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厌恶的皱起眉头,怎么哪都有这个讨厌的钱氏,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莫三彦低声询问柳正远:“这人是谁,是你家亲戚吗?”
要是亲戚的话,插个队,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点面子他还是有的。
至于最终能不能进学院读书,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自有夫子们慧眼如炬。
柳正远瓮声瓮气的道:“这是我二伯娘家的堂弟,算是亲戚吧!我姑姑回家没提过吗?”
还真没有提过,柳莲花不会把娘家的糟心事带到婆家去。
钱氏的嗓门不小,高声嚷嚷想插队,想塞人进学院。
旁边排队的人,怒目而视,一言不发。
负责登记的夫子,听见动静望了过来,见莫三彦在一旁站着。
笑眯眯的道:“三彦啊!这也是你家亲戚吗?”
莫三彦刚要答话,柳恬恬笑嘻嘻的道:“哦,我们不认识她,不知道哪来的妇人想插队。
夫子,这种人不能姑息,要是破坏了风气,有损学院的名声。”
夫子眼皮跳了跳,心道:你说别人不能插队,刚刚你家的孩子可是插了队的。
嘴上却说道:“娘子说的对,这种人不能姑息。”
大手一挥,一旁的护院立刻上前,强行将钱氏和柳正平带到队伍末尾。
钱氏气得破口大骂:“贱丫头,死丫头,你敢跟我作对。你个水性杨花的小婊子,肚子里揣着野种,干这么恶毒的事。也不怕老天爷降个雷劈死你。”
负责登记的夫子,脸黑的像墨缸里捞出来一样。
就这妇人的行径,她家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这种人学院是万万不能收的。
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不能让一个熊孩子,损了学院的风气。
莫三彦拱手,恭恭敬敬的道:“夫子,辛苦了。”
夫子随意的摆了摆手,坐下继续登记。
哎!看这情况,午饭是吃不上了。
柳恬恬看了眼气急败坏的钱氏,心情舒畅的爬上马车。
天天骂她,咒她的人,还妄想从她这里得到好处,想得美。
马车上,莫三彦担忧的道:“说到底都是亲戚,这样不好吧。”
柳恬恬摸着圆圆的肚子,头也不太抬的道:“少年,我劝你少管闲事,尤其是别人家的闲事。小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呃,好吧!是他多此一举了。
冷青霖赶着马车停在了聚香楼前,这是来镇上之前,柳恬恬就和他商量过的。
并不是他们非得就在酒楼里吃顿午饭,酒楼里的饭菜也不见得有多好。
而是他和柳恬恬想来打探一些消息,主要是张不良和他那断了子孙根的儿子的消息。
张家的事始终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也因为张家的事,柳正欢都不敢来镇上,怕被人发现端倪,给家里人招致横祸。
聚香楼门前冷冷清清的,一个圆脸的店小二无聊的在用布巾赶苍蝇。
想想一个月之前,江大厨还是聚香楼的主厨,那个时候生意多火爆,宾客满座,包厢还要提前预定。
后院里马车停都停不下,一天忙下来,脚不沾地,累且快乐着。
现在,酒楼里一天不过五六桌的散客,月钱都快发不起了。
赶苍蝇的店小二见有人来吃饭,兴奋的跳了起来,殷勤的将马车牵去后院,给马儿喂水喂料。
柳恬恬穿越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进酒楼吃饭。
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进酒楼,望着酒楼辉煌大气的门头,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
大气不敢出,紧张的两股直颤,生怕跌了面儿,不敢开口说话。
柳恬恬边走边张望,装修普通,门头瞧着大气,内里却一般,座椅板凳之类的,显得有些陈旧。
进了酒楼大门,一楼是散客座位,二楼是包厢。
店小二见几人穿着打扮,不像是有钱人,找了一个宽敞的座位,安置人坐下来。
压根没有问上一句:客官,需不需要楼上的包厢?
柳恬恬倒没有介意,散座挺好的,方便打探消息。
大厅里除了他们一桌,还有另外两桌客人,人数都不多。
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儿,偌大的酒楼,才十来个人吃饭,可谓是冷冷清清。
店小二拿来食单,殷切的让几人点菜。
柳恬恬也没推让,扫了一眼食单,突然问道:“哪几道菜是江大厨做的,我们想尝一尝。”
店小二顿时像吞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至极,硬着头皮道:“江大厨告假了,楼里来了一个新厨子,做菜一流,客官,不如试试他的菜。”
“哦,好吧。”
柳恬恬点了一个招牌菜五香鸭,和几个家常小菜。
心底估算了下价格,莫三彦应该支付的起。
感慨道:“听说江大厨做的菜一绝,尤其是煲汤,好吃又滋补。可惜了,今天吃不到了。店小二,江大厨什么时候回来呀?我这最近胃口不好,想尝尝他做的菜。”
店小二神色黯然的道:“江大厨伤了手,炒不了菜了,估计回不来了。”
“啊!发生什么事了。”柳恬恬故作惊讶的道。
店小二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将江大厨和张不良的纠纷,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最后无奈的道:“东家最近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无心打理楼里的生意了。哎!天天亏本,再这样下去,酒楼要垮了,我也要另谋出路了。”
柳恬恬心里咯噔一下,忍着心慌问道:“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