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熙和清风捂嘴偷笑,看着自家主子吃瘪,乐不可支,谁让你嘴贱,活该。
文旭气哼哼的道:“阿熙,管管你的人,他敢威胁我。”
宋延熙双手一摊,无奈的道:“我这个人最护短了,他现在是我的家人,你说我该帮哪边?对不住了。”
文旭用鼻子哼了两声,双手背在身后,随着人流,大跨步进了大门。
心里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这几日的煎熬与郁闷,一扫而空。
闻着院子里传来的阵阵香味,顿时胃口大开,眉开眼笑。
今天要敞开肚子吃个饱,把这几天的都补回来,走的时候,再厚着脸皮打包一些,路上吃。
一会儿,吃完饭就要快马加鞭,朝月京城赶路,路上哪里还有空吃饭?
宴席正式开始。
文旭三人被安排在主桌,有杨老太,刘村长,闫里正作陪,还有几个其他村里的村长,坐了满满一桌子。
大家都是抱着和闫里正同样的心思,来柳家刷刷存在感,当然,也有衷心来祝贺的。
但他们没有闫里正胆子大,敢和冷青霖攀扯熟人关系。
几人听闻文旭三人,是从月京城来的贵人,且气度不凡。
劺足了劲儿的巴结,想博好感,要是入了贵人眼。
今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能多条门路,不是吗?
一杯又一杯的敬酒,说恭维的好话,生怕落了下风,竟成了攀比之势。
文旭忙着大快朵颐,连个眼神也没有施舍,将他们当空气对待。
谁也不能阻止他干饭。
宋延熙身有旧疾,滴酒不能沾。
清风只好挺身而出,谢绝大家的好意。一来二去被灌了一肚子的酒水。
连口正经的饭菜也没有吃上。
柳正欢准备的酒席,也是八大碗,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
宴请宾客时,不管好赖,要有八碗菜招待,这是十里八乡,约定俗成的规矩,等闲没人去打破。
不同的是,柳正欢烧的八碗菜,肉多菜少,颜色鲜亮,香气扑鼻,堪比镇上酒楼里的大菜。
鸡鸭鱼肉样样都有,这种规格的酒席,碾压十里八乡的婚宴。
听说饭后还要水果和糕点,随便吃。
这些都是平日里,见不到的金贵物。
村民们兴奋的边吃边讨论,甚至有人偷偷藏了一些吃食,想带给家里的孩子们解解馋。
那道红烧肘子一上桌,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的伸筷子。
谁也没有文旭动作快。
一插,一挑,肘子去了一半。
各个村长们是敢怒不敢言,瞧着人模狗样的,竟然跟他们抢肉吃。
真是看走了眼。
文旭吃的满嘴油腻,直打嗝。
杨老太怕他积食,贴心的让柳母准备消食的茶水。
柳恬恬和冷青霖坐在礼房里,一人捧着一碗饭,边吃边说话。
“阿青,那些女人心思叵测,以后不要和她们接触。
不能说话,也不能看,知道吗?
否则我会把你的眼睛挖下来。”柳恬恬挥舞着筷子,一脸凶狠的说道。
“我不理她们,也不看她们。”冷青霖嘴里咀嚼着饭菜,含糊不清的说着。
见柳恬恬不太满意,立刻补充道:“我以后哪儿都不去,就守在家里陪你。”
“那也没必要,我的男人这么好看,那能天天关在家里。
赶明我带你去村子里溜两圈,宣誓主权。
哼,看谁还敢打你的主意。老娘我也不是吃素的。”柳恬恬气呼呼的朝嘴里扒饭。
突然觉得有种像遛狗的感觉,这种感觉还不错。
冷青霖头埋进饭碗里,笑得差点喷饭。
柳恬恬发泄完,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些,放下饭碗,一抬头。
门口三个看热闹的人,正愣愣的看着她。
柳恬恬立刻站起身,将人迎进房间,歉意的道:“对不住,今天太忙了,没顾上招呼你们。吃饭了没。”
“吃了。”宋延熙望着她,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
“怎么样?还合胃口吗?”也不知道这几个公子哥,吃不吃得惯大桌菜。
要是吃不习惯,还得给他们开小灶。
回答她的,是文旭和宋延熙压抑不住的打嗝声。
柳恬恬低着头偷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不知道柳母有没有准备消食的茶水。
“家里准备了清静的厢房,你们可以去午休。等宴席散了,我领你们去村子里转转。
乡野之地,风景还不错,有山有水,空气怡人。”柳恬恬贴心的说道。
宋延熙刚要拒绝。
清风捂着嘴巴,突然转身狂奔而出,留下浓浓的酒味儿。
“他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宋延熙笑着道:“被人灌醉了,我们的酒都被他一个人喝了。”
柳恬恬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人是她邀请来的,席面也是家里人准备的。
要是在她家出了事,全家都要担责任。
“阿青,你去让欢哥儿煮一碗醒酒汤。再让胡大夫给清风看看。”
胡大夫就在酒席上吃酒,还未下桌。
冷青霖听话的去了。
宋延熙笑嘻嘻的道:“不至于,这点酒,清风受得住。”
柳恬恬笑了笑,没说话。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心存侥幸。
见文旭一直在打量房间,笑着道:“文公子,你们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在这儿住一晚,晚些时候给你开小灶。”
文旭突然说道:“来的匆忙,没有准备贺礼。柳娘子,你不会介意吧!”
柳恬恬摆手道:“不介意,不介意。”
本来也没想着收他们的贺礼,只是觉得机会难得,想请他们感受一下,乡间宴请的趣味。
毕竟人家帮了自家这么多的忙,将她和欢哥儿从县衙救出来。
又给奶奶治腿,还给了冷青霖新的身份,和万贯家财。
自己能力有限,无法报答,只能尽尽心意罢了。
文旭十分认真的道:“柳娘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应允。”
今天被文旭毒舌了两次,突然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柳恬恬一时竟没有回过神来。
宋延熙则是紧张的抓着衣角,用力过度,指间隐隐发白。
他摸不清太子的心意,更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要是不利于小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