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流星头差点儿没让他气炸:“天宝,心楼把那小孩儿扔下去,就是知道会有刚才的结果,那小孩儿的元神会斩了破日罗刹再把自己给带回来的,死不了。”
“完了完了,”
黄天宝此时全然不知自己被魔上身,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一脸嫌弃的看向贝流星:“你完了!你让顾心楼蒙蔽了,连是非都分不清了!”
“兄弟俄,听我一句劝,我以前也跟你一样,直到今天我才看清这个女人真面目.....呜呜呜...”
还没说完,就被任务可忍的贝流星一把将自己的臭袜子塞他嘴里了。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经意间撇到不远处的庄化蝶,又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流星,”
我赶忙悄悄问贝流星:“梦蝶也被魔上身了吗?”
“没,没有哇!”
贝流星一脸懵逼:“刚才梦里我只看见天宝这小子让魔给上了,梦蝶,似乎好好的....”
我顿时奇了怪。
那她怎么刚才还和黄天宝一起指责我勒?
而且她这会儿看我的眼神,咋有点不对劲啊?
有种不甘心,又有种遗憾,甚至有种很意。
我甚至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那眼神转瞬即逝,跟着就见庄梦蝶朝我走来,一脸愧疚:“对不起啊心楼!”
“刚才我也是一时情急,看你将青峰扔下去,以为你真和天宝说的一样,是因为没追上破日罗刹,拿青峰泄愤才把他扔下去的,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事没事,”
我一瞅庄梦蝶这状态,现在知道自己误会我了,没跟黄天宝似的执迷不悟,确定她没让魔上身,毕竟现在哪儿还有那么多魔?
赶忙说我们先从这地儿出去。
毕竟这地是破日罗刹用她的术法结出来的,现在破日罗刹已经让三首神将给斩了,结界必然坍塌。
一小时内不出去就再也出不去了。
说完赶忙背上青峰,又让贝流星押着黄天宝,往柏桦树林外跑去。
路上黄天宝早把口中的破袜子个给顶出来了,一边跑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说我做了亏心事就该留在那个结界赎罪,现在还有脸跑,要是他羞都得羞死了。
我心说你他妈以后要知道自己被魔上身了才得羞死。
这会儿我不跟你计较。
几人脚程快,很快跑出了破日罗刹结界的地儿。
与此同时青峰醒了,黄天宝赶忙问他:“哎哎哎!小破孩儿!刚才你在水底下发生啥事儿?是不是吓都吓死了?”
“才不!”
青峰自豪感满满的:“我一到水底下就睡着了!”
“后来有个金甲神将抱着我,一边划水一边和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战斗,还不忘护着我呢!我一点儿水花都没沾着,怕什么?”
本以为这话会让黄天宝有所改观。
谁知他一听,顿时露出个苦大仇深的表情:“完了完了!连你也被顾心楼给洗脑了!”
“孩子啊!你不知道啊!”
“顾心楼把你扔下水去是为了泄愤,她自己没追上破日罗刹拿你撒气啊!你是福大命大,碰上个金甲神将把你给救了,要不你早下去见阎王爷了。”
“你咋还相信她说的,什么你身体里有个金甲神将呢?”
“本来就是啊!”
青峰一脸问号:“我小时候我奶奶就说了,我是天将下凡,从小到大都有金甲神将保护我,所以我上哪儿都不怕!”
“完鸟!”
黄天宝露出个生无可恋的表情:“他还扮上了!”
我他妈一脸黑线。
要不是想着这货是让魔给上身了,我真想给他一拳!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个山沟沟,眼瞅着现在也半夜两三点了,我就跟流星商量着要不找个地方住一下。
毕竟我们几个走了好大一阵子,黄天宝又一直折腾骂骂咧咧,都有些累了。
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子,而且还灯火通明的。
进了村发现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大伙儿都集中在一处嘈杂一片,似乎有什么事在商量。
我赶忙拉住个面相慈祥的老伯伯问能不能借住一晚。
本来在乡下借住是很轻松的事俄,江城这边民风淳朴,大多数人热情好客,要是去乡下走一圈儿俄,晚上根本不愁找不到住的地方。
谁知老伯伯一听却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今天不行啊!”
“你们要是昨天来或者任何一天来都可以,就今天不行!”
我赶忙问为啥?
“小丫头啊!”
老伯伯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不怕告诉你,我们村儿今天出了点儿事儿,还是那种特别诡异的邪事儿。”
“你们后生仔身上干净,赶快离开这儿,免得一会儿让邪事儿给冲撞了,沾上晦气。”
邪事儿?
我一听,这不正中下怀吗?
我就是先生,还怕什么邪事儿。
赶忙让老伯伯把邪事儿说说,我还能帮着解决解决。
老伯伯看着我表情半信半疑,但还是告诉我:“前几天还好好的,我们村儿有个阴阳先生看过说风水好,一直没闹过什么邪事儿,可今天居然也给撞上了。”
“我们村儿家家户户,哪家没有好几口人。”
“可今天十二点过后都发生个怪事儿,我们村家家户户,每家都有个人丢了魂儿,现在大伙儿集中在一起商量对策呐!”
“有几个后生已经去隔壁村儿请阴阳先生了,现在大家都心乱如麻的。”
“所以也没空招呼你们,你们还是请便吧!”
“丢魂!?”
我一听赶忙问:“老伯伯,你们村几天前是不是来过几个人,给你们宣传什么红衣教啊?”
“你咋知道的?”
老伯伯一脸吃惊:“那个什么红衣教,我老头子没什么文化都知道天上没掉馅饼儿的事儿,就让人把他们给轰出去了。”
“但还是有几个人接了红衣教的宣传名片对不对?”
我又问:“而且你们村现在中邪丢魂的这些人,都是前几天接了红衣教名片的人对不对?”
老伯伯顿时不明觉厉:“别说,还真是!”
“丫头,你的意思是,他们丢魂儿是红衣教干的?”
我点点头:“他们的魂儿女罗刹拘在柏桦树林里的一个庭院开会呐!不过现在女罗刹已经让三首神将给斩了,红衣教土崩瓦解俄,相信他们的魂儿过不了多久也就回来了。”
跟着我又掐指一算:“最多一个小时。”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叫:“大伯,你二蛋子醒了!”
“哎呀!”
老伯伯顿时大喜过望:“我一辈子只有两个儿子,早些年大儿子在外面出车祸死了,没给我留下个一男半女的继后香灯。几年后二儿子也遭遇意外导致双腿瘫痪,一直卧病在床。”
“他老说自己废了废了,可我寻思这命还在不是,我还想给他娶个媳妇儿,让他给我鼓捣出个孙子呢!”
“刚才他丢魂儿那会儿我担心坏了,现在可算醒了。”
跟着全村儿陆陆续续不断传来喜讯:“王二叔醒啦!”
“刘大娘醒啦!”
“三犊子他爹醒啦!”
“哎哟喂小丫头!”
老伯伯听着这些喜讯脸都笑开了花,冲我直竖大拇指:“你可真神了,能掐准邪事儿的命脉,还说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牛!厉害!”
说完又赶紧招呼我们:“走走走!上我们家歇会儿去!看你们也走了这么久的路,风尘仆仆怪累的。”
我们才在老伯伯家歇了脚,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因为要赶回神梦堂,我一大早就起来了。
正赶上老伯伯和他老伴儿在给我们煎鸡蛋,一看我起来了又嘘寒问暖的,吃完饭又挺不好意思的走到我面前:“小丫头,我问你个事儿啊!”
“昨天我儿子醒来后我问他,他咋啥都想不起来了呢?”
我说破日罗刹样貌恐怖,想不起来是好事儿。
老伯伯又说:“但他记的很清楚,有人在梦里给了他一坨黄金,他那黄金,咋没带回来呢?”
我顿时哑然失笑,说做梦的事儿哪儿能当真呢?
老伯伯顿时神色黯然,有些遗憾:“要是真的就好了,真要有了那些黄金,我就能给二蛋子娶媳妇儿了。”
一旁的二蛋子听到这话,本来就自卑的他将头埋的更低了。
我赶忙安慰他们。
他们却都更低落,一个觉得自己不该瘫痪,一个觉得自己马上要绝后了。
我看着于心不忍,就问老伯伯:“其实您的两个儿子相继出事,你有没有怀疑过是风水上的问题呢?”
老伯伯一惊:“不会吧?”
“我们家风水不可能有问题。”
我一笑,心说您老倒是够自信,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老伯伯却指着他们家房子:“小丫头不瞒你说,我们这地儿的风水全是请高人设计的过的,外形式内八宅,都是依我的生辰八字建的,不可能有问题。”
我说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的阳宅确实没什么问题,但你两个儿子出事,问题出在阴宅上,不信的话,带我去看看你家老坟。
老伯伯顿时大腿一拍,说:“好!”
“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家的阴宅,当初那地方,可是我爷爷生前专门请高人选的。”
等到地儿一看,我就问老伯伯:“你在你们家排行老大,你还有个弟弟,二十年前就因为脑溢血去世了对吧?”
“而且你那排行老二的弟弟也跟你家二蛋子一样,还先瘫痪,后血脉不通导致的脑溢血。”
老伯伯顿时意识到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