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这模样,当不了正妻,当个妾室,再使点手段,定能把主君迷的神魂颠倒。
王兰花不由的出了神,脱口而出:“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那富贵公子的吧。”
“啥!”
柳恬恬被惊得一跳,这人真是啥都敢想,啥都敢说。
语焉不详的道:“婶子,你说笑了。”
这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王兰花没头脑的继续道:“都有孩子了,还不把你接回去。是想把你养在外面当宠妾吗?”
柳恬恬莫名的起了火气:“婶子,请慎言。”
王兰花还想说什么,刘福生高声喝道:“住嘴,滚去守铺子。”
王兰花面对自家男人的威严,不敢反驳,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王兰花随口的几句话,却让刘福生上了心。
难道柳恬恬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陈家的种,而是那不知身份的富贵公子。
啧啧啧,难怪当初火急火燎的要和离。
刘福生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眼睛下意识的瞟向柳恬恬的腹部。
出手就是一辆马车,还有一马车的云锦。
这手笔,家底颇丰,不是他一个小小村长能得罪起的。
柳恬恬被他盯得不自在,拢了拢衣裙,不悦的道:“村长,你也要学妇人行径吗?”
刘福生收回目光,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拿出村长的姿态来。
“恬姐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村长,我也不跟你绕弯了,我家准备建新房子。地基选在山脚下那块地,挨着我家的茅草屋。你看看,怎么个算法,需要多少银钱。”
“那块地,目测有两亩多,你们都准备建房子吗?”刘福生惊讶的语气中还有一丝得意。
瞧瞧,说建房子就建房子,还是大手笔。
就凭他们在镇上摆摊卖饭菜,几年都挣不回来。
看来他猜的没错,柳恬恬和那富贵公子有瓜葛,而且关系匪浅。
“也不是全部建房子,我想把那块地全部买下来,对了,还有茅草屋那块的地,我也想拿到地契。将来全部开垦出来,种菜种粮。”
刘福生想了想说道:“那块地在山脚下,我按照荒地卖给你。至于建房子,等房子建好之后,出些银子,去衙门办个房契即可。”
“甚好,麻烦村长动作快些。我家还想过年之前搬进新屋。”
“只有两个月就要过年,这也太仓促了吧!”刘福生皱眉,大冬天的建房子并不容易。
“无妨,可以先建几间。够家里人住,其他的,明年再建。”
“也是个办法,你如今回了娘家,又怀了身孕,住在茅草屋里也不是个事儿。”
“村长,麻烦您尽快将地量好,去衙门办地契,需要多少银子我付给你。
对了,再帮我找些工人,明天开始挖地基,人越多越好。工钱按照市场价,二十文钱一天,不包吃,自备工具。”
“好,好,吃了午饭我就去量地。下午帮你招工,只是村子里的劳动力不多,大多都有自己的营生,一时招不到那么多人。”
刘福生有些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耍村长的派头了,今天又可以过一把瘾了。
帮忙招工,让谁去干活,不让谁去干活,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附近村子的也行,但人要老实可靠,偷奸耍滑的人不要。村长,你负责找的人,你要负责兜底哦。
等房子建好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柳恬恬笑盈盈的说道。
“你放心,叔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包你满意。”刘福生被大红包给刺激到了,干劲儿十足。
正事说完,柳恬恬起身准备告辞。
刘福生可惜的道:“红糖鸡蛋都凉了,这是孩子她娘的一点心意,你好歹尝一口。”
柳恬恬面对刘福生长辈般殷切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她又不想吃这凉透的红糖鸡蛋,对孕妇不好。
正搜肠刮肚,想拒绝的理由时。
刘乐兴赶着牛车,一身狼狈的进了院子,跳下牛车就开始抱怨。
“天天拉柴,天天拉柴,一捆柴才值几个钱。”
刘福生问道:“你又去给他们拉柴了。”
刘乐兴摘掉身上的枯枝树叶,说道:“看着村民们扛着柴,艰难的走路,我于心不忍,就帮着给拉到镇上去卖了。
那么大一捆柴,至少有五六十斤。才卖了八文钱,连往常的十文钱都卖不到。”
刘福生突然沉默了,村民们没有别的本事。
秋收后,地里的活不多,有能耐的人会找一些零工去做,赚点银子好过年用。
没有能耐的人就整天泡在山上,砍多多的柴,背到镇上去卖掉。
卖柴的人多了,价格自然就低。
没办法,谁让村子里没有别的挣钱营生,家家户户都缺银子花。
“饿死了,饿死了,有吃的吗?”刘乐兴三两步窜进堂屋,见到红糖鸡蛋,两眼放光。
开心地道:“这是娘知道我没吃早饭,专门给我煮的红糖鸡蛋吗?”
端起碗,拿起筷子,三两口塞进嘴里,边嚼边点评道:“鸡蛋煮老了,不够嫩滑。红糖味道有点淡,下次多放点。”
柳恬恬一脸的庆幸,她不用吃这碗凉透的红糖鸡蛋了。
刘福生一个爆栗敲过来,恨铁不成钢的道:“臭小子,饿死鬼投胎,这是你娘给恬姐儿准备的,补身子的,你个大男人吃什么红糖鸡蛋。”
刘乐兴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堂屋里有外人。
一手捂着被敲疼的脑袋,一手推着碗,歉意的道:“我,我不知道。对不住,碗里还有一个鸡蛋,你吃吧!”
“不,不,我不饿。”柳恬恬吓得双手摆出了残影。
刘乐兴咧嘴一笑,牙齿上还台沾染着红糖的颜色和白白的鸡蛋碎。
“那我吃喽,你不要哭哦。”
快手快脚的将鸡蛋扒拉进嘴里,一口将碗里的红糖水喝干净。
气得刘福生又给了他一个爆栗,后者鼓着腮帮子咀嚼,没空喊疼。
这个人,好中二。
细算下来,刘乐兴和她一样大,也是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