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是那种传统的小区大楼,十几层建筑的电梯房,带阳台和窗户。
但每个阳台都是黑黢黢的,跟个张大的嘴巴似的,乍一看怪恐怖的。
窗户形状倒挺正常,就是普通两扇可滑动白面窗户。
但很多都黑漆漆的,亮灯的人家很少。
按说这么大一个小区,前前后后怎么也能容纳个一千人以上,怎么亮灯的地方那么少,这个大又装修这么好的小区,住的人这么少么?
而且四周围都静悄悄的,似乎进了小区,不仅连平常喧嚣听不见,就连外面国道上车来车往的声音也淡了不少,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咋回事呢?
加上这儿的风水也有异常,四周山围似犬牙交错,正好将这个小区和对面的林业大学围起来,呈牢笼之势。
人住里边儿,搞不好会得个精神病什么的啊!
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人少吗?
但正如爷爷说那句话——这个世界又不是个个都会风水。
看那些窗户没亮灯的占大多数,难不成那都是懂风水的?别的不说,单就我国不搞封建迷信这一条,那小区没人住的地方就达不到这么比例?
毕竟看那亮灯的地方,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能住一千人以上的小区,只住了十几二十户人家,而且这小区还在我市著名的林业大学对面,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咋会这样呢?
正想着,忽然听黄天宝问中年男人:“叔儿,你们这小区太漂亮了,不知道房价咋样啊?”
“房价?”
中年男人一听:“实不相瞒小兄弟,特别便宜,我是看跟你聊投缘才告诉你的,你可别到处去说啊!”
“就我们这小区,十万块就能买一套三居室。”
“卧槽!”
黄天宝顿时不可思议叫了声:“真的假的,这可是好房子啊!地处市区,还在211大学附近,地段占多大优势啊!”
“你别说卖了,就算单拿出来当日租房都有得赚,怎么卖这么便宜?”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说:“不便宜我能买着吗?”
跟着一指跟前一栋十八层大楼:“看到那儿没?那一栋都是我的,这么一栋整下来,也就花了两百多万吧!”
也就...两百多万。
真....不要试图想象有钱人的快乐,有钱人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贝流星更似遭受一记重击,半天只来了句:“我以后再也不乱花钱了。”
我一摆手:“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先去看房子吧。”
中年男人就坐电梯带我们上了电梯,又顺手按了个十七楼。
“得!”
黄天宝顿时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十八楼,我爷爷以前常说不管买楼还是住房子,都别住十八楼。”
贝流星一听:“怎么的?”
黄天宝一脸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十八楼等于十八层地狱啊,住十八楼就是住十八层地狱。”
这话我都听不下去,忍不住白了黄天宝一眼:“就佩服你胡说八道的能力。”
“哎呀!”
黄天宝一见被我拆穿了,忍不住挠挠头:“我爷爷说的,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多听点儿老人话没坏处。”
“哎嘿!小伙子!”
中年男人深以为然:“你这话可说对了!”
“现在就是你想住十八楼,我还不能租给你呢!”
黄天宝好奇问了句为啥?
中年男人大手一挥:“满了!”
“十八楼的每一间房子都满员了,你们就是想住,我上哪儿给你们找空房间去?”
我一听,顿时心里疑惑。
满了?
不会吧?
刚才我特意观察了下,小区里百分之七十的住户都没亮灯,尤其中年男人这层,那十八楼更是一盏灯没有,咋就满了。
毕竟一层楼怎么也有七八家住户。
现在都九点多了,总不能那么巧,每户都没一个人在家吧?那谁在家不开灯?
怪怪怪!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自从踏进这小区,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
还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怎么回事?
总觉得到处凉飕飕的,不时就起了阵鸡皮疙瘩。
说话间,十七楼到了。
还真和谢飞红说的一样,走廊哪儿哪儿都是烟,不过现在没她描述的那么浓,有点儿二手烟刚散尽的样子。
按和谢飞红的约定,我们一坐电梯上就给她发信息。
她之前说自己住402,叫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房东带我们去402看看,而且提前说了,现在402就住着她一个人,另外三个房间平时都动静儿,看着像没人住。
谁知中年男那人直接越过402,掏出钥匙去开隔壁404的房门。
我赶忙给谢飞红发了个信息让她赶快出来,想办法让房东把我们带到402去。
谢飞红立马拎了袋儿垃圾冲出来,一见中年男人和我们,还装作十分意外的样子:“呀!叔叔,带人来看房子啊!”
中年男人一脸你怎么又出来了的表情,十分警惕看向谢飞红:“你可别乱说话啊!”
“哪儿能呢?”
谢飞红十分殷勤,赶忙认错:“叔,我也想明白了。”
“这些天在你这儿胡闹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原谅我呗?”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谢飞红又假装绕过中年男人看了我们一眼,这才跟想起什么似的:“哎!叔,他们三个都是要租房子的?”
“嗯,”
中年男人又叮嘱了句:“你可别捣乱啊!”
“不会的叔,”
谢飞红摆摆手,又看了我们一眼,跟刚想起什么似的:“哎!叔,你既然带人来看房子,我们402还空着三个房间,你咋不让他们来跟我住?”
“正好给我分担点儿房租啊!”
“你他妈说什么废话?”
中年男人一边骂骂骂咧咧找钥匙,一边跟谢飞红搭话:“你那房租我从来收的都是单间钱,什么时候让你交其他钱了。”
说话间又一把打开404的房门,对我们说:“就这儿了,进去看看吧!”
黄天宝带头就冲了进去。
我也赶忙钻了进去,谁知一打头,就在房梁上看到个已经撕去一半的喜字,顿时心想谁把喜字儿贴这儿啊?
“那什么!”
估计注意到我的目光,中年男人赶忙解释:“这儿上一轮房客是情侣,农民工嘛,买不起房,在我这儿结的婚,那退租的时候,好些个结婚用品还没带走呢!”
跟着就走到客厅吼了一嗓子:“来了啊来了啊!让让,让让!”
我顿时打了个冷战。
黄天宝他们估计也觉得不寒而栗,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哎哎哎!你跟谁说话呢?!”
“没谁!”
中年男人一脸坦坦荡荡的表情:“你们不知道吗?”
“网上说一个房子要是久无人居,会有脏东西进来,我不是怕碰上那些自己不打招呼住进来的脏东西,跟它们打个招呼,怕撞上了嘛!”
我一听:“恐怕叔叔你不是在和那些不打招呼进来的东西打招呼,而是在和这里的一些俄,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打招呼吧?”
中年男人顿时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