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婉见儿子和侄子们把刘老大兄弟三人打的差不多了,才让他们停了下来。
“海山,你帮婶子把刘启松他娘拉过来!”
这王氏贱人不是厉害吗?竟然还敢打自己的老闺女,她张小婉要是不打回来,她就不姓张。
刘母并不知道张小婉把她拽过来是为了把她打元湘禾的那一巴掌打回来。
刘母带着复杂的心情看了张小婉一眼,没想到张小婉这贱人还有一点同情心,不过自己是不会原谅她、感激她,更不会放过她的!
张小婉被刘母看得莫名其妙,看着被拉到自己跟前、粗糙的跟树皮一样的脸已经被打烂的刘母,本来想要脱下自己的鞋去扇刘母的张小婉改变了主意。
可不能让自己的鞋底沾上这王氏贱人的脏血。
“老大家的,你到厨房给我找一个宽一点的木板子。”
苏叶不愧是商家女,张小婉一说她就明白了婆婆的意思。
想到被这死老婆子打了一巴掌的小姑子,苏叶心疼不已,专门从柴火堆里找了一个最宽的木板,恭敬地递给了张小婉。
“娘,给!这是我在里边找的最宽的一块木板子!”
苏叶突然想到什么,在张小婉接过去之前还拿出自己仅有的一张帕子,把木板的一头包了起来,才递给张小婉。
张小婉看到这,既感叹大儿媳孝顺,又感叹大儿媳心细。
果然,孝不孝顺就在这些细节之间!
张小婉满意的看了大儿媳一眼,从她手中接过木板,走到刘母面前,拿着木板子朝刘母扇了起来。
“哎呦!泥个间人,你个少活!”
刘母想要站起来反抗,但被两个大男人狠狠摁着肩膀,挣扎来挣扎去也不过是做了无用功,再想嚣张也嚣张不起来了。
刘母恨恨的看着张小婉,要是目光能刺死人,那张小婉恐怕早就被刺得千疮百孔了。
“你个死老婆子,你不是能嘛,你打我闺女一巴掌,我现在就扇你十巴掌!”
张小婉气呼呼地扇完了十巴掌,又发现刘母正恨恨的看着她。
张小婉本来就有些累,没想到这刘氏还不知趣的惹她,结果就是张小婉又赏了她五个巴掌,“你还敢瞪我,怎么?是不是觉得老娘好欺负?”
元泽清兄弟四人看着教训刘母的张小婉,眼中有崇拜也有感动,这就是他们的母亲呀!
明明是那样温婉贤淑的性格,却愿意为了他们几个孩子,变成母老虎、露出爪牙、保护他们。
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他们要是不孝敬母亲,那就是天理难容!
这时,下河村的村长走了过来,“住手住手!”
刘母见村长走了过来,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他二素,泥快救救我们,咱们都是牛家的,他们现在这样对待窝们家,岂不是踩在窝们牛家的头上吗?”
下河村的村长一听刘母的话,脸色瞬间暗了下去,眼中的不满不断涌聚,“我说铁柱媳妇,就算启松退了婚,也没必要这样吧?
你们这样不顾及我一村之长的脸面,可不太好吧!”
说罢,下河村村长又把目光转向元泽熙,“泽熙,你还是读书人呢,你就不管管你娘?让她在这丢人现眼!”
张小婉赶在元泽熙之前开口,“村长,你真是说笑了,我帮我闺女教训负心汉哪儿丢人了。
还有啊,我们泽熙中了今年的案首,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村长,你今日为了一个吊车尾的秀才得罪我们泽熙值得吗?”
下河村村长脸色变了变,怎么回事,之前启松不是说元泽熙分到的那个考棚塌了吗?怎么会成为案首?
听说元泽熙的成绩很是不错,书院的夫子也多有夸赞,现在又成了案首。
莫不是启松在骗自己,好让自己这个老家伙去承担元家的怒火。
想到这,下河村村长立刻给刘启松贴了一个阴险狡诈的标签,又在心中盘算着定要给刘启松一家一个教训,竟然敢算计自己,真是不知所谓!
但又想到刘启松就算是吊车尾秀才,那也是秀才啊,自己没有功名,家中的孙儿考到现在连一个童生还没有考上。
自己这个村长真是做的窝囊,元家得罪不起也就算了,可他连刘启松这窝囊废一家都得罪不起。
“铁柱媳妇儿,你真是说笑了,先前你们家和启松家不还是亲家嘛,就是现在咱们刘家和元家的姻亲也不少不是。
大家都是亲戚,没必要这样计较!”
张小婉听了这话将手中沾了血的木板随手扔在了地上,“谁和刘狗蛋家是亲家?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村长,让我们不计较也可以,这刘启松在我们张家私塾读了这么多年书,从来没有交过束脩。
就是我们家不说,这上河村、下河村的村里人谁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要不是他之前是我们湘禾的未婚夫,谁会让他白读书?”
下河村村长听了这话,都替刘启松脸红,他以为刘启松去退婚,已经把这些年的束脩补上了呢!
“铁柱媳妇,我真不知道,我还以为刘启松这小兔崽子已经把束脩补上了呢!”
张小婉拍了拍手,“村长你你也是明事理的人,既然你也这样说,想必你也觉得补上束脩那是应该的。
可是这刘家不做人呀,不仅不补束脩,还跑来我们元家闹腾。
也不想想我们家闺女一直等到二十岁还没出嫁,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在为刘启松他爷奶守孝吗?
刘启松十四岁的时候,他爷没了;十七岁的时候,他奶又没了。
我闺女给他们刘家守了六年孝,白白损失了六年青春,结果他们刘家说退婚就退婚。
这不妥妥的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嘛!
今天早上一知道自己中了秀才,就立刻跑到我们家来退婚,真是见义忘利、没良心的混账!
就这,还敢说自己是读书人!”
张小婉一个又一个眼刀子不断甩在刘启松身上,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刘启松害怕的向后退了退,他不明白平日不屑搭理人的丈母娘怎么会突然变成母老虎。
下河村村长听了这话,也觉得刘启松做的不对,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他也管不了。
现在听了张小婉的话,真真觉得刘启松是个没脸没皮的狗东西。
“铁柱媳妇儿,启松就是个混账货,退婚了也还好,湘禾那丫头也能嫁一个更好的!”
张小婉见下河村的村长还算讲理,眼中有了点笑意。
“村长,你和刘启松虽然都是刘家人,但您和他们不一样,您是讲理的人,我今天也是被刘启松气坏了,难免说一些不太恰当的话、做了些不太恰当的事,您大人有大量!
不过今天要是想让我们放过刘家,刘启松必须补上这些年的束脩,毕竟谁家的银子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八岁进入张家私塾读书,一直读到三年前我爹去世,总共是读了九年。
束脩是一年五两银子,所以他必须补给我们家四十五两银子的束脩。
对了,我又想起来,当初他和我们家湘禾定亲的时候,我爹还给了他一块玉佩,虽然只是普通的玉佩,但也值个五两银子。
他带了这么多年,都沾上他的味儿了,我们的家也不稀罕。
这样满打满算五十两银子,少一分,我就把他们刘家给拆了!
哦,还有我们家湘禾为刘启松的爷奶守了六年的孝,要是刘启松没做这恶心事,守孝这么多年也就算了。
可这刘启松不仅退了婚,还白白耽误了我闺女这么多年,那就要补偿我闺女这些年的损失。
一年五两银子,六年三十两,总共给我们家八十两银子!”
下河村村长听了,也觉得刘启松应该把这个银子拿出来,“启松,退婚本来就是你的错,另外,湘禾这丫头也确确实实为你爷奶守了这么多年的孝,这些银子你总要补上来吧?”
刘启松听了这话,八十两银子,今天周家才给了他五十银子,现在竟然要被立刻花出去了,刘启松心疼的厉害。
但是看着人高马大的元家人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钱拿了出来,“我这就只有五十两银子。”
元家老二元泽义瞪了他一眼,刘启松看着元泽义那和张小婉一样要吃人的眼神,被吓得连忙抱紧了头。
这元家肯定都是老虎转世!
刘狗蛋看着被恐吓的小儿子,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呀,不可能不管不顾,只能从自己的棺材本里拿出三十两银子出来。
元泽清在张小婉的示意下,把钱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