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安现在只觉得自己强的可怕,再来两个齐氏都不在话下。
开玩笑,她有诰命了好吗。
谁敢再提什么丧门星,野丫头,老娘把圣旨甩她脸上!
虞老太太眼看着局势不妙要控制不住,又赶紧站出来当和事佬,面对苏佑安也没有刚才说要休妻时的气势了。
“徽哥儿今日也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一句话就想把今天的事儿都翻篇,苏佑安眯了眯眼睛,这老狐狸,本来还以为在这偌大的虞国公府,就只有老太太一人是真心疼惜虞徽。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啊。
虞徽因着刚刚的对话中提到了自己的生母,大脑一直处于混乱状态,苏佑安此时火力全开。
“怎的,不是准备休妻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死丫头!
虞老太太暗自咬牙,面上依旧如春风般和煦。
“安丫头说得什么话,自你嫁入咱们侯府,徽哥儿一路高升,你可是他的福星呢。”
这话倒是中听的很,可语气太过僵硬,苏佑安撇撇嘴,都说结婚后千万不要跟公婆住一起,她可算是体会到了,就算临风居时国公府里最好的院落,那也不是自己的。
搬家已经迫在眉睫,等回去就找南烛来问问那宅子修得怎么样了,大差不差得能住人就行。
齐氏在宫里的人走后就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虞老太太不会孤军奋战,苏佑安觉得没什么意思,特别是那老爷们儿好像是死机了,站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佑安莫名其妙得被叫来福寿堂,又神清气爽得回去了。
只是虞徽一直闷闷不乐。
她本来不想插手虞徽的家事,特别是儿时那些个阴私。这古代深宅大院里的腌臜事多了去了,作为庶长子的虞徽能活到这么大就已经不错了,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可今日虞老太太的反应……
若说她多疼爱虞徽,苏佑安倒是真的没看出来,平日里去请安,看到几个嫡亲的孙子孙女,也是笑开了花,甚至能精准记得每个孩子爱吃的糕点好让下人去准备。
反而是虞徽……
苏佑安又瞄了一眼似乎开始emo的虞徽,叹了口气。
这完蛋老爷们儿,还得是靠我。
带兵打仗虞徽是个好手,可在后宅里可是女人的天下,苏佑安猛地一巴掌拍在虞徽的后背上,啪得一声把周围的小丫鬟都吓了一跳。
这力道用了十成十,虞徽不是铁打的,也疼得缩起肩膀。
“娘,娘子?”
他以为苏佑安是因为刚才老太太她们提到了休妻一事在生气,只疼了一下就赶紧开始解释。
“我是绝对不会休妻的。”
“借你八个胆子你也不敢,小心我诅咒你。”
苏佑安冲他挑眉,如今她这张嘴已经让虞徽到了不得不信的地步。
两个人又闲扯几句,苏佑安提出要搬出府去,这次虞徽没有再反对,但还是有所顾忌。如今他又是升官又是封侯,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呢,都看他这个朝堂新贵会不会一糊涂膨胀了做出什么错事,好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
“刚封侯就搬出去,定会有人说我过于凉薄,不孝不悌。”
是了,若是得势前悄无声息搬走也就算了,如今树大招风,一点动作都会被各种曲解,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舆论战都是很可怕的。
结果没两日,虞老太太竟然在国公府内设春茶宴,只要在京城数得上的官员女眷都请了来。谁都知道这春茶宴就是为虞徽和苏佑安办的,自从虞徽封侯,每日里的拜帖不断,都是想见一见虞徽,通通门路。
虞徽当然是一个都不见,苏佑安也推了不少应酬,只安心在家看账本。
没成想,他俩往外推,可老太太直接把人都给叫家里来了。
虞徽气得去找老太太理论,可对方说只是办一场春茶宴,都是女眷,牵扯不到朝堂上的事。
“夫妻本就是一体,那些个夫人的行为不就是男人授意!娘子,不如那日你便称病别去了。”
苏佑安看着虞徽在屋里乱转只觉得头晕,干脆不去看他,坐在梳妆台前,让人把自己私库里御赐的那些个首饰都拿出来挨个往头上戴。
“如何,好看吗?”
虞徽心里急躁,但还是乖乖看过去,认真点头。
“好看。”
“那春茶宴我便戴这个吧。对了秋桑,我记得有件银丝锦绣百花裙跟这头饰倒是相配。”
虞徽满脑袋问号,苏佑安平日里不怎么打扮,最钟意的就是自己送她的那紫水晶的兔子银簪。
“你之前不说那百花裙颜色过于绚丽不喜欢吗?”
苏佑安把各种宝石,翡翠,东珠往自己身上比划。
“老太太和齐氏费尽心思,我这个主角怎的能不配合呢?”
“这其中怕是……”
怕是有诈。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可她们未想过,若捧起的是鹰,不管多高,只会振翅翱翔。”
此时,一个雄鹰一般的女人手扶下巴,面上三分薄凉四分讥笑。
“…………”
“呀!小姐怎么了,嘴巴抽筋了吗!”
捧着食盒进来的半夏如此喊道。
啧,真烦啊这小丫头。
春茶宴当日,虞徽从起来就开始焦虑,看苏佑安还睡得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用早膳,他急得不行。
“你一个人可以吗,不然我还是告假吧。”
苏佑安一个激灵。
“别,你在我更不好发挥。”
男人,只会影响姐出剑的速度。
这话说完虞徽更焦虑了,这么多女眷,个顶个的不好惹,他怕苏佑安吃亏,又怕她不吃亏。
不吃亏还好,最怕她太不吃亏。
就这么紧皱眉头,眼看上朝要迟到,在苏佑安催促的眼神中,虞徽郑重留下一句。
“娘子,口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