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谁啊、你是?”
在那里的人并不是织田作之助所想象的老人。
顺着织田作之助的声音,那个人抬起了头,隔着长长的睫毛望着他。
然后浮现出了若隐若现的、勉强算是有的微笑。
“呀,织田作。好久不见。”身穿黑外套的青年说道:“喝一杯的话是不是还早了点儿?”
“好久不见?”织田作之助一边走向那个青年一边问道:“我们有见过面吗?”
在酒馆等待着的青年露出了与生俱来一般的圆滑的微笑。
“不。是第一次见面。”他这么说着,杯子里的冰块叮当作响,“来这家店也是第一次,喝这里的酒也是第一次,与你在这里遇到也是第一次哦,织田作。”】
对于【织田作之助】而言,眼前的人是自来熟的陌生人。
对于太宰治而言,【织田作之助】是陌生且熟悉的挚友。
两人时隔的六七年的时间再次会面,以【织田作之助】的陌生为开始,同时也是隐晦的结束。
谷崎润一郎:“不是【织田】先生来见太宰先生,反而是太宰先生来见【织田】先生?”
中原中也皱起眉头,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孤身一人,这身份要是被敌人知道,那就危险了。
更别说与港口黑手党互为敌人的侦探社,要是这个人想对太宰做什么,仅凭太宰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敌【织田作之助】。
宫泽贤治:“太宰先生是要重新结识【织田】先生?然后跟上一个世界那样成为挚友吗?”
“不可能的。”坂口安吾眼眸沉重,两人对立的身份使他们不可能成为挚友。
这个答案他的同位体已经亲身给了答案。
宫泽贤治:“为什么?既然上一个世界可以,这个世界一定也可以,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问题是太宰君已经打算把这个可能抹掉了呢。”费奥多尔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出这个事实。
如果他没想错的话,太宰此来是来‘辞别’的吧。
费奥多尔的话更让宫泽贤治陷入迷惑之中。
“那太宰先生来这里做什么?总不能只是为了跟【织田】先生见一面吧?”谷崎润一郎疑惑了,“而且这个时机也不适合。”
【 织田作之助重新打量了一次这家店,是一家不错的店,但也不能说是一家适合与黑手党的内奸讨论背叛方案的店。
“我有一件事想问。”织田作之助询问了他在意的地方,“织田作,那是在叫我吗?”
“是的哦。”青年露出了困扰的表情微微笑道:“没有被那样叫过吗?”
“没有过。”织田作之助坦率地回答。
大部分的人都叫他织田,而这种在微妙的地方断句的叫法就算只被叫过一次也很难忘记。
青年从织田作之助身上移开视线,低头笑了。那不是对织田作之助,而是对他自己的微笑。
更进一步说的话,也可以看做是他不知道还可以做出什么表情所以只做出了微笑的样子。
见此,织田作之助心里暗暗想到,真是个奇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