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民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报上生辰八字,我掐指一算,就问:“你老伴儿是在这个砖瓦房修好的第五年去世的吧?”
老农民大惊失色,顿时结结巴巴:“这....这又是个什么说法呀?”
我指着那些未粉刷完的墙壁,对老农民说:“盖房子最忌讳盖一半儿留一半儿,还有这种外部粉刷一半儿却久久不见完工的,这叫晒尸房,主家中女人生病去世。”
“而你这房子除了晒尸还坎位堵塞,你老伴儿是因为崩漏之症走的吧?”
“可不咋地!”
老农民顿时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零六年刚开年,我老伴儿就说感觉自己有点儿尿失禁,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检查,又开始情不自禁尿血。去医院检查医生就说是什么崩漏之症,而且这病已经到了晚期,只能回家等死。”
“后来我老伴儿在家躺了三个月,就去世了。”
我点点头:“你这房子除了晒尸,还犯了五鬼重叠。你大儿子的精神病又是怎么回事?我推测他应该是零六年左右开始犯病的。”
“对对对!”
老农民一脸我就知道你能看出来的表情:“零六年大我儿子从工地回来,正好听说他们以前读初中的班上有个什么同学聚会,我儿子受邀去同学家玩儿。”
“回来后就一头扎进去东北方的小房子不出来,之后精神就出了问题,看什么医生都没用。”
“他现在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经常自言自语,歪着头对空气说话,我这个老父亲看着啊!真是又揪心又害怕!”
我也叹了口气:“没事,你儿子的精神病也快到头了。”
“这样,我先写个清单,你照着这个清单给我准备点儿东西,一会儿破你们家的凶风水和镇宅用。”
老农民忙不迭去准备,爱子心切的他很快把那些东西拿了来。
跟着我就让他多叫两个人来看着他大儿子,对他们说一会儿不管老农民大儿子怎么叫都不能让他跑出去,能按尽量按住。
之后就带上老农民,两人一起来到屋后,对着一处阴湿之地挖了起来。
开始农民还大为不解:“顾大师,你不是说给我们看风水治病的吗?现在怎么挖起土来了?”
但很快他锄头触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又在我的帮助下从地里挖出个瓦罐儿,老农民就不这么问了。
因为他看到我打开那个坛子,用钳子从里边儿夹出一大串带血的贴身衣物和一个稻草小人儿,小人儿上还写着他大儿子的生辰八字,他一下不出声了。
那坛子,一看就不是刚埋下去的东西。
坛子里的贴身衣物什么的,看起来也是一二十年前的款式,而没过多久他认出,就是大儿子十五年前去同学家穿的那身。
当时他还奇怪,怎么儿子去个同学会,回来还换了内,衣裤?
现在一看换下来的内,衣裤都在这个坛子里,坛子还被神不知鬼不觉埋在他们家屋子后,顿时大为不解:“顾大师....这这怎么回事啊?”
我若有所思:“这个问题还是让你儿子以后亲自告诉你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匆匆忙忙跑了个人。
定睛一看,是刚才老农民请他们帮忙按住他大儿子的其中之一,只见他神色匆匆满脸焦急:“钱叔钱叔,你们家厚生醒啦!”
老农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不一直醒着吗?”
那乡亲哎呀一声,说不是睡醒的醒,是清醒的醒,你们家厚生认识人了!
钱叔大喜过望,赶忙往家跑。
一回去,还真见几个乡亲搀着一个年轻人在门口晒太阳。
年轻人披着件军大衣,面色惨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不过他双眼清晰有神,不再像之前似的目光涣散,这精神病指定好了。
果不其然,他一看到钱叔,立马开口叫爸。
钱叔一听,那叫一个激动。
赶忙拉着钱厚生坐下,又问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好好的参加个同学会,回来成了精神病了?
钱厚生想了一下,问钱叔:“我有个高中同学叫赵明,你还记得不?以前经常来找我那个!”
钱叔恍然大悟:“难不成是他害得你这样儿?”
“没错!”
钱厚生点点头:“那天同学会名头,就是他骗我去表白的。”
大伙儿一听:“表白?”
钱厚生苍白的脸上浮起几丝不自然的微红:“赵明是个龙阳爱好者,他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接近我只是想跟我在一起,我以前还以为他是把我当好兄弟。”
黄天宝一听,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
钱厚生的脸顿时涨的绯红,因为气血上涌一个劲儿的咳嗽。
我赶忙剜了黄天宝一眼,又照着庄梦蝶教过的方法给钱厚生扎了几针。
几针下去,钱厚生才没那么咳了。
半天才平复下心绪,说:“没错,我疯癫多年的事,赵明就是始作俑者!”
“他一直暗恋我,知道我明年就要和小黄花结婚了,不想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就借同学会之名约我去他家,想对我表明心意。
“我到了他们家外见除了我以外一个人都没有,我当时就觉得不妙。”
“果然他见我不同意就想对我用强,结果就恼羞成怒,警告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说什么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我当时骂了他句神经病就转身回家了。”
“结果回来的路上天黑了,经过一片密林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隐隐约约我答应了一声儿,跟着我整个就开始迷迷糊糊不受控制了,然后回了家就疯疯癫癫这么多年。”
老农民一听,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真不是人!”
钱厚生又说:“其实我疯了后,前些年还时好时坏的,有时能听懂你们说话,就连弟弟妹妹们有时来找你要卖人参的钱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能自已,好像很快又沉入一片黑暗。”
“你刚才说我疯疯癫癫了十五年,我估计有十年的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
“可不咋地,”
我一听,指着钱厚生睡的房间:“你这里布置成这样儿,病情能不严重吗?”
钱厚生不明就里:“这房间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