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村子里每天去镇上的人,舍得花银钱坐牛车的人太少了。
走半个时辰的路,对村民们来说,小菜一碟。只有万不得已,才会去坐牛车。
柳恬恬虽然不怕走路,但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敢逞能。
前不久,刚动了胎气,还卧床休养。要是走路走出个好歹来,她会遗憾终身的。
柳正欢几人依旧是走路去镇上。
一是舍不得银钱,二是牛车上坐不下。
今天的牛车上坐了五六个体面的妇人,应该是约着一起去赶集吧!
都带着篮子,有得里面是鸡蛋,有得是干菜,还有些是家里绣好的帕子,带到镇上去换些银子。
柳恬恬一上车,原本热热闹闹的氛围瞬间冷清下来。
几人靠眉目传情,时不时不经意的扫扫柳恬恬的肚子。
柳恬恬和她们不熟,而且人家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做些怪表情罢了!
懒得理会,干脆闭目养神。
陈家一直是村民们的谈资,陈家祖上发达,传下丰厚的家业。却出了陈旺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败家子不仅休了对他有恩的正妻,还带回家不清不楚的女人。
如今,和离的柳恬恬又有了身孕。
陈家这出戏,咋就这么精彩呢?村民们只要提起陈家,总有说不完的话。
但当着柳恬恬这个正主,村民们不好意思当面八卦,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给恬姐儿心口上戳刀子,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这不,下了牛车,那几个妇人不忙着找地方去售卖东西,而是头碰头在一起说八卦。
就连赶牛车的大爷,也扎到妇人堆里,说得唾沫横飞。
柳恬恬无语的叹了口气,远离这群八卦的人。
说吧,说吧!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就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世界多么的美好啊!
时间还早,也就早上八点钟左右,柳正欢几人还未到镇上。
仁和堂还没有开门,她记着老大夫的话,吃完保胎药来复查。
村子里的胡大夫擅长处理外伤,以及一些头痛脑热的小毛病,对妇科不是很擅长。
柳恬恬准备四处逛逛,顺便吃个早餐。
为了赶牛车,连早饭都没有吃。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虽然只是清晨,但已经能够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了。
不似夏天那么灼热,也不像冬天那么寒冷。
有种秋高气爽的感觉。
柳恬恬心情不错的走在青阳镇的街道上,四处打量,随意的逛起街来。
早餐无非是包子馒头,馄饨,面条之类的,她想喝碗皮蛋瘦肉粥粥,却没有寻到。
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碗清汤面吃下肚。面条筋道,但汤底寡淡,吃起来没滋没味的。
柳恬恬从不浪费粮食,即便不合胃口,她还是吃的一根不剩。
吃完面条,铺子的伙计告诉她,穿过前面的小巷子,再右拐就能到仁和堂的后门,是一条捷径路。
柳恬恬想着走大路,要半个小时才能去仁和堂。
走捷径,不要十分钟就能到,当然是走捷径了。
小巷子很僻静,还有一些破败,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柳恬恬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四处张望,这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遇到强盗吧!
突然,听见刀剑拼撞的声音,似乎还很激烈。
难道,这里有人在火拼。
柳恬恬立刻转身,她要快快离去,不管是什么人在此打架,她都不能掺和,哪怕是做见证人也不行。
她只想好好的活着,赚些银子,把孩子养大。
可惜,事与愿违,一柄泛着冷意的长剑横在她脖颈处,阳光照射在长剑上,反射出的光芒,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眼前多了一个人。
居然还是熟人。
宋延光举着滴血的剑,满眼通红,一步一步朝劫匪逼近。
“放开她。”
劫匪叽叽咕咕说了一堆话,柳恬恬一个字也没有听懂,只是闻见这个人身上的腥膻味和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涌。
难受的她,忘记了恐惧。
“你放开我,我要吐了。”
劫匪不为所动,压着她一步步后退,脸上满是惊恐,和视死如归。
“放开她,束手就擒。”宋延光冷峻的脸上是愤怒,受伤的大腿涌出一股又一股的血液,在地上流出长长的血印。
劫匪又开始叽叽咕咕的说话,嘴巴一张,腥臭的味道,让柳恬恬实在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呕吐物落在长剑上,落在劫匪的手上。
劫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分了神。
宋延光瞅瞅时机,三下五除二的将人给制服,狠狠的踹了好几脚,直到人晕厥过去。
柳恬恬顾不上打招呼,蹲到角落里大吐特吐,这突如其来的孕吐啊!折磨人。
宋延光心疼的想帮她拍背,伸出手却不敢落下去。
胃里的食物都吐空以后,柳恬恬感觉好受一些了,这才站起身来。
“恬恬,你好些没。”宋延光心疼的道。
“好一些了,少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柳恬恬抚着胸口,有气无力的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抄近路,准备去仁和堂。你在这里做什么?”柳恬恬好奇的问道。
宋延光刚要答话,大腿处的剧痛,让他眼前眩晕,直接跌坐在地。
柳恬恬吓了一跳,叫道:“你,你受伤了。”
宋延光捂住大腿上的伤口,脸色惨白的道:“无碍,小伤。”
“都血流成河了,还小伤,走走走,我送你去医馆。”
柳恬恬试了一下,却发现根本就扶不起对方,也是,人家常年从军,长得又高又壮,自己的小身板,弱小的可怜。
可他伤口不止血包扎,会死人的。
柳恬恬假装在怀里掏,实际上是去系统里,快速买了些伤药和包扎用的物品。
挡住宋延光的目光,手脚麻利的嗯剪开裤子,露出伤处,一个吓人的血窟窿。
“我给你止血包扎,疼得话你就闭上眼睛,忍一忍。”
“嗯。”
消毒酒精泼了上去,只听见嗤的一声吸冷气,柳恬恬无暇顾及,撒上止血的药粉,用绷带紧紧地缠住伤口。
“好了,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回头你还是去医馆,找大夫处理吧!”
宋延光试着动了动腿,拄着剑缓缓站起身来,拱手道:“谢谢你。”
眼睛望着地上没有用完的绷带,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