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他现在这死样。
宋钰实在无法将他跟刚才那个一脸阴狠，要劈碎自己脑袋的鬼魂相提并论。
伸腿扒拉两下，又跟摊烂肉似的。
宋钰不禁眯眼，细声低语道，“看来是刚才给你留下的印象还不太深刻啊。”
话落，本欲摆烂的周福，眼角忽然瞥见一团熟悉的红光。
当即吓得立马爬起来，朝着椅子上的宋钰跪坐得板正。
一想到刚才那红线缠身，触及灵魂深处的痛苦，惨白的鬼脸登时汗如雨下。
“您……您要问什么，我肯定有什么说什么，绝不隐瞒！”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能让你生不如死！
“哼。”
宋钰一声轻哼，又吓得周福浑身一个哆嗦，根本不敢抬头看宋钰此时的脸色。
“我问你，宋华承为什么要害那两个花季少女？”
“这……”
“嗯？！”
见红光又起，周福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便急忙说道，“我说！我说！”
“是宋华承前些年突然兴起的怪癖。”
“怪癖？！”
宋钰一愣，什么样的怪癖会残害两条性命？
周福仓惶点头，继续说道，
“宋华承喜欢玩弄懵懂女孩。”
“懵懂？！”
“昂，就是那种很单纯的女学生，宋华承说，他最喜欢的就是毁了这些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孩子。”
“我日！”
宋钰气得直咬牙，这特么纯属变态吧！
“那网恋就是他找猎物的方式？”
“昂。”周福再次点头，回想道，“宋华承说，这种女孩子最容易哄骗，只要稍微说点花言巧语，尤其在她们伤心难过时给点贴心的安慰，她们说不定连以后两个人老了埋哪儿都想好了。”
这特么……
宋钰一时无言。
但很快又问道，“那也不至于杀了她们吧？”
“这……”
周福又又犹豫了，不过这次不用宋钰上手段，他自己做了波心理暗示，便硬着头皮直言道，“当时约了奔现的第一个女孩叫赵晓玲。”
“本来只是迷见，后来他说他很享受这种毁掉的快感，可总觉得不够刺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于是……于是就让我帮忙，他一边那什么，一边用刀……把……把赵晓玲的脖子给……给抹了。”
说到最后，周福听着宋钰明显加重的喘息声，已经吓得就快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继续说。”
宋钰此时的声音就像野兽的低吼，周福根本不敢反抗，也不敢抬头看他，便继续说道，“之后他便迷上了这种快感，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他甚至还特意返回公园，去欣赏过好几次赵晓玲父母因为找不到女儿而绝望奔溃的样子。”
“欣赏！”宋钰都快气得咬碎了后槽牙，“真是好一个欣赏！”
周福见状，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是他说得，他觉得看见赵晓玲父母奔溃的样子，才算完美。”
“然后呢？”
见宋钰低沉着语气没有为难，周福便说道，“然后他就把精力都放在了第二个猎物身上，用得是一样的办法。”
“只不过中途出了意外，当时进行到一半，有夜跑的人路过，所以我们只能匆忙将女孩的尸体藏到小树林，打算到了夜深没人的时候，再把有我们指纹的刀给取回来。”
“但没想到之后又遇见了您，为了掩盖杀人的真相，所以当时我们就动了灭口的心思。”
“呵！”
宋钰忽然冷笑着起身，阴森的目光直勾勾地俯视着跪坐在地的周福。
“就是说，如果我是普通人，那晚公园就会又多了一具不明不白的尸体是吧。”
周福狠咽了口唾沫，没敢应答。
好在宋钰也没气急动手，只是沉声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死心踏地的帮他杀人，你们就这么自信能脱罪？”
现在看来，他们的自信就是笑话，一个疯了，一个死了。
“我……我也不想，可我的女儿非他不嫁，加上我的老婆欠下了大比的赌债，只有宋华承能帮我还上，我也是没办法。”
周福崩溃哭诉，可很快被宋钰的冷语打断。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你觉得你很无辜，觉得那两个女孩子就活该为了你女儿嫁入豪门，为了给你老婆还债被人奸杀呗？”
“我……”
红线再现。
别墅内顿时响起了周福凄厉的惨叫。
任他如何求饶，宋钰也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被红线灼烧，一点一点的消失，再一点一点的恢复。
整个过程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等周福彻底陷入麻木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
宋钰看向窗外，一名青年正被昨晚带着他进来的警员拦在别墅大门口。
看面貌与宋华承有些相似，应该就是那个宋仁杰。
宋钰现在对他们一家是真没什么好感，于是理都不理，自顾走出别墅，直接招呼着警员一起去吃个早饭。
他知道的，昨晚这位警员同志可一直在门口守着，让人家跟着熬了一夜，宋钰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至于别墅里的周福，等他头七进入冥界那天，等待他的会是比宋钰更残酷千百倍的刑罚，这也是宋钰不直接让他魂飞魄散的根本原因之一。
“喂！”
“看见有人在打招呼，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任谁一再被忽视，心情都不会好受，更何况宋仁杰这种自诩高人一等的公子哥。
但很显然，高人一等也仅仅只是他自诩。
无论是宋钰还是旁边的警员小哥，全程只勾肩搭背的商量着哪里的早饭好吃，压根儿没有回头搭理他的意思。
“该死的东西，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刑侦支队有这么一号人物。”
“难道是新调来的？”
宋仁杰脸色难看的同时，又不禁狐疑宋钰的身份。
从昨晚到刚才，他都看得清楚，那警员明显对宋钰极为客气，绝不可能只是寻常人物。
最关键的是，宋仁杰现在很想知道宋钰一晚上都在别墅里干了什么。
他担心警方已经发现了他对宋华承还有周福做过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