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虞徽不在,我就进不得你们武安侯府的门了吗?不过是得了个侯爷的爵位,倒真觉得自己了不得,离了国公府这棵大树,日后若是出了事,有谁还能救你们!”
苏佑安翻了个白眼。
“借姑奶奶吉言,若不是国公府这棵歪脖树,咱们侯爷也不至于被圣上责罚。”
“你!”
虞徽被打得事她自然也是听说了,可虞老太太当然不会说是齐氏和虞德做了蠢事,只说是虞徽有了爵位之后,树大招风被人惦记,告了恶状,皇上借题发挥这才罚了虞徽。
“我听说你还打了德儿?”
苏佑安对自己那次发挥有些不满意,体能跟不上,不然她高低给他抽个皮开肉绽。
“长嫂如母,虞德做了错事,我自然要管教管教。”
虞姑奶奶想说你算什么长嫂,不过是个庶子的媳妇,可想到如今虞徽已有爵位,这个时候再提什么嫡庶,倒是落人口舌。
“哼,不知所谓。”
虞姑奶奶朝身旁的两个女子使了个眼色。
“你嫁入我们虞家也不短的日子了,至今未有身孕,徽儿如今已是侯爷,这后院就你一个,连个贴心的都没有怎么行。这两个是我特地寻来的,相貌才情都是顶好的,且我让人把过脉,两人都是好生养的,正好入府做个侍妾。”
苏佑安对于这种动不动就往人家后院塞人的行为十分不耻,作为新时代女性,她对于古代三妻四妾本就不能理解,好在虞徽从来没跟自己提过纳妾的事儿。
“侯爷是个粗人,这么顶好的两个可人只入府做个侍妾岂不是可惜了。”
苏佑安皮笑肉不笑。
虞姑奶奶脸色好了许多,想着自己老嫂嫂说这个苏丫头是个难纠缠的,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既然你是个大度能容人的,便是抬为侧夫人也是可以的。”
苏佑安差点笑出声来。
“脸可真大啊,侧夫人?不如我这个侯夫人给你们做吧?”
原本还洋洋得意的两个女子这下若还听不懂就真的傻了,急忙跪下。
“奴婢不敢。”
虞姑奶奶脸上的笑还僵硬着,就看苏佑安已经冷下了脸。
“不敢?我瞧着二位胆子可不小呢,如花似玉的两个姑娘,上赶着来给人家做妾,真真是不知羞耻。”
“长辈赐不可辞,我带来的人你敢不收?”
苏佑安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老神在在得喝了口茶。
“什么贱骨头的东西就往我们侯府送,侯爷走时说了,这侯府上下我这个侯夫人做主。姑奶奶若是想给侯爷送人,不如等侯爷回来了,亲自问过他。”
这后院里都是女人家的事儿,怎么能放在明面上问,虞徽之前不过是个存在感极低得庶子,她根本没跟虞徽接触过。
还不以为苏佑安是个好拿捏的,这才趁着虞徽不在赶紧把人塞进来,这两个女子是她千挑万选的,若是能得了宠,在虞徽耳边吹吹枕边风,让虞徽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她儿子或许就不用外调出京了。
“这人既然进了侯府,便是你们侯府的人了,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好好好,跟我玩耍无赖是吧?
苏佑安冷笑一声,根本不惯着她。
“既然如此,来人!把这两个带下去吧!”
虞姑奶奶刚想着这不还是收下了,没想到苏佑安接下来的话给她气得血压都上去了。
“找人牙子来,瞧着长得还不错,卖到青楼去该是能得几个银子给大家买些点心。”
这话一出,那两个女子都吓得花容失色,腿上一软都扑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夫人!夫人饶命啊!”
见苏佑安没有反应,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跪行到她面前抱着苏佑安的腿哭,一旁的容岚看见,直接上去一脚给踢开。
“姑奶奶说了,你们既是进了侯府,那就是侯府的人,我是侯府的主母,自然是有权利发卖你们。”
容岚脚下不知道留情,那女子被踹出去一丈远,好悬吐口血出来,听了这话又凄凄艾艾得抱着虞家姑奶奶的腿,一个劲儿的磕头。
“老夫人救救奴婢吧,求老夫人开恩啊!”
虞姑奶奶被气得手发抖,似乎是从未遇见苏佑安这种不讲理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快来人,赶紧拖下去,哭哭啼啼的还不够闹腾!”
马上有粗使婆子上来拽着两个女子的胳膊往后拖,凄厉的哭声马上传遍侯府,坐在上首的苏佑安依旧面不改色,只有虞姑奶奶气得有些喘不上气,面上涨红。
“住手!”
呵斥几声后,苏佑安使了个眼色,几个婆子松了手,吓得失了神的两人连滚带爬得起身跟在虞姑奶奶身后,脸上的妆容也哭花了,哪里还有之前的娇美。
姑奶奶趾高气昂得来,结果灰溜溜夹着尾巴走了,走时苏佑安还站在门口高声问。
“怎的走了?不说要将她俩留下来吗?不然卖得银子分您一半?”
姑奶奶走远的背影踉跄了一下。
听说这事儿的虞老太太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早早得给自己这个小姑子提醒那苏佑安不是个好相与的,奈何她不听。这小姑子未出阁时,就仗着老国公爷的势总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嫁人之后还老是回娘家要东西,她早就厌烦。
“还真当那苏丫头是个好揉搓的,如今这么大年纪在小辈儿那丢尽了脸面。”
她根本就没期待自己这小姑子能给苏佑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苏佑安就是个疯丫头,根本不顾什么亲戚情分,更不把她这个从未露面的长辈放在眼里。
苏佑安搞定了这位姑奶奶,哼着小曲回去给虞徽写信,必然是要好好得数落他一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怎的都一门心思得给他纳妾。
收到苏佑安充满怨气还带着点醋味的家书,虞徽笑了笑,难得写了个奏折递上去。
回到家就被气病的虞姑奶奶躺了几日,结果自己儿子直接被发配到了最是穷苦偏远的地方,直接眼皮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