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挣扎着从半梦半醒的状态起来,揉揉眼,感觉还昏昏沉沉的,于是用水从自己头顶浇下来,搓了一把脸之后,才算是彻底的清醒。
再听喇叭声,距离这里也不算多远了,其他人还在睡着,呼噜声比车喇叭声还大,小于只能上前一个一个的给摇醒。
王文东也用水草草的洗了一把脸,长出一口气:“弟兄们都清醒一下,准备干活了。”
众人便重新把自己被汗打湿的工服给套在身上,王文东有经验,拿了个手电筒,众人打开门之后,不光是喇叭声,车灯都已经能够看清楚了,毫无遮挡的戈壁滩上,光能够传播很远。
为了不影响闫军他们开车,王文东把手电筒打开,当成指路的标识,但光线是以一定的角度对着天上打的,并且还连续闪光。
头车看到之后,也通过远近光交替,给王文东进行回应,并通过对讲机告诉后面的车,基地外面有人接应,现在可以逐渐的把车速下来了。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王文东便把手电筒打向地面指路,同时也是告诉对方,他们之间相隔了多远。
车一辆接一辆的并排停下,众人从车上跳下来,极为开心的和王文东他们打招呼。
“王工!辛苦你们了!”
王文东则是连连摆手:“哎,你们这些兄弟才最辛苦,我们这才哪到哪,走,咱们先进仓库凉快一下,喝点水先。”
战士们没有拒绝,车上喝水的机会很少,只有在轮换停车的时候才能喝一口,正常情况下不敢做影响驾驶的事,太过危险了,现在他们也非常的渴,还有些饿了。
仓库中的水剩的不多了,都基本快被王文东他们给折腾完了,拿水给闫军他们喝,结果一人也分不到一瓶。
于是王文东连忙安排说:“小于,小陈,你们再去拿一提水过来。”
闫军把喝了半瓶的水递给旁边的战士,同时也赶紧拒绝了王文东:“行了王工,我们一人半瓶够了,不用忙活了,赶紧搞定咱们就进基地。”
不过他突然想到个问题,有些疑惑的问:“对了,仓库的钥匙,现在是在我手里啊,你们怎么开的门?这里放水的仓库,就那一个啊。”
王文东还没解释,小于就自己站出来说:“哦,是我,我会开锁,我们出来的时候没带水,都快中暑了,这才不得已撬锁进去的,不过锁没问题,还能正常用的。”
“这样啊,锁没事,坏了还能再换,仓库里备用的挺多的,只要你们没事就行,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再说了水就是给大家喝的,我这走的时候没想周全,要是你们因为没找到水中暑了或者怎么了,那我可就成罪人了。”
虽然没有上下级之分,但是各个部门,或者说团体之间,还是有很明显的界限和隔阂的,电工们的领头人,就是王文东,不说他以前的职位高低,主要是他的经验充足,大家都服他。
而部队,则是因为纪律严明,那种纪律已经刻在骨子里了,所以闫军,依旧能够当这些人的头。
但基地里的军人数量,还不止这些人,其中会不会有更大的军官呢,比如排长,连长?王文东也不知道,他也懒得问,不管是啥长,现在也只是一个兵了,只要在他们这些人里,有个能说的上话的,说的话别人会听的就行了。
“不管这个了,你们怎么样,还顺利吧?听说程鑫都被毙了啊?”
这是个绕不开的话题,闫军为了他们这些人的未来考虑,不管需要讲多少次,也都得讲清楚才行。
“还算顺利吧,油也都拉回来了,要是按照你的计算看的话,足够用很久了,至于程鑫嘛……”
闫军大致的讲了一遍他都干了啥,给刘将军的电话,也是他自己打的,反正就是突出一个自作自受,自寻死路,要是他不给刘政民找麻烦的话,无论多难,闫军也得把他给活着带回来,但保不齐半路太气了打他一顿。
听完闫军这么说,大家也都感慨:“原来如此啊,都是自己作的啊,这样也好,我早就看不惯他了,基地没领导,还真收拾不了他。”
王文东也感叹:“现在外面不知道啥样了,人命值钱,但是也不值钱啊,那会严打的时候,我还很小呢,但也看过拉人打靶的,耍流氓都得判死刑,现在确实也得管的严一点才好。”
而小于则是注意到了程鑫也拿过枪,听的他心痒痒,于是不着痕迹的碰了碰王文东的胳膊,提醒他说一下这个事,就像是跟着父母走亲戚,但又在别人家里不想待了,说不出口,只能等家长出声的小孩一样。
这动作闫军也看在眼里,于是笑着说:“还有啥事就直说呗,咱们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有啥不能说的?”
小于又看了一眼王文东,王文东却说:“这有啥不敢说的,问呗。”
“师傅,你!”小于没办法,只能自己有些很为难的说:“闫哥,那啥,能不能带我玩玩枪啊,我从小就喜欢枪,没碰过真的呢。
今天在仓库里看到了,我师傅不让我碰,说是先问问你们的意见。”
原来是这事,搞的闫军压力都有点大,他用手按住小于的肩膀给他换了个阵营:“想玩咱就玩呗,以前是不行,现在没人管,子弹多的很呢,等会让我们的兄弟带你去打几梭子过过瘾,保证你打完之后,再也不想打第二次了。”
其他的电工们都连忙举手:“闫哥,闫哥,我们也想打!”
“都来试试,你们试过之后,可能就不会再想打了。”
小于很困惑:“闫哥,是后坐力太大了还是咋滴啊?冲锋枪不行,那手枪我们肯定没问题吧,我们这天天干活锻炼的,也一身肌肉呢!”
闫军笑笑:“这我不好说,得你们亲身感受,不过咱们还是先把工作干了再说吧,我怕给柴油都打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