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宰治奔向织田作之助身边,确认伤势。子弹贯穿胸口,在地板上形成大片的血渍,很明显是致命伤。
太宰治在织田作之助身边屈膝跪下,“你是笨蛋,织田作,你是大笨蛋!”
“是啊。”
“居然陪这种家伙死掉,你是笨蛋!”
“是啊。”
织田作之助微笑,他的表情浮现出达成的事和支付的代价等值之人才有的,那种满足感。
“太宰……我有话想告诉你。”
“不行,别说话。或许还有救。不,是一定还有救。所以你别这样……”
“听我说!”织田作之助举起染血的手握住太宰治的手,“你说过,‘要是置身在暴力和流血的世界里,或许就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啊啊,我说过。我是说过,不过那种事现在……”
“找不到的。”织田作之助以低语的声音说。
太宰治看着织田作之助。
“你自己应该知道才对。不管是置身杀人那边、还是救人那边,都不会出现超越你的头脑预测的事物。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填补你的孤独。你将永远在黑暗中徘徊。”
——让我从这个氧化世界的梦里醒来。
此时太宰治初次才察觉到。织田作远比他自己所想的,还要更了解他。已来到心脏附近,在接近内心中枢的地方。
在此之前,太宰治从未发现居然有人这么了解他。几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太宰治有了打从内心想要知道的事。因此他对眼前的人提出这个问题。
“织田作……我……该怎么做才好?”】
织田作之助坐在太宰治的旁边,他看着怀抱着【织田作之助】的太宰,目光沉静中带着点心疼。
太宰就像是一个初生的神明,他看东西太通透了,有时候给人一种俯仰众生的窒息感。并且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停止他的道路,包括他的想法。
同时太宰也是一个过于聪明的孩子,他真的是太聪明了,所有的道理他都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他也知道。而这种天才般的脑子,看一切东西太开的时候总会特立独行,这也是为什么太宰如此向往死亡。
太宰擅长整体全局的走向和对于人心的计谋,他总能把里面各种利益纠纷,关系处理的恰到好处。
他向往死亡,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拯救他。他太聪明了,这也导致他难以有真正意义上的伙伴,大多数人是跟不上他的思路的,他永远是孤单的一个人。
而唯一懂太宰的【他】也从来没有真正踏进过太宰的内心世界,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虽然织田作之助知道【他】会给太宰指引一个方向,但织田作之助还是很心疼太宰,走出深渊,凭着一个方向走出深渊,那是一件漫长而煎熬的事。
想到日后在【武装侦探社】的太宰,织田作之助更是无法想象太宰是如何凭着自身走出深渊,并向着光明充满希望的道路前进的。
费奥多尔看着太宰治,双眸微眯。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还是有点不爽呢。
中岛敦目光黯淡:“是这样的吗?”
【 “到救人的那边去吧!”织田作之助说,“既然两边都一样,那就成为一个好人。拯救弱者,守护孤儿。不管是正义还是罪恶,两者对你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那么做会比较棒。”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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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啊。”
太宰治看着织田作之助的眼睛。织田作的眼中有着确信的光芒。很明显是在某种有力的根据下说出的话。是过去的经验?还是某人的建议?
——他试图向太宰展示他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太宰治明白这点。
因此太宰能够去相信。
“知道了……我会这么做。”】
“这种双向的友谊……有时候真的很令人羡慕。”尾崎红叶道。
“原来太宰先生是因为【织田】先生说过的话才会到救人的那一边去的吗?”宫泽贤治说道:“也是因为这个,太宰先生才到【侦探社】的吗?”
谷崎润一郎:“肯定的啊。”
“可是为什么太宰是怎么到【侦探社】的?以太宰在【港黑】的履历,【他们】不可能查不到。”国木田独步抬了一下镜框,道:“而且肯定有其他的渠道,也付出了代价。”
“是不是有人帮太宰先生处理了他在【港黑】的履历?”中岛敦想了想,道。
宫泽贤治:“会是谁?”
坂口安吾微微低着头,沉思。
能帮太宰抹除过往经历的人……坂口安吾突然灵光一闪,是他的同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