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宴卿今日穿的是套湖青色纹样的月白宽松常服,柳池盈的小手扯下腰间革带时,衣襟四散开来,露出里头精致漂亮的腹肌。
不安分的指尖捏住衣襟时,故意划过人的胸膛。
感受着祝宴卿呼吸骤然紊乱,柳池盈轻笑,“王爷是怕妾吃了您吗?”
被欲色染上的声线透着哑,祝宴卿的指节捧起她如瀑的的青丝,放在掌间摩挲把玩。
“姌姌吃人,可是连骨头渣都不剩。”
“妾可舍不得吃王爷,”染着蜜的嗓音佯装委屈,“要留着慢慢尝才是……”
外头月色的重莲绫缎落下,只剩下墨蓝色的里衣。
里衣外还有条拇指粗细的腰带,柳池盈小手一勾,扯着腰带将人往里屋带。
一路上,又顺手替人除了发冠与鞋袜。
到浴桶前时,两人身上皆是仅剩一件布料。
却比不着寸缕更为暧昧。
“王爷的身材真好。”
不带任何技巧的夸赞,却让祝宴卿十分受用。
带着卷儿的长发倾泻而下,祝宴卿少了几分端庄肃穆,多了些慵懒闲适的隐居仙人模样。
“姌姌喜欢?”
柳池盈将樱唇奉上,似是默认一般,而祝宴卿则垂眸笑纳。
这个吻绵长而满含情欲,而最先耐不住讨饶的,永远都是无内力傍身的柳池盈。
浑圆的唇珠因为舔舐与撕咬而泛起潮红,祝宴卿沉声笑她,“吻不过就动口?”
“妾只是恼王爷不怜惜妾。”
被气恼的小女子逗笑,祝宴卿知道她心里又起了坏主意,便依着往下说。
“是我的错,该罚。”
果不其然,柳池盈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是算计人的那种笑。
她小手一挑,除去了祝宴卿身上仅剩衣料,旋即将人按入水中。
浴桶里的温泉水温度稍高,不一会,祝宴卿白皙的皮肤底就蒸出了薄粉。
水蛇一般软滑的手在水中荡漾,一圈圈的涟漪打在紧致的腹肌上,暧昧骤然攀升。
“平时都是妾伺候王爷,今日妾想看王爷自己动手……”
覆在桶壁的修长双手青筋紧绷,祝宴卿心中苦笑,却还是顺从地将手沉入玫瑰花瓣下。
室中雾气愈重,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柳池盈指尖顺着祝宴卿脖颈上浮现的青筋缓动。
仿若一只带尖儿的狸奴爪子,勾的祝宴卿魂不守舍。
见小女子还没玩够,祝宴卿忽的将她拉近了些。
紧接着,便是一个急促而带有侵略性的吻。
峰顶云雨渐浓,风声萧萧,良久,浴桶中那周身肌肉紧绷的身影才缓缓松弛。
柳池盈轻笑,吩咐下人换水。
瞧把小狐狸累的,都快翻肚皮了。
……
晨色蒙蒙时,祝宴卿便已披衣去了不良司。
柳池盈睡至天光大盛,刚翻了个身,就听外头响起一阵细微却急促的敲门声。
显然不是她手下那两个小丫鬟。
美目微睁,她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往雕花木门走去。
隔着窗棂纸,她听见窸窸窣窣银铃晃动的声音。
于是故意逗门外的小公主,“外面是谁?”
“嫂嫂是我,杳杳呀。”祝晗夷嗓门儿不小。
柳池盈眨眨眼,“可王爷嘱咐我,只能给他开门呢。”
祝晗夷小嘴撇了撇,有些不满,“我又不是拍花子的。”
木门敞开时,祝晗夷手中拎着一串不知从哪儿挖的金蝉子,“我挖了一早上呢,嫂嫂快跟我一起去炸了吃。”
那串金蝉子生猛非常,随着人的动作张牙舞爪。
只不过柳池盈却不怕这些,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小厨房。
一碟炸的金黄焦脆,撒着椒盐的金蝉子被端上桌时,祝翊知的神情明显就变了。
甚至连夹菜的手都在刻意避开那碟冒着椒盐香气的物什。
祝晗夷吃得满嘴流油,十分大方地往祝翊知碗中夹去两只金蝉子,“你尝尝。”
虽然相对而坐,但柳池盈明显感觉祝翊知碎掉了。
清润儒雅的小脸板着,严肃的好似一位教书夫子,终究还是没舍得对祝晗夷说出半分重话。
命人取来一副新的碗筷后,祝翊知又埋头吃了起来。
他的腿已经恢复的与常人无异,甚至连日常的蹦跳都能做的像模像样。
兴许是恢复身子耗费的精气与心血太多,这几日他时常感到乏累与腹中空空。
元老将军倒是很稀罕着炸制的金蝉子,配着青瓜小面炫了三碗。
吃饱喝足后,祝晗夷又想去院子里头扑蜻蜓。
由于柳池盈怀着身子,监督她的重任便落在了祝翊知身上。
少年领着东宝搬来一张圈椅,随即便靠在上头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书。
柳池盈则在一旁的花架下晾晒药材。
祝宴卿从岭外给她寻来了许多平日难得的药材,但路途中受了潮,便要挑个艳阳天出来晾晒。
刚把药材翻了个面,一只小脑袋就悠悠从石桌旁探了出来。
有些药材带着苦腥气,熏得祝晗夷眼眶包泪,仍是倔得不肯挪步。
“这都是什么呀?”
纤指一一点过,耐心介绍道,“这是椿根,这是化橘红,这个是苦地胆……”
祝晗夷反应过来,“都是药材?”
柳池盈点头称是,“杳杳真聪明。”
小姑娘猛地窜起来,眸中亮晶晶的好似缀了星子,“那有没有能治腰腿疼痛的?”
柳池盈耸了耸肩,语带遗憾,“这些都是化风止痰,清热解毒的。”
迈着轻快的小步子,祝晗夷围着满园花草转了一圈,“那这院子里可有能治的?”
捏着帕子帮她擦去颊边汗珠,柳池盈问道:“谁腿疼腰疼了?”
“自然是皇祖母。”
想到那日宴上柳娉娉献的药方,柳池盈轻轻拍了拍祝晗夷的发顶,“杳杳放心,太后已经有灵丹妙药了。”
半信半疑地应下,少女眉头倏忽间蹙了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皇祖母每逢阴雨天,腰疼得好厉害的,只能靠喝安神汤睡死过去。”
“那个药真有那么灵验吗?”
思来想去,祝晗夷还是觉得不妥。
即便是心智如孩童,可在某些方面,仍是保留着最为原始懵懂的警惕。
“嫂嫂能替我再给皇祖母制一副灵丹妙药吗?”
柳池盈其实早有此意。
太后仁慈心善,却在书中不得善终,她早有心逆转这生死之局。
于是俯下身子,伸出白嫩的小拇指,哄着祝晗夷同她拉钩。
“杳杳听话,灵丹妙药之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好不好?”
祝晗夷眨眨眼,有些惆怅,“二哥也不行吗?”
柳池盈:“……”
“王爷可以。”
祝晗夷展颜一笑,“嘿嘿,外祖说的果真不假,嫂嫂也是个夫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