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十年前那条狐狸皮又出现了。
它不知道是谁给挂在墙上的,还对我笑。
一直闭着眼睛的狐狸,露出奸诈的笑容,这个画面我永生都忘不了。
“妈!谁把狐狸皮挂上来了?”
我对着我妈大喊,情绪几乎失控。
八岁那年的事情,我还记得清楚,从此我们家人十分忌讳狐狸,甚至连姓胡的人都不愿意打交道。
“什么狐狸皮?哪有狐狸皮?”
我妈愣了一下,随后骂骂咧咧跑出去,原本挂着狐狸皮的墙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哪有啊?你来看看,哪有啊?”
我妈语气放柔了下来,叫我过去。
我的眼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听见我妈的声音才走了过去,果然……什么都没有!
“我刚才看见了!”
我哭着说到。
“看见啥了?得精神病了?啥也没看见!”
我妈语气不善冷哼一声,拽着我进了屋。
我妈脾气暴躁,从小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变得暴躁,脾气不好,但是在我妈面前,我欠太多道行,所以基本上是被打压的。
进了屋,我妈愣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赫然看到的刚才什么都没有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块儿血红的玉佩。
“这啥呀?”
我不敢拿,总觉得不对劲儿,赶紧问我妈?
我妈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跟我说到“啥也不是!”
说完拉着我出门,在门口喊邻居杨姨。
杨姨端着饭碗悠悠哒哒出来,还问了一句吃饭没?
我妈直接用蒙语跟杨姨对话。
两人具体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我妈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上老包太太家。”
我杨姨见状,叫家里孩子出来,把她的碗收了,也跟着我们一起去。
老包太太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蒙古老太太,据说会给小孩儿叫魂,受了惊吓的小孩儿,都由她叫回家。她家距离我家不远,是我妈的麻友,经常一起打麻将。
我们到她家的时候,她正歪在炕上看电视,看见我们来了,拿出来几个橘子和苹果。
我妈用蒙语跟她交流,语速极快,而且还有点着急,甚至有点骂骂咧咧。
老包太太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妈说了几句话,转过头来问我。
“你今天生日啊?”
她汉语说的很生疏,有点滑稽。
我点了点头,说十八岁了。
她又问:“不念书了啊?”
我说毕业了,中专毕业,没事干了,在家混。
她又说“白瞎了,文曲星,有神仙保佑,没有事儿。”
我没再接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那条狐狸曾是我的心里阴影,曾经有一段时间,不敢进自己家得厨房,都是拜那条狐狸所赐。
我妈这回不说蒙语了,直接说汉族话。
“招没脸的了?”
老包太太瞅了我一眼“没有事儿,孩子有福,不用怕。我去你家看看。”
老包太太走在前面,杨姨和我妈并排走,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我妈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