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花坛后就响起个娇滴滴又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声音:“阿星。”
我们一听,都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都知道这人又回来祸害贝流星了,贝流星呢,指定笑嘻嘻的,心甘情愿被祸害。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杨雪哭哭啼啼的:“阿星,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你会原谅我吗?”
贝流星忙不迭点点头:“你在我这儿不论什么原不原谅,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心甘情愿接受。”
“呜呜呜!”
杨雪情绪激动,一把抱住贝流星就哭了起来:“我现在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归,你愿意收留我吗?”
“这....”
贝流星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又耐心冲杨雪解释:“这要是我自己的房子肯定没问题啊,但我现在跟大伙儿一块儿住神梦堂呢!”
又乞求似的征求我意见:“要不心楼你看看...?”
我一瞅贝流星那样子,估计我要说个不字,他能为了杨雪立马给我跪下。
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也是多双筷子的事儿,让她住进来吧。”
“好勒!”
贝流星大喜过望,赶忙拉着杨雪到我面前:“阿雪,心楼现在是我老板,神梦堂一切也都是她说了算,快谢谢心楼。”
杨雪不情不愿看了我一眼:“谢谢。”
贝流星在边上一个劲儿傻乐,还想拉着其他人给杨雪介绍。
杨雪一双眼睛却滴溜溜乱转。
不一会儿落在穿着考究的高铖身上,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眼,很快眼前一亮,:“你...你是铖爷?”
语气结结巴巴却难掩兴奋,一看就没安好心。
高铖眼底扫过一丝厌恶,没搭理她。
她却依旧指着高铖:“你...你真是铖爷吗?”
“哎哎哎!”
贝流星跟了我们这么久也算了解高铖的脾气,知道他摆出那个神情心里指定已经发火了,赶忙将杨雪的手按下去:“那什么,铖爷是心楼男朋友,这不刚跟我们去蜀州逛了一圈儿回来,咱们就别打扰人家了。”
说完赶忙将杨雪拉到一边,又去掏钥匙开门了。
杨雪却三步一回头的转去看高铖,眼神雪亮。
估计以为又找到新目标了。
我被她看高铖那个眼神搞的挺不爽,一想她比我矮,索性一个转身将她视线给挡住了。
让她看,真是什么人都敢看。
高铖也察觉到我有点儿不高兴,刚想问我怎么了。
一直在边上接电话的高俦挂掉电话回来,低声对高铖耳语几句,高铖半晌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这才对我说公司有点儿重要的事,需要他亲自回去。
我点点头,让他赶紧回去,最好这段时间都别来神梦堂了。
高铖一听还以为我生气了,赶忙哄我。
我却摆摆手,索性告诉他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让我怪不舒服的,看她和流星的样子长久不了,估计在神梦堂也住不了多久,等她走了你再来。
高铖欢喜的搂住我:“你吃醋?”
“才没有,”
我死鸭子嘴硬,又用手抵着他胸膛看着他:“你可是我顾心楼的人,只有我能看。”
“那行,”
高铖突然凑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回头让你看个够。”
这...这语气我没理解错的话,他是不是在开车?
偏偏说完后还摆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正想说话,不远处的高俦突然冲我们这方向咳了两声。
意思不言而喻,在提醒高铖出发了。
我就让他赶紧走:“不让你回来不许回来啊!”
高铖揽着我不撒手:“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就....”
我靠近他耳边,瞅着要亲他来着,却猛的给他甩出一句:“多看看我照片儿。”
跟着也不管他什么表情,撒开他转身往屋里跑了。
正所谓撩完就跑,越快越好。
高铖只能在后面无可奈何摇摇头,冲我挥手后上车了。
我目送他车离开,却突然发现他车刚刚绝尘而去时,车轮处飘下个东西。
我一时好奇,赶忙上去捡起来一看,却顿时毛骨悚然。
因为那掉下来的东西不是别的,居然是一个七孔流血的小纸人儿,肚子上还画着符咒,符胆里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掐指一算正是高铖的。
我去!
这符咒我在秘法本子上见过,叫人形符,是诅咒人不得好死的。
幸好掉下来了。
否则高铖这回去路上指定出事。
但我还是不放心,赶忙上去给高铖打了个电话。
几乎一秒高铖就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他低沉好听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哪儿还有心情跟他打情骂俏,赶忙告诉他人形符的事。
又让他停车检查。
等确定车上没什么不该有的,我又挂掉电话让他到家了给我个消息。
可我等到半夜也没见有个来电。
第二天起来才发现他给在微信上发了个已到家。
刚想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一阵敲门声却火急火燎响了起来,黄天宝在外边儿哭鸡尿嚎的:“师父!你赶紧起来啊师父!”
我赶忙跑过去开门:“敲敲敲,这才几点就催起床,火上房了咋地?”
“不是我催你起床,”
黄天宝伸手指了指楼下:“是顾客让你起床!”
“顾客?”
我顿时一头雾水:“我记得我们神梦堂账户上已经没有预约了啊!而且我们昨天才回来,估计好多人都不知道我们到家了,哪儿来的什么顾客?”
“嘿嘿!”
黄天宝猥琐一笑:“是阴间的顾客。”
“我去!”
我顿时吓了一跳:“你别吓我!”
黄天宝一本正经:“真是阴间的顾客,不哄你。”
沃德妈!
我一听黄天宝话里有话,赶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先下去先下去!”
黄天宝一边将我向外拉,一边叨叨:“咱下去了我慢慢告诉你。”
等下到神梦堂大厅,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我一瞅这两人脸上重孝重丧,赶忙问:“两位,你们这是家中有人去世了吧?”
又冲那个老的问:“这去世的是你丈夫,你女儿亲爸。”
一见她们点头,我以为她们是来找我去给死者选坟地下葬的。
谁知她们一听却连连摆手,说不是请我去选坟地下葬,而是请我去选坟地迁坟。
“咋回事儿?”
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看两位的面相,家中亲人去世不过五天,这已经下葬就算了,就短短五天,迁坟干啥?”
那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说正是下葬的坟不好,所以得迁。
我一听:“你们咋知道刚下葬的坟不好呢?难不成什么人告诉你们的?”
“要知道咱们江城这边儿下葬,都得请风水师谨慎选穴,仔细斟酌后下葬,怎么你们下葬时没请风水师,现在又听了什么人的话觉得坟地不好,所以要迁?”
中年人点点头,说的确是听了人的话说坟不好,才决定迁。
不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死去的老公,女儿的亲生爸爸?
咋回事呢?
说这个妇女叫陈心如,一个月前他们家已经办过一次葬礼了。
不过葬礼的主角不是她老公李天,而是她老公的爸爸李后生。
这李后生死得草率埋的也草率。
当时李后生死时李天在外地,李后生的几个姑娘趁李天没回来,抢着就把李后生给埋了。
说是耽搁不起时间,实际上只想赶在李天回来之前,将李后生埋在对姑娘好的风水宝地,要是让李天回来,那坟可就埋不上了。
可她们请的风水师技术不行,选个下葬日子犯了重丧。
所谓重丧,就是重叠丧事的意思。
一个死者下葬之日若犯重丧,待他下葬之后不出一个月,家中必定再有丧失,再死第二个人。
这不,李后生刚下葬一个月,李家就出事了。
前几天李天上生产队打牌,打着打着,不知怎么李天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当时边上的人还笑他是不跟媳妇儿那啥多了腿儿软啊?
结果李天半晌没起来。
大伙儿一看才发现他口吐白沫了,赶忙送医抢救。
结果刚到医院李天就咽气了。
医生分析原因,说是李天这些日子饮酒过度引起脑溢血发作去世了。
李天去世后,李家又请了个先生将李天给埋了。
当时风水先生拍着胸脯保证,说给李天选的这个穴,那可是一等一的风水宝穴,埋下去不仅旺财旺丁,后人还能有个官儿当当。
中年妇女当时一听大喜过望,连她的一双儿女都喜不自胜,觉得以后指定能转运了。
谁知还没高兴上一天,一家人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怎么的呢?
当天晚上李家所有人,李天他老妈,李天他老婆和一双儿女,都做了个同样的梦。
梦中李天告诉他们,自己现在住的坟不好,让他们找个人重新给迁坟。
而且这个迁坟的人,不要附近任何一个有名有姓的大师,让他们上江城找一个叫顾心楼的女先生。
还说只有顾心楼迁的坟,他才能住着安心。
这不他们醒来后一说梦,惊觉几人都做了同一个梦之后,才从邻市紧赶慢赶的,赶到江城到处打听,这才找到神梦堂来了。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恍然大悟的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我跟这李天儿也不认识,看他们的表现以前估计也没听说过我,他干啥给李家人托梦,非找我给迁坟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