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在麻药的作用下昏迷着。他们推着移动的床把她推回去。经过转弯的走廊时,原本昏迷的覃碎薇忽然从床上滚掉在地上,何鸠手疾眼快的接住她:“覃姐姐?”何鸠怀疑的喊了一声。
“阿鸠?”何云这时候从外面的走廊走来。
何鸠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果然怀里的覃碎薇忽然暴起,正击中他的喉骨,何鸠眼前一黑,覃碎薇已经不在她怀里了,这几个研究员兼医生全被覃碎薇放倒,覃碎薇握着顺来的手术刀,成功劫持了何云。
“带,我,出,去。”覃碎薇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