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涯轻笑一声刚将手机拿了回去,房间门便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非常正式的黑色西装,脚上是一双锃亮的皮鞋。
他的五官非常立体,配上白皙的皮肤像是一个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年轻老师一般。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正直直走到霍长涯身边站好,笑道“涯涯,想我了没?”
陆宁笙注意到他的声音很有特色,像被烟熏过一般的嗓子,似乎与他斯文的外表毫不相干。
霍长涯白了他一眼,也笑道“你怎么回来了?没有提前跟我说呢?”
“昨晚才到的,今天不就被那臭小子拉过来给你做饭了。”他说完将那双幽深的眼睛落在陆宁笙身上,问道“这位小姐是你朋友?”
“这位是陆老师,是长渊的朋友。”霍长涯似笑非笑地盯着陆宁笙。
魏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的衣服上停留了两秒,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你好,我叫魏齐。”
“你好,我叫陆宁笙。”陆宁笙礼貌地握着他的手,他手上的皮肤也很白,手腕上戴着一块昂贵的手表,在虎口的位置上有一块纹身,是一串阿拉伯文字。
陆宁笙的拇指握手时正好触碰到那块纹身,是一条很细的凸起的伤疤,那串阿拉伯文字正好遮住了他虎口处的伤疤。
魏齐很快松开手,转头看向霍长涯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长渊带女性朋友回家,这真是稀奇了。”
“陆老师可不是第一次来了,她是我们家的常客了。”霍长涯边说边扶着魏齐手腕站起来,她的脚腕感觉越来越痛了。
魏齐也没有再接话,他将霍长涯抱起来走了出去。
陆宁笙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心底却渐渐沉了下去。
她没办法联系到江林,那缪江遥此时更不知道身在何处。她握紧了拳头,眼神冰冷地盯着窗外,这个魏齐看来和霍家关系密切,而且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陆宁笙跟他握手时摸到他手心里有几处厚厚的茧,那几个位置是常年拿枪才会形成的那样的茧。看来这个霍家远比她想得还要复杂,那样深的水她要如何才能找到源头在哪里?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从远处飘了过来,看来今晚又是一场暴风雨。远处的海浪卷起几丈高,狰狞地咆哮着奔向海岸边,像是要吞噬这座城市一般。
吃过了晚饭魏齐便将霍长涯抱上去换了药休息。霍长渊将碗筷收拾进厨房,陆宁笙发现他似乎很喜欢做饭洗碗,那样专心致志地做这样平凡的事情,她甚至从心底里觉得他那样的专注应该是用在做坏事上面,而不是做这样一件不属于他的杂事上。
“江林在哪里?”陆宁笙将厨房的门关上,走到上次缪江遥跟她说的那个位置,那里没有监控。
“这个监控直接连到江林的手机上,是听到声音的,所以你站在那里也没用。”霍长渊淡淡地说道,他继续专心致志地洗着水池里的碗,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陆宁笙脸上的表情。
陆宁笙走到他身边,盯着他好看的侧脸,冷冷地开口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了她。”
她早就猜到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将缪江遥抓了起来,果然是这样。
霍长渊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将洗好的碗放好,灶台上面收拾干净,才将她拉了出去。
他们迎着狂风走了出去,穿过了上次陆宁笙从二楼的窗户里看到的那片树林。腥咸的海风卷着细小的沙粒打在脸上,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陆宁笙看不清前面的路,可霍长渊像是已经走得很熟悉了,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等着后面的人慢腾腾地走过来。
“马上就到了。”黑暗中传来霍长渊清冷的声音。
“你要带我去哪里?”陆宁笙在他身后停了下来,盯着他在黑夜中模糊不清的脸。
“见江林。”霍长渊一把拉过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嫌她走得太慢。
陆宁笙没有再问,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向海边去。他的手宽大又温暖,握在她冰冷的手上,竟也不那样冷了。
海边停着一辆游艇,霍长渊将她拉了上去。黑夜中游艇启动的声音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