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辉今天看诊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一直看着张扬的手机。
下午两三点时,手机突然响起。
急忙拿起来说道。“喂!”
“喂,江医生吗?我是张扬。”
宁辉这悬了大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张医生,你在哪里啊,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事,就给一个病人看了一下诊,不过我拿不准,要不你过来帮忙看看?”
“我这边挺多病人的,你看要不让他过来?”
“尿毒症晚期,怕是有生命危险啊。”电话那头说道。
宁辉听后眉头一紧,尿毒症晚期你不送医院,让我过去干啥。
想了想问道。“确定要我过来吗?”
“你过来帮忙看下,后面怎么治再说呗。”
“那行,我明天过来吧,你地址是哪里?”
···
张扬打完电话,把手机递给了李兆立。
只见李兆立呆呆的看着他,然后问道。
“你刚才打电话的人是江医生?”
“是啊。”
“你是张医生?”
“是啊。”
“那你们俩到底谁是神医啊。”李兆立现在满脑子都是姜江将降的发音。
“如果你们要找的人能活死人肉白骨,还有玉面小郎君这种,我觉得江医生应该比我更符合。”
李兆立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抓错了人。
特么简直是个猪脑子啊。
一开始还以为人家玛宁镇的人有点小口音,现在看来自己完全就是个傻x啊。
回头看了下老大,只见他表情好似并没有生气。
“张医生,你明知道我们是把你绑来的,你为什么还要帮我。”高士奇问道。
“我帮的是病人,至于你们,也不是出于恶意。只不过方法用的不对而已。”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不需要知道,江医生也不需要知道,但是孩子不能因为你们的身份而失去活下去的权利。”
张扬仔细回味了这句话,不错,逼格够高。
可能是这辈子装逼的最高境界了。
记下来记下来。
···
当晚张扬没有回去,准备等明天江医生来了再一起回去。
也就是在当晚,李兆立赶着马车连夜就朝玛宁镇出发了。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宁辉吃晚饭的时候和胡镇长交待了下,明天诊所挂牌休假一天。
至于明天登记的三十个病人,如果愿意可以挪到后天看诊。
自己要去给一个重病人看诊。
然后卫生所还有几个住院的病人,把护理注意事项也给李娜说清楚了。
宁辉一大早就带着白雪出门了。
刚出门,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只见马车上的人立马跳了下来。
特么这才是真正的神医啊,看这气度,看这长相,难怪人称玉面小郎君。
李兆立一边迎上去一边想道。
然后想起家里的那个张医生,看起来四十多了,皮肤粗糙长相一般,自己咋就把他当成神医了呢。
“江神医,我来接你了。”李兆立连忙说道。
宁辉原本还想去镇上租辆马车,现在竟然有专车接送了。
“那就麻烦这位大哥了。”宁辉说完就和白雪上了马车。
“江神医,我叫李兆立。车子里铺了软垫子,可能车子跑的快点会颠到你,先给你说声抱歉了啊。”
“没事,就按你的速度赶路吧。”
李兆立现在不得不赞叹这神医就是不同,气度非凡,甚至连声音都那么好听。
这卓卡县的路,就算有汽车怕是也开不进来。
难怪人人都用驴车马车的。
有的地方就刚好够容下一辆马车经过,至于在悬崖边凿开的山路,那真是偏差半步就能掉下去。
幸亏福安镇距离玛宁镇只有几十公里。
不过即使加快了速度,到地方的时候也已经到下午两点了。
宁辉一下马车就被这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这是一座超大型的传统建筑风格的庭院。
这要是搁在2020年,修这个怕是要几十亿吧。
就算是现在也应该不便宜。
当走进去后,院子里面的草木绿植,然后各种家具摆件。
处处透露着一股子钱的味道。
现在宁辉更是想不通了,这么有钱为啥不把病人送到正规大型医院去啊。
这个李兆立看起来好像是院子里的大管家一样,每个人都对他挺尊敬的。
“要不江神医先和这位小姐去吃个饭?”
这跑了大半天了,眼看着午饭饭点也过了,怕是两位都饿了。
“不了,先让我们见见张医生和病人吧。”
宁辉没看见张扬始终觉得不放心。
“那好,我带你们去见见我老大,然后去见张医生。”李兆立带着宁辉往大厅方向走去。
老大?宁辉对这个称呼有点在意。
穿过几道连廊影壁,宁辉几人便来到了大厅。
高士齐估算着时间便在大厅等着了。
“高士奇,江神医辛苦了。”高士奇做着介绍,然后伸手握手示好。
面前这江医生也太年轻了吧,长相那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医术不知道咋样。
“江小辉,高先生客气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病人吧。”
宁辉看了一眼张扬好像不在,也没多问。
想来他们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那行,张医生正在给小儿做透析呢。”高士奇说道。
“那就要劳高先生带路了。”
几个人这便朝着高泰的房间走了去。
张扬正在给高泰做透析,只见这少年情绪相当低落。
像只木偶一样任凭别人摆布。
即使有人进来也波澜不惊,似乎这世界上的事已经与他再无关系。
“江医生,白护士,你们来了。”张扬看到几人进来,立马走了过来。
到这时,宁辉的心才算是完全放了下来。
虽然张扬在电话里说没事,但是肯定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大半夜从玛宁镇赤脚跑到安福镇给人家看病?
骗鬼的吧。
宁辉点头笑了笑,然后朝床边走去。
床上躺着的少年,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
可是长期的病痛折磨让他变的相当瘦弱。
皮肤干枯,颜色暗沉。加上旁边透析机里血液流出的颜色和状况来看。
的确是得了很严重的病。
宁辉甚至不用透视就能知道,这少年的两颗肾完全失去了活力。
就像床上这少年一样。
已经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