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上的黑布已经被揭开散落在地上。
原来她之前看到从国外运回来的笼子里并不是装的什么凶猛野兽,而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那女人的双脚从膝盖处被齐齐砍断,头发杂乱得像枯草一般四处散落,她身上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的囚衣,枯瘦的身体仿佛一片薄纸铺在铁笼里。她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全是狰狞烧痕,特别是她的脸被烧得扭曲变形,五官尽失,完全看不出她之前的样子,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地望着他们。
她的双手伸出铁笼,朝着他们的方向胡乱挥舞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话。
谭景娴缓缓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这才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杀……了……我……杀……我……”那个女人因为脸部肌肉被烧得扭曲变形,所以张嘴非常困难,说话也模糊不清,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笼子里的女人在看清楚谭景娴的脸后,她的手突然僵在空中,愣了几秒后情绪猛地激动起来,她的手用力向前伸去紧紧抓住谭景娴的裙角,嘴里激动地喊着,但她说得太快,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谭景娴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霍祁远脚边,她拉住他的裤脚,声音颤抖道:“阿远,她……她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我这么激动?”
霍祁远笑着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嘴唇在她苍白的脸上亲了一下,眼里噙着阴狠的笑,看着笼子里发狂地女人说道:“景娴别怕,不过是很多年前跟在我身边的一个爱慕者,后来因为她背叛了我就遭到如此下场,如今看到我身边又有了新欢,她当然是有点激动了。”
谭景娴盯着那个女人的眼睛,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今天算给你个警告,下次再违背我的命令,你知道后果。”霍祁远冷冷开口道。
谭景娴就知道江林肯定跟她说了,但她不敢生气,只能挽着他的胳膊低声回道:“阿远,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自然什么都听你的,不会有下次了。”
笼子里的女人听到后慢慢停止了挣扎,她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谭景娴,眼里不停地流着泪水。
霍祁远走过去,一脚踩在她满是伤痕的手背上,冷声道:“你不用担心,很快我就会让你们一家四口团聚了,看看我把笼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笼子里的女人听到后,疯狂挥舞着她的另一只手,想要将抓住他的脚,可那只手被烧得变形的厉害,怎么也抓不稳。
她嘴里低吼着,痛不欲生地流着泪。
谭景娴看得心惊肉跳,双手紧紧地拽在一起,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心里会这么难受,看着她痛苦的流泪也会感觉到痛苦。她跟在霍祁远身边这么年,血腥暴力的场面见得不少,但她却不忍再看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一眼。
霍祁远往后退了一步,抬脚放开她的手。
那女人像是发病一样,收回双手用力抓住自己脏乱的头发,她将头使劲往铁笼上撞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得抽动,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身体。
:“她……她怎么了?”谭景娴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没事,一会儿她就舒服了。”霍祁远勾起嘴角上扬,他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霍长涯就提着一个盒子推门进来。
:“父亲,新品拿过来了。”霍长涯提着盒子走到他面前,当她看清地上的女人后,不由呼吸一窒。
霍祁远看着女儿的脸,笑容逐渐加深,他拍拍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道:“给她试试。”
霍长涯将盒子放到女人面前,她看着女人狰狞的面孔逐渐扭曲,知道她这是毒瘾犯了。
她将一管透明药水拿出来,注射进女人的血管里。
那女人渐渐安静下来,片刻后又哭又笑,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里。
霍祁远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放松的身体,空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铁笼上方,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他手里转动着那串佛珠,嘴角上扬:“这药果然不错。你快点去加班生产出来,记得每天来给她注射一次。”
霍长涯收好盒子,转身走了出去。
霍祁远看着铁笼里的女人,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摆摆让谭景娴也离开。
谭景娴走出门后追上了前面的霍长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你有事吗?”霍长涯在一处路灯下停下脚步,转身冷眼看着她。
:“长涯,你认识铁笼里那个女人吗?”谭景娴顾不得她厌恶的眼神,低声问道。
:“不认识,你想知道些什么?”霍长涯甩开她的手,冷声道。
谭景娴尴尬地笑笑,收回自己的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看着她挺可怜的。”
霍长涯冷笑道:“什么时候你也有菩萨心肠了,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谭景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由发慌,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女人一定认识她。
可她会是谁?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也许她要找个机会去问问。
霍祁远站在那个笼子前面,看着里面的女人一点点恢复神智,笑容渐渐加深,他走到另一个笼子前,将上面的布掀开,里面放这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的全身被绳子紧紧地捆住,嘴上也贴着胶带,露在外面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眼里蓄满了浓浓的恨意。
霍祁远走过去将她的绳子松开,嘴上的胶布撕掉,那女人却还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拿佛珠的手一把拍在脑门上,笑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傻,你又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还把你捆得这么严实干嘛!”
女人四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白皙的脸上是精致漂亮的五官。她穿着一套红色的套装,头发被整齐地盘在脑后,被完美切割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个木偶般坐在椅子上。
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出奇。
:“阿兰,这里是明洋岛,你说想在大海的怀抱里嫁给我,这一天终于来了。你看看这场游戏多有趣啊!”
他迷恋地看着那张脸,那双满是疤痕的手摸着她脸上白皙光滑的皮肤。
那张脸和记忆里的那张脸重合,他的眼睛慢慢变红:“江樱你回来看我了对吗?你还是舍不得离开我,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