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政望着眼前少年,心中莫名来气:孝直,你年纪尚小,不懂得暖被窝的快乐,我不怪你,但你干嘛要瞎掺和?
是时,又闻张绣补刀:“不错,法中郎所言极是。”
皇甫政望向场上的美女,内心崩溃:佑维啊!你我年纪相当,长期不干暖被窝的事,张校尉泉下有知,定会大为生气。
“此事就交与皇甫长史妥善处理。”皇甫政心有不甘说道。
长夜漫漫,总算过了一夜,正午时分,皇甫郦遣散堡内美人后,便前来汇报:“主公,八百之众,每人许与三百钱,全部返还家乡。”
皇甫政颔首道:“很好,此间兵马尚有多少?”
“郿县城内步兵七千,骑兵三千。”皇甫郦拱手作揖。
“今日收到两封书信,一份来自美阳,一份来自陈仓,说准确一点,是来自汉中。”
皇甫政手持两份竹简:“美阳信中所言,徐将军已招降城内的守军,各县之中只剩槐里。”
“陈仓的传信是汉中苏太守的书信,表明愿意与我军结交,子义等人已到汉中,且在郑南当职。”
“接下来,我打算押送钱粮往长安,面见圣上。”
皇甫政略想又道:“孝直,此次前往长安,领军多少方为妥当?”
他担心领兵过多,会引起朝廷误解,若是兵力过少,一路上又不安全。
法正笑道:“只管多带便是,其一,我军只是送钱粮,此举雪中送炭,朝廷岂会责备。”
“其二,有了董卓的前车之鉴,不管主公带兵多少,兵马都不可能进入长安。”
皇甫政颔首道:“既然如此,我便引骑两千,步兵三千往长安,孝直,文远你二人随我前往。”
“诺。”法正、张辽拱手道。
由于董卓修筑郿坞时,动用了二十五万民夫,事后,分配于扶风各县居住。
皇甫政下令美阳、雍县、郿县三地各调两万民夫,押送钱粮往长安,饶是如此,也需往返两回,方能押送完毕。
两日后,皇甫政引领六万民夫押送钱粮前往长安,路过槐里时,徐荣已说服城内守将投降,城中守兵只有两千。
皇甫政大喜,与徐荣相见后,留在槐里过了一夜,次日清晨,便率领大军继续前往长安。
又过两日,皇甫政引军到了潏水,王允得知后大喜,命李肃前来相迎,二人寒暄一番后,李肃命人接交钱粮,便与皇甫政等人入长安。
张辽留下一千骑兵驻守潏水西岸,自领军与六万民夫折回郿坞继续押送钱粮。
太师府内,王允会见皇甫政:“坚寿,以一己之力保一方百姓,英雄也,当真是虎无犬子。”
诛杀董卓后,王允任为太师。
皇甫政抱拳行礼:“太师计杀董卓,为我报了杀父之仇,政感激不尽。”
“董卓奸贼,人人得而诛之。”王允轻叹一声:“如今董贼虽诛,但长安以东仍有叛军八万之众,令我寝食难安,坚寿,对此,你有何看法?”
“董贼已亡十余天,凉州诸将未见反叛,足见他们尚在犹豫,太师应当派遣一位军威之人统领他们,如此一来,便可化解危机。”皇甫政略想说道。
“如今颇有威望之人除了你父之外,朱公伟败给李傕,在凉州军里已无威名,卢子干退隐幽州,不问世事,朝中再无威望之人。”王允无奈叹道。
他口中的朱公伟指的是朱儁,卢子干便是卢植,此二人与皇甫嵩称为汉末三杰。
“太师可下令赦免牛辅等人,让他们回归凉州。”皇甫政说道。
王允闻言,摇了摇头:“牛辅等人本没有罪,只是不幸跟随董卓,所犯的罪也是身不由己,若是名义上将他们当作叛逆,特意赦免,反让他们猜疑恐惧,绝非是安定之计。”
“再不然,就让他们原地解散兵马,各自返还家乡,如此一来,既不用赦免他们,又能解决太师的担忧。”皇甫政举起茶杯,尝了一口。
王允颔首道:“如此甚好,明日上朝,表奏圣上,大赦天下,再下令让凉州诸将解散兵马,如此一来,天下太平。”
二人又商议一番后,皇甫政出了太师府,便与法正等人回到驿馆。
次日清晨,皇甫政身穿朝服,上朝面圣,十岁的刘协坐在龙椅上,两目望着殿中的文武大臣,此刻的朝政,由王允把持。
先是表彰皇甫政捍卫右扶风,接着又赞扬他送来钱粮,最后任命为左将军,封美阳侯,食邑两千户,赏赐府邸一座。
皇甫政大喜,连呼三声万岁,此刻的他,才算正式任为左将军,还册封了县侯,朝中大臣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皇甫政拱手退到一旁,隐约之间,只觉有人盯着他,侧目望去,见得一人身长九尺,目光如电望来,此人正是吕布。
皇甫政微一点头,回敬对方,耳边却闻王允宣读大赦天下。
两日后,长安大牢走出了一人,身长七尺八寸,三十有四,姓荀名攸,字公达,颍川颍阴人,两个月前因参与刺董,而被逮捕下狱。
阳光有点刺目,荀攸抬手遮挡,毕竟已有两个月看不见太阳,是时,耳边听到一人道:“公达,今日恢复自由,应当庆贺一番。”
荀攸望向来人,却是一位公子,身后相随数人:“敢问阁下是?”
“我乃安定皇甫政。”那公子拱手道。
荀攸闻言,赶忙作揖:“原来是皇甫将军,攸见过将军。”
“公达,不必多礼,我在此等候多时,特为公达接风洗尘,不知可否赏脸到府上一叙?”皇甫政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
将军府内,皇甫政举起酒杯:“公达,计杀董卓,忠义也,来,我等相敬一杯。”
法正闻言,举杯敬之,待到酒尽,又闻皇甫政道:“如今王太师把持朝政,一心匡扶汉室,公达,以你观之,天下可否太平?”
荀攸放下酒杯,笑道:“王太师为人刚愎自用,遇事犹豫不决,如今下令凉州兵马自行解散,西凉诸将若是服从,则安然无事,如有不从,必定举兵作反。”
皇甫政点了点头,耳边又听到荀攸叹道:“此等庸计,王太师也能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