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苏佑安知道这一日总归会来的,她并不是个矫情的人,自己与虞徽成亲许久,两人一直盖棉被纯聊天,可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可虞徽看着苏佑安有些闪躲的眼神,最后都会强忍着。
虽说苏佑安心理年龄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但是两辈子加一起也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这一世更是跳过恋爱直接结婚了。更何况生理上苏佑安比虞徽小了五岁,再加上虞徽是个习武之人,上过真实战场的人周身总是有一股子肃杀之气,虽说虞徽在苏佑安身边时都刻意收敛,但在床榻上男人的荷尔蒙和占有欲总归是难以控制。
所以每次临门一脚时,苏佑安总是瑟缩着,弄得虞徽也不舍得再进一步。
可今日苏佑安喝了酒,酒醉的人反应有些迟钝,苏佑安赖赖唧唧得用胳膊环抱着虞徽的脖子,一双眸子眼波流转,嘴里还嘟嘟囔囔。
“薇薇,姐姐,姐姐带你挣钱…”
虞徽给气笑了。
“小妮子…”
喝醉了也有好处,虽说虞徽不想趁人之危,可这小妮子抱着自己撒娇。又想到之前因着苏佑安肚子一直没动静,虞家一直想方设法得往自己后院塞人,若是有个孩子……
一想到或许能生个如同苏佑安这般可爱灵动的女儿,虞徽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他们二人的童年都坎坷艰难,若是能有一个孩子,不论男女,他定是要将所有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其面前。
“佑安,咱们生个孩子吧。”
苏佑安醉得迷迷糊糊,但是还是抓住了关键词,立刻哼哼唧唧得不愿意了。
“不生,疼…”
虞徽倒是没想过,可箭在弦上,再加上苏佑安这妮子嘴上说着不愿意,这手还抱着自己。
“好,不生,但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是不是要补一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主屋的蜡烛燃到了后半夜。
苏佑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随着一声带着痛苦的嘤咛,半夏撩开帘子,嘴角快咧到后脑勺了。
苏佑安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似的,特别是腰和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昨夜她的酒在第一次的时候就醒的差不多了,可这事儿哪是说停就停能控制的。
“这臭男人,壮得像头牛!”
半夏听到苏佑安这声嘀咕,红着脸嘿嘿笑。
她差点忘了,半夏是她跟虞徽的CP粉头子。
“虞徽呢?”
半夏当然不会觉得苏佑安直呼自己夫君名字有什么不对,只当是他们小夫妻的小情调,欢快回答。
“侯爷上朝去了。”
“呵,男人,提了裤子就走。”
不多时,容岚捧着一碗汤药。
“夫人,这是避子药。”
苏佑安满脸疑惑。
“避子药?”
“是侯爷吩咐的。”
这下半夏也笑不出来了,只是满目震惊得看着容岚手上的药。苏佑安更是觉得胸口憋闷,这是什么意思,新婚第一夜就让她喝避子药?
听闻自己姐姐醒了的苏薇薇刚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自己姐姐眼圈有些红,脖子上还有衣服盖不住的红痕,她虽是未出阁的姑娘,多少也能猜到。
轻轻拉住苏佑安的手,柔声问。
“姐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佑安在最初的怒火退去后,理智重新占领高地,看着那一碗已经有些凉了的避子药并没有要喝的意思。给了苏薇薇一个安心的微笑后,还拿了纸笔,跟苏薇薇聊起了设计图。
直到下午,虞徽满面春光的进了屋。
“姐夫今日这么早。”
苏薇薇有些惊讶,看到自家姐姐在看见虞徽的那一瞬间就板着脸,就知道这小夫妻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她着实不想在这碍眼,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
开玩笑,她和姐姐还有好多事要聊呢,可不能被送回苏府。
虞徽也嗅出了空气中不对的氛围,一个大男人小心翼翼的坐在苏佑安身边,在瞄到对方耳后的红痕时,心中有腾然而起一股满足感,于是又坐得近了点,抬手拦住对方肩膀。
“佑安,我,嘶……”
还没开口,就感觉自己手背上一股刺痛,苏佑安用指甲掐住他手背上一点点肉使劲拧着。再是习武之人,也抵不过这种定点疼痛,马上皱起眉头。
“娘子,娘子饶命!”
在屋外偷听的容青不可置信得瞪大双眼,这还是那个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武安侯吗?
再是木讷,虞徽也知道苏佑安生气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昨天做得太过了?
苏佑安最后确实是累晕了过去,还是虞徽抱着清洗了身子。可这过程中,苏佑安也没有表现出很生气不满的样子啊。
不是还搂着自己叫夫君吗!
虞·恋爱脑·徽表示有些委屈。
苏佑安看对方一脸不知她为什么生气的模样,手下更是用力。
“虞将军,贵人多忘事啊。”
说罢眼神往不远处的避子药看了看,她专门没让人收走,就是要等一个解释。
“娘子没喝吗?”
苏佑安见这人说得坦荡,噌得站起来,自嫁入虞家以来的委屈都堆在心中,多少人因着自己没有身孕在背后给她使绊子,如今两人事成了,虞徽竟然给她一碗避子药!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的苏佑安刚想哭,又觉得自己作为新时代女性,不能就这样被拿捏了,仰起头把眼泪憋回去。
“虞徽,你个没良心的!以后出门就被马踹!”
虞徽大惊失色,想去捂苏佑安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又看了看那避子药,心中似乎隐隐有了答案,十分无奈叹气。
“娘子,昨日是你说生孩子疼,我这才准备了避子药…”
“啊?”
苏佑安傻眼,她完全不记得了,但是正是酒精上头的时候。
“唉……”
第二日,皇上收到了虞徽的请假条。
“你说虞侯骑马时被甩了下来,还让马踹了一脚?”
“启禀陛下,已经派太医去了,说是皮外伤,需要修养几日。”
“………………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