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无术,独善其身,有术无道,害人害己。
显然,撕掉的几页一定有着重要的线索,只是线索暂时中断了。
杨丽陷入了思绪中,大概过了半小时,法医赶到了现场,提取了门口的脚印,“目前暂时可以判断死者被一刀毙命,手法很专业,其他的要等回去鉴定下才能告诉你。”李法医边说边急速的记录现场文字。
回到警局,鉴证科送来了案发现场的鉴定报告,上面提到门口发现的泥脚印。
脚印的尺码是43码,但是按照身高体重受力的推测,并不符合规律,脚印的受力面积在鞋印的三分之二处,也就是说,是个矮个子的人为了混淆视听穿了一双大鞋。
法医推测出凶手的体重在90到100斤之间,身高大概一米六二,杀人手法一刀毙命,显然具备专业的技能。
可能从事过医生或者屠夫这样的职业,杨丽想到了日记里面提到的“小王”,日记里面小王是一名援建非洲的医生。
按照当时援建非洲年纪的推测,现在的“小王”应该在六十左右,只是他到底是男是女?暂时还不清楚。
显然凶手跟社长是认识的,但由于是老城区,道路监控并不完善,只能挨个路口逐一排查,这项艰巨的任务杨丽自然交给了小顾。
杨丽视线停留在了犯罪现场带回来的证物书籍,思索片刻,随即动手翻了起来,他想看看出版社社长收藏的书中有没有其他线索。
“现场只带回来这些书么?还有其他东西么?”杨丽对小顾说道。
“好像还有些旧物,在社长家仓库堆着,但是没有来得及整理,上面一层灰,应该放了很久了。”小顾一边回答杨丽,一边认真的查看可能经过社长家附近的路口监控资料。
杨丽轻轻的吹去上面浮着的灰尘,那堆东西赫然现出了原貌。
原来只是一堆旧报纸,都是几十年前的报纸了,想不到社长竟然有收藏旧报纸的习惯,想来一定有些他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杨丽一页一页的翻了过去,大多数是一些国家大事,看来社长生前对国家发生的大事很感兴趣,就在这个时候,一张报纸吸引了她的注意。
文章的希望社发表的,大意是表扬新时代的年轻人不畏艰难支援非洲建设,为中非两国的友谊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吸引她的是文章附上的一张照片,死去的社长站在中间,一堆人突然有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好像在哪见过。
杨丽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她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小顾,叮嘱小顾仔细查看周边的监控录像,不要放过一丝蛛丝马迹,看看跟她的推断是否吻合。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历了一下午的奋战,“我的眼睛都要熬红了,果然跟你的推测一样!”小顾说着指着大屏幕给杨丽看。
真的是他!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突然杨丽想到了杨教授的话,我们去医院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从医院出来,杨丽带着小顾去了儿童死亡案的案发现场,她敲开了阿强邻居,那个自称王大娘的门。
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
小顾用力推开了门,昏暗的室内陈设很简单,门上挂着一串铃铛,上面刻满各异的符号, 墙上挂着一张牛皮,上面赫然用鸡血画着案发现场一样的图腾,地上点满了蜡烛。
看蜡烛燃烧的状态人并没有走远,会到哪里去呢?
突然杨丽大声道:“不好,快问问周围还有哪家有十岁左右的孩子!”
在周围邻居的指导下,他们来到了距离上次案发现场不足百米的地方,小顾一脚踹开大门,里面正是那个王大娘!
王大娘刚要伸手把玩具递给那个孩子,小顾大喝一声:”不要接那个玩具!”孩子突然受到惊吓,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小顾疾步走过去,“跟我们走一趟吧,王大娘,我相信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
警局里,杨丽拿着手中的化验报告,在王大娘带去的玩具里同样检测出了致命的霉菌。
“事已至此,我告诉你们好了,王大娘突然站直了身体,身体不在佝偻,麻烦给我倒杯水,我胃疼,吃点药。”
王大娘吹了吹杯子,缓缓道,“相信你们已经知道都是我做的了,因为我得了胃癌,我自己估计大概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了。”
大概在半年之前,我发现我的胃不时的隐隐作痛,去医院做了胃镜,没有任何问题,我是一名医生,我深知我的胃不可能没有任何问题,于是我开始试着自己看病。
后面我的胃越来越痛,痛感比以前强烈很多,我知道自己得了胃癌,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际遇。
那时候我才不到四十岁,跟着出版社一起援建非洲,我在给一个原始部落送药的时候,发现这个部落在举行某种特殊的仪式,一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病人,那个病人我之前诊断过,癌症晚期,在巫医的仪式下,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我以为这是医学界的奇迹,找到巫医想了解下,巫医告诉我这是他们部落的不传秘辛,只可以告诉我,这是他们独有的续命的仪式。
我现在病入膏肓,我想到了当年看到的仪式,于是翻阅了大量的资料,他们续命的仪式是找人“祭天”,而且要不满十五岁的男孩。
这时候阿强的儿子可爱的脸在我脑海里浮现,那个孩子很安静,很喜欢一个人到我家来玩,对于我来说没什么难度,于是我把霉菌弄在了玩具上面,为了避免孩子死在我家里,别人怀疑我,我特意嘱咐他带回家去玩。
不出所料,第二天我看到了孩子的尸体,真的很难过,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病就要好了,又很欣喜。
意外的,我的病并没有好转,我琢磨是不是我的仪式错误?我又仔细回想了下巫医的话,于是我决定在举行一次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