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杀苏佑安祭天。
苏薇薇连夜赶到武安侯府,现如今也已经不是武安侯府了,虞徽被撤了爵位,苏薇薇到门口时,正看到小厮将武安侯府的牌匾摘下来,新的将军府的匾额还没有做好,这种小事虞徽也不甚在意了。
冲进内室,看到阴沉着脸又要往外冲的虞徽,苏薇薇也不管要不要行礼,或是什么男女大防,直接上手抓住虞徽的袖子。
“我姐姐如何了!”
虞徽面色不太好,听到苏薇薇提到苏佑安又阴沉了几分,苏薇薇见他不说话,焦急的又推了推。
“说话啊!姐姐如何了!我怎的听皇上的旨意说要…要……”
将苏佑安砍头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即便是在嘴边,眼中的泪珠也滚滚而落。
“我现在进宫去求皇上收回旨意。”
虞徽目光坚定,刚走两步被跟着苏薇薇一起来的苏青柏拦了下来,以前虞徽有个武安侯的爵位,苏青柏还多少忌惮着一点,如今苏佑安被打入地牢,虞徽也没了爵位,他跟虞徽如今品级相当,倒是有了点底气。
“胡闹,这深更半夜的,宫门早就落了钥!”
虞徽板着脸,面对自己这个老丈人平日里倒还能想到行礼,如今正是焦急的时候,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随手一推还是一意孤行得往外走。
苏青柏在原地跺脚,又看了眼还在一旁哭的苏薇薇。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虞徽没有去管苏青柏在那发什么疯,他只知道苏佑安是自己的妻子,此时被关押在宫中不知会受怎样的折磨,不管会不会惹得龙颜大怒他都要去宫中。如今落了钥,那就守在宫门口,第一个进宫面圣。
第二日早朝,武安侯的事情也已经传遍朝野,不少跟虞徽交好的官员都摸不着头脑,这皇上突然对虞徽的妻子发难,想来也只是个筏子而已,难道是怕虞徽功高盖主?
可如今朝堂上多方势力纠缠在一起,皇上的龙椅其实坐得并不稳,此时跟自己人产生龃龉,着实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再结合扣押苏佑安的理由,妖女降世,祸国殃民,近些时日皇上请了高僧高调做法事,就为了平定后宫中太后那怪病是先帝索命的流言,看来是想要把宫中一切鬼神怪诞推到苏佑安的头上了。
毕竟苏佑安时武安侯虞徽的妻子,也算是给那些个老臣一个态度。
只是可惜了苏佑安,成了这朝堂纷争的牺牲品。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臣子们知道这事儿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所以在看到虞徽跪在宫门前,瞧着憔悴的样子,显然是跪了一夜,虽说唏嘘,可终究没有一人敢上前。
唯有小国舅爷,跟虞徽年龄相差不多,平日里也是兄弟相称,在战场上过了命的交情,见到虞徽的样子赶紧上前想要把人拽起来。
“虞兄,你这是何苦呢!”
这位顾二将军自然知道皇上是准备牺牲一个女人,可谁都知道武安侯十分疼爱敬重自己的妻子,成亲至今,后院唯有正妻一人,就是在苏佑安怀胎十月不方便伺候时也没有纳妾,可见伉俪情深。
虞徽面色不太好,可目光坚定,咬着牙盯着前方不说话。
正是上朝的时候,周围人鱼贯而入,虞徽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