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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脏狐狸(1 / 1)


躺的平平板板的许兰鹤仰头看着屋顶,学了江浮舟那种毫无起伏的语气应了声:“确实。”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得生气,他又没有字母向的癖好,下药囚禁虐身虐心还能说弟弟你好棒我就喜欢你这样。

看得开没心理抑郁是他许某人内心稳的一批,而不代表换个背景能让对方牢底坐穿的那些行为都是小事一桩。

嵇离这种狗东西会自发屏蔽自己不想听的内容,默了会儿问:“要起来走走吗?”

许兰鹤没动,“我猜你在后悔那天怎么没拉着我一起死掉,这样也不会有这么多脱离你掌控的后续。”

“如今你我都活着,还提这个做什么?”

“哦,没否认,那就是这么想的。”许兰鹤多了解这几个家伙的性格啊,他故意挑扎心的话讲。

“老实说你喂药给我弄失忆了完全没有影响,我在妖族那段时间过的也相当不错,还多了个舅舅,我要一直没想起你们来说不定将来哪天兴致上来就听我舅舅的从妖族选美选上十个八个美男子逍遥快活了。”

嵇离的确有被扎到,嘴角抽动似乎想阻止他,但许兰鹤嘴快的很,拦都拦不住。

“对了,有了你跟阮望的对比我才发现林逾静跟祝远宵都没那么可恶了,你们不是都喜欢搞强制爱吗?真给你们机会都试上一遍我大概会选林逾静吧,毕竟他比你们三个干净体贴一点。”

“有些人说的也没错,我许兰鹤要背景有背景要家世有家世要脸蛋有脸蛋要天赋有天赋,也的确该打开格局,不爱没关系啊,我玩玩总可以,愿意给我玩的人那么多,都排着队在等。”

“其实你们也没必要太较真,我曾经把你们当好朋友看,可朋友这种东西只要我愿意我能一把一把抓,我想对谁好都是不定的,别把你们自己当唯一。”

“这么看我干什么?你才知道我压根没心肝?”

他那张嘴可以说尽甜言蜜语,也可以随时都朝着人心尖上扎,嵇离忍得表情都快要扭曲,忍无可忍一把捂了上去。

许兰鹤扯着他肮脏的狐狸爪就是一口狠的,呸一口吐掉血沫,末了还掏出帕子往嘴上一擦,云淡风轻随手一扔。

“你得明白,我丢你们跟丢这帕子没有什么不同。”

“你们说爱我,可我不信也不屑,喜欢这张脸馋我身子想霸王硬上弓也可以,转头我就多睡几个对比看看谁技术更好,想一辈子都关着我?就算给我动手脚我自己跑不了也没关系,这世上还不存在永远不被许家跟我舅舅找到的角落。”

许兰鹤还一脸“我真的在为你考虑”的神色,“很遗憾,你想跟我一直在一起好像真的只剩下一起死这条路。”

他说到这儿敛了下笑,“不过嵇离,你已经害死过我一次,第二次又差点成功,如果是真的爱,你舍得下第三次手吗?”

他的语气并不激烈,但平缓清晰的语句却如一把利剑直直插入嵇离心脏。

嵇离低头看着虎口那一处被咬出来的新伤怔怔出神,他没有用灵力催动愈合,反而用另一只手反复地摩挲。

怎么说呢,看起来挺变态的,虽然他本来就是。

他摩挲了许久才重新抬了下眼睛,看向许兰鹤的眼神带着欢喜痛苦又纠结不已,“你赢了,你知道我舍不得。”

许兰鹤可没觉得感动,这种人的喜欢本来就不正常,这一秒说爱你,下一秒就能因为你不爱他就发疯,再一眨眼又能有新的心情新的想法。

病娇疯批的爱谁爱要谁要,他没兴趣收破烂,虽然收破烂也能发家致富吧,可他原本就很富有,没必要沾自己一身脏。

他自己坐了起来,“我要透气。”

嵇离让开位置让他穿鞋,“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

“阿鹤……”

许兰鹤眉梢微微一抬,“不舒服想换,有问题?”

嵇离忍着没发作,默不作声地先出了屋子,反正他神识监控着对方,不怕许兰鹤给人传音求救。

许兰鹤动了下手脚,感觉自己有点像胶水粘起来的碗,看起来好好的,其实不注意还能裂成七八瓣。

问就是内伤重,哪哪都不爽利。

说换衣服他也真换了,目前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干净,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谁处理的。

笑死,给治外伤,又用术法清干净了血迹,偏不肯治一治内里,他真是无fuck说。

他换了套新衣服拉开房门,外面意外的阳光明媚,竟然还是个环境不错的地方。

这里阡陌交通,往来都是下地干活的普通人,没有半点能跟修士沾边。

每两三座房子就成一片,跟其他房子之间隔着些距离,他们住的更是单独一栋,光地理位置来看,在这个人口并不密集的村落里算偏僻的。

两人并肩走着,许兰鹤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肺部的憋闷好了那么一点。

今日天朗气清,天高云也淡,水稻已过了收割期,田间空出来一大片。

许兰鹤不知道这是哪儿,不过一眼望去山水相连,这等景色看着可比在死亡之海舒服多了。

路边杂草肆意生长,走过去能没到膝盖。

许兰鹤沿着小河走了走,折了两根草捏在手里晃来晃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掐。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许兰鹤是不欲与狗东西交流,嵇离是怕坏了这难得平和的气氛。

有伤在身还是不能走动太久,许兰鹤换了条路折返,途经一棵看起来有点年头的大树就停下来坐了会儿。

他背靠在粗壮主树干上,两条胳膊枕在脑后,微眯着眼看着远方黛青色的山峦。

“嵇离,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坐着好好说话了。”

完全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挑起话题,嵇离竟有些受宠若惊,他偏过头,专注地看着右侧这个人。

“是啊,”他怅然又失落,“已经生生煎熬过了百年。”

那一百年,谁又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许兰鹤挑起话题,但又不再继续讲,就一直维持着散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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