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姓家奴,哪里逃?燕人张益德在此。”张飞挥矛直冲过来。
吕布暗骂:怎么又是这黑厮,刚想迎上,耳边却听到一人道:“将军先退,我来断后。”
吕布望向那人,正是自己的部将成廉,心中大喜,便引兵往外冲,怎料关羽又至。
吕布无奈,调转马头,挥戟相迎,喝道:“你等先退,我来断后。”
手中长戟横扫,义兵纷纷倒下。
关羽挥刀砍来,吕布一戟挡开,顺势刺向一名敌兵,连人带戟劈向前方的张飞,口中高喊:“成司马,快退。”
成廉得他相救,不敢再作停留,策马往营外逃去。
张飞大怒,挥矛而上,与关羽联手大战吕布。
吕布且战且退,待到营外后,长戟横空一扫,逼退关张二人,便头也不回驱马离去。
“三姓家奴,休得逃跑。”张飞怒喝。
策马便要追杀,却被关羽拦下:“大哥有令,穷寇勿追。”
说罢,二人便收兵回营。
再看胡轸,也是身陷困境,与他相斗的将领,名叫韩猛。
是袁绍部下的一员猛将,手中大斧劈得胡轸难以招架,多亏身边卫兵以死相拼,方能杀出重围。
“平县,想必已被孟德攻陷了。”
袁绍清点兵马过后,大笑:“玄德,令你为先锋,前往开路。”
“诺。”刘备抱拳拱手,策马引军东去。
曹操手握佩剑,登上平县城楼,大笑:“胡轸、吕布皆是有勇无谋之辈。”
原来,早在数日前,曹操献计给袁绍,以士兵军心涣散为饵,引诱胡轸出城夜袭义军。
后又派夏侯渊领军一千装作董兵,声称中了义军埋伏,请求进城,骗开平县城门,斩杀守将宋果,趁机夺取平县。
不久之后,胡轸与吕布引领败兵归来,见得平县已被曹操攻陷,心中大惊,不敢停留,便率军退回雒阳。
雒阳,毕圭苑,董卓得知平县失守后,大为震惊,下令斩杀胡轸,长史刘艾为之求情。
董卓心中仍有杀气,就在这时,李儒大步进来,脸带喜色道:“捷报,捷报,徐将军大败孙坚于梁县。”
董卓闻言,化怒为喜,一把夺过李儒手中的竹简,边看边说:“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原来,孙坚得知河内义军直逼平县后,便与袁术商议,决定出兵取梁县。
不料途中遇上徐荣大军,双方交战,孙坚大败而逃,颍川太守李旻被生擒。
“来人,传我令,将李旻烹杀,以儆效尤,镇压所有叛军。”董卓笑道。
“诺。”一名卫兵领命离去。
“相国,胡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刘艾趁机问道。
此刻,董卓心中舒畅,便道:“降为城门校尉,暂且待命。”
“如今叛军夺取平县,雒阳恐怕难以把守,接下来,相国有何打算?”刘艾又问。
董卓眉心一皱,说道:“文优,你如何看待?”
“弃雒阳,退守河东、弘农两郡。”
李儒略想一下,便道:“令董越引军守黾池、段煨领兵守华阴,至于胡轸么?还望相国不计前嫌,派他率军守安邑,其余将领分布各县,以抵御各路叛军。”
“如此甚好,刘长史命你在两日内,整理雒阳一切事务,三日后我亲率大军回长安。”
“雒阳还需一员大将坚守一个月,为我军争取时间布防各地。”
董卓问道:“你等且说,何人胜任?”
刘艾与李儒同声道:“非徐将军不可。”
原本的历史是董卓于初平二年四月入长安,如今足足提前一年,看来是皇甫政死守扶风,而产生的蝴蝶效应。
右扶风,雍县一处大院内。
张济眉心紧皱,说道:“孙校尉,新招的辅兵尚有多少人?”
“刚好一千。”孙曜苦笑道。
他引兵守西门已有两个月,敌军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致使西门伤亡一千六百人,东门也损失了一千。
幸亏雍县有护城河,方能减少伤亡,若是换成美阳城,恐怕早已无兵可守。
张济道:“很好,吩咐下去,从军中挑选一百精锐,训练这一千辅兵,争取早日上战场。”
“诺。”一名卫兵领命离去。
“西门近日攻势如何?”张济问道。
孙曜拱手:“相比一个月之前,势头没有那么猛烈,如今三天进攻一次。”
张济抚须道:“接下来,雨季将临,届时敌军攻势更缓,大军可趁机休整。”
孙曜点头,觉得有理,正想回话。
却听到一名士兵喊道:“报!东郊外有一支兵马正与董军交战,太史司马请校尉到东门议事。”
“一支兵马?”张济略想便道:“孙校尉,请随我到东门观战。”
“诺。”
张济等人到了东门城楼,太史慈抱拳道:“见过两位校尉。”
张济点了点头,望向郊外战场,只见一支人马已被董军包围,便道:“与敌军交战的部曲,好像是我方兵马,可知领军之人是谁?”
太史慈道:“尚未清楚,斥候回报,旗号张姓。”
“旗号为张?”张济心中一惊:“莫非是……”
“校尉快看,北边有数骑杀出重围,正向雍县而来,是否派兵出城接应?”胡车儿指着城外说道。
只见战场上杀出八骑,跟随其后的是数十名董军骑兵。
“不可。”张济喝道:“恐怕有诈。”
说话间,八骑中的七骑调转马头往回冲,抵挡后面的董兵,剩余一骑直奔雍县而来。
“校尉,若是城外领兵之人乃张司马,我等岂能不救?”胡车儿急道。
张济眉头紧锁,却是不发话。
片刻,那骑兵冲到护城河前,高喊:“张校尉,我乃张司马的部下,请救我。”
张济笑道:“此等苦肉之计,岂能骗得了我?”
那骑兵闻言,急道:“昨天黄昏,陈仓郊外冲出数名骑兵,说是受你所托,雍县告急,请求相救。”
“皇甫将军思量再三,便派张司马引军一千趁夜出城,今早来到东郊后,却不想中了埋伏。”
他轻咳两声,大喊道:“张校尉,莫要犹豫,赶紧出兵……”
话未说完,只见一支利箭将他射落下马,杀他之人正是追来的董兵。
张济双目盯着远方战场,见得一名骑将奋力拼杀,身边的士兵越战越少,心头一紧:绣儿,真的是你么?
“校尉,赶紧出兵吧。”胡车儿心中大急。
“子义,三百铁骑暂且交与给我。”张济正色道:“胡车儿,令你引兵一千随后。”
“张校尉,你乃军中主将,不可贸然出城,不如让我领军出战。”太史慈拱手道。
“不可,西凉兵善射,城中不能没有子义。”张济摇头道:“放心,此去只救人,不恋战。”
“可是……”太史慈欲想回话,却被张济打断:“好了,胡车儿清点兵马,随我出战。”
张济领军出了城,行至半途,对胡车儿道:“此处位于城池与战场两地之间,可设兵在此,盾刀兵于前,弓手为后。”
“我自领骑兵前往战场,待到突围归来后,若是董兵随后追赶,便以弓箭射之,我再引骑兵调头掩杀。”
胡车儿喜道:“此计甚妙。”
张济率领骑兵到了战场,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杀过去。
三百铁骑紧随其后,转眼间,便冲开了一个缺口。
张济直奔张绣去,口中大喊:“绣儿,莫慌,我来也。”
临近时,岂料“张绣”挺枪刺来,张济大吃一惊,定睛一看,此人却是李暹。
当下叫了一声:“不好,中计了。”
说罢,便持枪相迎。
太史慈手握佩剑观望,口中说道:“果然有诈,张校尉中计了。”
话音刚落,却见战场上杀出一骑,来到胡车儿阵中。
片刻,胡车儿便带领六百名盾刀兵赶往战场。
“胡军侯也中计了。”太史慈叹道:“孙校尉,我欲出城相救,还望准许。”
“子义,不必多言,”孙曜颔首道:“多加小心。”
太史慈拱手拜别,正想离去,忽觉想起什么,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交给孙曜,说道:“孙校尉,主公有令,雍县危时,便可打开。”
说罢,头也不回下城去。
“胡车儿,为何你也来了?”张济略感意外问道。
胡车儿挥刀砍杀一名敌兵,喊道:“校尉不是传令,让我引军来救么?张司马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