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渣滓。
宋钰真想就那么一走了之。
干脆让涂风铃把里面的人都杀了算了。
可他要是走了,涂风铃也就真没救了。
之前要不是他及时出现,被鬼遮眼的司机现在很可能已经稀里糊涂的出了车祸。
鬼杀了无辜的人,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业火灼烧,永不超生。
生前不幸,固然可怜,但已无法逆转,没必要死后再来一次。
现在整个案子差不多都已经清楚了。
只是缺了穆柯伙同牌友侮辱欺凌涂风铃的关键证据。
局里一直在做穆柯邻居的工作,但不知为何,他们就是不肯作证,哪怕周队这个刑警队长亲自做工作都不行。
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屋内。
烟雾缭绕间。
一名身材佝偻的老妇人正在拖地。
老迈的身体稍微动一下,都得疼的僵硬半天,脸色极为痛苦。
在她不远处的大厅,有一张自动麻将桌。
此刻坐满了四人,包括穆柯在内,都是她儿子张军的牌友。
抽着呛人的烟,正大声吆喝着洗牌。
哪怕老人在一旁剧烈的咳嗽,他们也全当听不见。
大厅的角落,还有一张红色的沙发,上面坐着一个面相不凡的中年人。
翘着二郎腿,抽着软华子,眉头深锁。
见老妇人打扫到他的身边,也不挪开腿,反而将烟灰弹在了老妇人刚刚拖过的地上。
老妇人见状也不恼,陪着笑,重新拖一遍就是。
临了还问中年人,需不需要自己去外面给他买些零嘴回来。
中年人冷笑,不言语,只是将烟灰再次弹在了老妇人刚刚拖好的地板上。
“陈总!”
“不来玩两把吗?”
张军吆喝着。
陈风摇头,嘴角依旧挂着冷笑。
真是不知所谓,没听穆柯进门时说女鬼上门了吗?
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死!
陈风现在在等,等涂风铃出现,他好找机会跑路。
其实牌桌上的穆柯也很紧张,他是亲眼看见涂风铃出现的。
他现在看似打得火热,其实不过是为了麻痹陈风跟另外两个二逼。
只要涂风铃出现在这里,他就立趁着涂风铃解决其他人的机会,赶紧下楼,重新叫车去寺庙。
不然的话,他怕直接出去,万一涂风铃直接找上了他怎么办,需要诱饵。
在场的人谁没在涂风铃身上发泄过变态的欲望,包括沙发上那位私生子。
穆柯眼神偷瞄着陈风,见他不是很慌,穆柯也就放心了。
有一个算一个,待会儿等涂风铃来了,都是帮自己争取时间,拖到寺庙的棋子。
“喂!穆柯!”
“想啥呢,赶紧抓牌啊!”
穆柯回神,笑呵道,“马上马上!”
“呵呵,我看呐,穆柯这是让他老婆吓破了胆。”
“就是,还女鬼。”
“我的吗,她要是敢来,那兄弟们可得感谢大自然的恩赐了!”
“必须啊,就涂风铃那小鸟依人的身材,那我见犹怜的样儿,说实话,兄弟我玩儿了半年,突然没得玩儿了,还真挺想念!”
张军说罢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一脸猥琐样。
正巧老妇人打扫到他的跟前,张军又嫌恶的吐了口唾沫,“去去去,兄弟们正讨论女人呢,真晦气!”
“哎吆,张军,这可是你妈啊?!”
张军闻言一脸作呕,“狗屁的妈,别人的老妈都能给自己的儿子攒下钱娶媳妇儿,可这老不死的除了有点低保,还能干嘛?”
“这……”
几人颔首,张军的劣根性大家都知道,习惯了都。
不过他们看向老妇人的目光却没有丝毫同情。
没见那老妇人这会儿正傻呵呵的陪笑呢,中年得子,从小打不得骂不得,自己把儿子宠坏养废了能怪谁?
就是现在张军天天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她也从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
上次相个亲,人家女孩嫌弃张军三十几岁还在啃老,不同意。
这老太太就直接赖在人家门口,非说什么不嫁给她儿子,她就死在人家门口。
这么大的年纪,报警都没用,最后人女孩家给了足足十万才终于肯离开。
十万啊,对普通人,尤其是他们这些个混子来说,数目真不小了。
可第二天就让张军在网上输光了。
真是没发财的命。
后来别说相亲了,光是提到张军的名儿,大家就都想到他那不讲武德的老妈。
没人敢惹。
“穆柯,你也别怕,兄弟们都在这儿,陈总也在这儿。”
“涂风铃变成鬼又怎么样,我们五个大男人,阳气这么足,她就一个鬼而已,敢进来?!”
张军说罢,又贱兮兮的看向两边同样傻笑的两人,猥琐道,“说不定啊,她一进来就被哥们儿王霸之气给镇住了。”
“到时候你们说,涂风铃生前就那么让人回味,死后又该是何等的滋味儿呢?”
“哈哈哈哈!”
穆柯闻言,神色有些复杂。
倒不是因为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亵玩,反正都已经被五个人轮番玩儿了快半年,早毁了。
而是他亲眼见过涂风铃的鬼魂。
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
像天敌。
像狸花猫跟前瑟瑟发抖,不知逃跑的老鼠。
别说反抗了,能不能有力气逃跑都是极难的事情。
还玩儿鬼,待会儿涂风铃过来的时候。
张军,这半年就你这从没玩过女人的玩儿的最疯,最爽。
那待会儿也就靠你为劳资争取时间了。
“哎嘛,不说了,笑死我了,我先上个厕所。”
穆柯左手边的男子也是个混混,傻呵呵的起身要去厕所放尿。
穆柯跟另一边的陈风见状,纷纷直起了身子,眼神凝重。
有人落单了!
穆柯视角察觉到陈风的动静,心里暗呼不妙,立马意识到陈风怕是跟他一样的想法。
这怎么能行,多一个人就多给他争取点时间。
大门外。
宋钰眼神一凝,似是能透过墙壁看见房里的动静。
沉寂许久的涂风铃忽然动了。
伸手从包里取出一张辟邪符,宋钰将其贴在门上,同时也敲响了张军家的门。
一条无形的黄色光线绕了张军家一圈,老妇人开门,见门外是个陌生人,便警惕的问道,“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