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回来了,冷青霖得到确切消息,松了口气。
附耳对柳恬恬说道:“附近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主仆二人,安全。”
柳恬恬心中一动,突然开口问道:“大人,您可认识文旭文公子。”
许青禾心中想着,文旭应该是指太子吧!
太子原名玥文旭,出门在外,常常以文旭自称。
眯着眼,将柳恬恬上下打量一番。
姿色尚可,气质不俗,明知道他是县令大人,却能不卑不亢。
且很快反应过来,他和文旭相熟,是个聪明人。
难怪能入了太子的眼,是个妙人。
扇着扇子,玩世不恭的说道:“夫人,你是从哪里看出,我认识文旭。”
柳恬恬笑着道:“我猜的,您的口音,和文公子初到此地时一模一样。
我所认识的月京城里的贵人,除了文公子和熙哥,再无他人。
您刚上任,点名要找我,除了受故人之托,我想想不出其他缘由。
难不成是我犯了事儿,您亲自来抓我回去受审?”
当冷青霖说只来了主仆二人,安全。
看他们的样子,对自己似乎很了解。
柳恬恬便猜想,是不是宋延熙,有东西要捎她。
转念一想,宋延熙无官无职,捎东西会通过暗卫。
只有一个可能,是文旭和此人相熟。
毕竟昨夜刚猜测出来,文旭是皇亲国戚,
指使个小小的县令,小菜一碟。
定是文旭讲诉了她的事情。
这人耐不住性子,前来瞧一瞧。
许青禾笑着道:“夫人说笑了,我今天是以私人的名义前来的。
也的确是受故人之托,同时,我也是好奇,想来瞧瞧。
阿旭口中的恬妹,是怎样的女中豪杰。”
柳恬恬得到准确的答案,不由地松了口气。
只要对她,对家人没有威胁,一切都好说。
她乐意交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前提是,要对方没有坏心思,对她没有威胁。
吩咐绿儿去沏茶,沏好茶,拿点心出来待客。
提高声音,大声道:“奶奶,爹,娘,这位许大人是熙哥和文公子的好友。
特意前来看望我们,舟车劳顿受了不少罪。
爹娘,麻烦你们做一桌好菜,招待许大人。”
几人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同时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宋延熙和文旭的好友,对她们不会有危险,对恬恬也没有危险。
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此刻终于能放心了。
柳母激动的道:“哎,我这就去做饭,不知许大人有没有忌口的。”
丁咚立刻走过去交代道:“我家公子不吃姜,不吃葱,不吃辣,不吃鱼,好甜口的吃食。”
还真是个挑食的公子哥。
许青禾好奇地道:“看你们这一家子紧张的程度,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柳恬恬讪讪笑道:“没什么,只是前任县令留下的印象不好,大家有些后怕罢了。”
许青禾叹了口气,悠悠的道:“阿旭说,这南郡三县,虽然地处偏僻,却是个有人情味的好地方。
尤其是美食颇多,我信他个鬼,自从来到这里,我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县衙里的饭菜又咸又辣,根本无从下口。
要不是看在他大婚的面子上嘛,我才懒得来这个鬼地方。
想想我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他怎么忍心让我来这里受苦?”
他嘴上抱怨,其实心里也明白。
太子这是在给他铺路。
他虽然有几分才学,但不是家中的嫡长子,得不到家族的扶持。
随时会被家族抛弃,更何况他得罪了吕家,想要翻身,很难。
日后,想要位极人臣,只能靠自己,拼杀出一条血路来。
太子将他安排到这偏远的县城,当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
只要在任期间做出了功绩,将来在朝堂上,便能有一席之地。
太子说,兄弟合心,其利断金。
就冲太子,将他当做兄弟这份情谊。
值得他铆足劲儿,用最短的时间,站到太子身边,帮他清除障碍。
柳恬恬不敢答话,脸上带着笑,看似在认真聆听。
其实是左耳进,右耳出,一点也没上心,这些事情,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许青禾抱怨一通,话题一转说道:“阿旭对你称赞有加,我以为你是一个妙龄女子,很特别,住进了他心里。
却不想,你连孩子都有了,阿旭,一颗真心错付了。哎!”
许青禾夸张的叹气,为兄弟不值,眼里却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柳恬恬尴尬的道:“大人说笑了,我和文公子相识时,便有孕在身。您莫要开玩笑。”
呃,许青禾愣了一下,这才拱手赔罪。
“对不住,是我管不住嘴,胡说八道。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计较。就当我放了个屁。”
太子大婚前日,半夜三更找他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三句话不离恬妹。
他认定这个恬妹,是太子的心上人,却又不能在一起。
没想到,太子口中的恬妹,是个早已嫁做人妇的村妇。
柳恬恬笑了笑没有说话。
初时,她以为许青禾是个沉稳的人。
几番接触下来,却发现对方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倒也不讨厌。
许青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盒子很小,也就巴掌大。
却做的十分精美,能闻到浓浓的檀木香。
“阿旭托我给你的,嘱托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上,不能假手于人。”
柳恬恬接过盒子,掂了掂,分量不重,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不过,盒子怪好看的,上眼觉得很值钱。
许青禾眼巴巴的道:“你快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宝物。
阿旭这个臭小子,防我像防贼似的,封口上了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不值得信任吗?”
柳恬恬好笑的将盒子塞进怀里,心想:你就是那样的人,你会忍住不看,才怪。
“哎,哎,你收起来做什么?快给我看看,里面是什么宝物?
我揣了大半个月没打开,心痒难耐的很。”
柳恬恬笑着道:“您继续心痒着吧!这是旭哥送给我的东西,我要藏起来自己看。”
“咦,旭哥,旭哥,你也不怕你夫君吃醋?”许青禾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