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安其实在绵绵那一声矫揉造作得惊呼后就被醒了,她实在是佩服这位小白花,她是什么系统Bug吗,她这侯府虽说不上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也算是管理得井然有序,在绵绵进府之前就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怎么这位小白花进他们院子如入无人之境啊?
到底谁给她开得挂,是不是剧情啊?
等余家耀的声音响起,苏佑安长叹一口气扶额。
“我平淡安静的生活,又被打破了……”
随手拿了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苏佑安啪得打开门,在余家耀关切的目光中,快步走到还深情望着虞徽的小白花。
“娘子,我…”
虞徽想开口解释,被苏佑安抬手捂住。
“嘘——”
虞徽就乖乖闭上嘴,看着自家娘子,等着对方发挥。
“绵绵姑娘,起得倒是很早嘛。”
“小女子心中挂念着将军,夜不能寐…”
苏佑安深呼吸几口,总不能放任这小白花在府里四处乱窜,她好像是有什么特异功能,百分百在虞徽面前刷存在感。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与其把她安置得远远的,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她倒是要看看,她这一厢情愿的爱情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绵绵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女子只想常伴在将军左右。”
“好啊,既然如此,就到我院里做个洒扫丫鬟吧。”
绵绵一开始听到苏佑安松口,以为是要把自己抬为侍妾,最不济也是个通房丫鬟,她虽只是个普通百姓出身,但也知道大户人家里三妻四妾,侍妾成群是很普遍的。她自诩长得美若天仙,又是男人最喜欢的柔弱菟丝花那挂的,只要长久得待在虞徽身边,他迟早会动心。
可绵绵没想过,若是虞徽这么容易动心,前些日子她一路从南方跟过来,死乞白赖的样子,虞徽也没拿正眼瞧过她。
“娘子你?”
虞徽不理解了。
“绵绵姑娘一片赤忱之心,我也是不忍拒绝呢。”
虞徽像是吃了个活苍蝇,膈应得不行,可看苏佑安一副就这么定来了的表情,只能作罢,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晨练上,让跟着一起晨练的余家耀和南星有些吃不消。
结束晨练的南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半死不活得埋怨余家耀。
“让你不要乱喊,侯爷不高兴了,给上强度了吧!”
绵绵调到主院,最糟心的除了虞徽,那就是院里的这些个丫鬟了,特别是苏佑安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像是盯贼一样看着绵绵。只要是能沾上主子的活一律不让她碰,甚至连苏佑安在廊下养的那几盆小花都不让绵绵靠近,除了扫地洒水,什么都不让干。
甚至还专门派了一个小丫鬟看着她,生怕她跑到虞徽面前献殷勤。
可千防万防,当晚在书房处理公务的虞徽一抬头,就看到绵绵眼波流转,红着眼眶静静地望着自己。直把虞徽看得后背上的汗毛起立,连心跳都加速了。
“容青?容青?”
他在书房的时候一般只让容青在门口守着,可现在容青竟然不在了。
虞徽觉得这个叫绵绵的姑娘真的挺邪乎的,她难道会武功?是其他国家派来的间谍?还是朝堂上其他势力想要除掉他特地找得杀手?
不然怎么能次次绕过所有的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将军,奴婢熬了银耳莲子羹,您也忙了很久了,不如润润嗓子吧。”
虞徽板着脸。
“不必了,书房不得随意入内,出去。”
绵绵咬了咬唇,十分不甘心,像是鼓足了什么勇气,放下莲子羹,绕到了虞徽的身侧,突然就跪了下去,上半身就趴在虞徽的腿上,手上摸摸搜搜的,真把虞徽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弹射起步,从椅子上飞了出去。
“你做什么!”
虞徽像是被非礼了一样,看向绵绵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
“将军,我是真的心中只有您,一次就好,希望可以把自己交给您。”
“不知羞耻!!”
虞徽带着自己的公文落荒而逃。
苏佑安正在看几个铺子的账本,就看虞徽慌忙进门,拿起自己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不是有公文处理吗?”
虞徽的表情一言难尽,只是看向苏佑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怨。后者马上就明白了,估计又是那个Bug小白花不知怎么舞到了他面前有时候恋爱脑确实是能做出超乎人想象得事情。
当晚,苏佑安安排了绵绵守夜。
虞徽浑身不自在如同挺尸一般躺在榻上,在知道苏佑安让绵绵守夜时,他不是没有提出抗议,但是被苏佑安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给堵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娘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
可当他看到苏佑安穿着里衣,喝了口茶清清嗓子后将蜡烛吹灭,然后端坐在榻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后捏着嗓子冲窗外叫了声。
“夫~君~”
不开玩笑,这小颤音差点把虞徽抖床底下去。
于是在虞徽一脸震惊下,苏佑安捏着嗓子,矫揉造作,欲拒还迎,一个人给他演了一出红罗旖旎,被浪翻涌,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大戏。看得虞徽是瞠目结舌,还有点血气上涌,可刚伸出手还没碰到苏佑安,就被人一个巴掌打回去,附赠狠狠得眼刀。
男人,别影响我演戏。
于是虞徽只能委屈得躺尸,听苏佑安在那里自娱自乐。
一边听一边纳闷。
娘子这是,从哪学来的啊……
一直喊到了后半夜,苏佑安嗓子都哑了,人也困得神志不清,最后一歪头倒在虞徽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两人都没起来,虞徽匆匆换了衣服准备去上朝时,看到了在外守夜还没离开的绵绵,毕竟这个府中,没人与她交好,也没人告诉她何时换班,只是让她在门口站着。
她似乎是一夜没睡,十分憔悴,在看到虞徽的一瞬间,眼神十分幽怨,又带着十足的忧伤,好像在看一个负心汉似的。
虞徽来劲儿了,走到绵绵身边,居高临下得看着对方。
“就凭你也想爬上本将军的床?姿色平平,连娘子千分之一都不及。”
说完不等绵绵反应,一甩袖子扬长而去,跟在后面的容青路过时还不忘补刀。
“连我们夫人脚趾头都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