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有真实的依据或者是有切实根据的推论吗?”
虽然奥普拉讲的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但是邹郁却还是难以相信。
因为按照奥普拉所说,自己与她现在早就应该来了个大变样。
而实际上自己的身体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邹郁觉得自己和其他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奥普拉看向邹郁,眼神中是她看不懂的深意。
“我不是来劝服你的,所以也没有必要向你出示证据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我只是想来给你提个醒,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件事情。”邹郁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奥普利笑了笑,目光避开邹郁,望向她身后的蜿蜒江流。
江流穿城而过,岁月悠悠。
百万年前这个地球上有无数种的人,而现如今,只剩下了许许多多的人。
在对待同类的态度上,人类一向残忍而冷酷。
“这次我来见你,除了跟你说上面的这些事外,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这次赫拉药业与你哥哥公司的合作洽谈的来人,正是唐纳德。”
邹郁听到奥普利的话后,眸子里的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唐纳德正是当初的那个人渣。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邹郁的语气还算平静。
自从那天跟陈屿吐露过心声后,她再面对这件事情时的心态倒是要冷静许多。
“算是我对你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或者是身为同类人的示好吧。
原本这次前来洽谈的领头人并不是唐纳德,他能来,我倒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毕唐纳德如果一直呆在英国,那你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完成复仇了。”
邹郁对奥普利的话不置可否。
“我并不在乎唐纳德是死是活或是其它什么样子,你要记住,我和你才是一种人,其他的人无论看起来多么值得信任,只要一旦发现你的与众不同,就会立刻与你反目。”
看着奥普利面上诚挚的神色,邹郁在心中叹息一声。
不过她还是露出一副激动并带有几分感激的神情,笑着对奥普利说道:“那就多谢你了。”
之后奥普利又和邹郁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过似乎是发现两人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便起身准备离开。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来找我。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现在跟你差不多也一样大了。她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邹郁。
邹郁顺手接过,放在了桌子上,“我送你出门。”
“好。”奥普利含笑答道。
…
邹郁与奥普利谈话的内容虽然多且震撼,但实际上却并未花费多少时间。
所以陈屿准备送她回别墅时,才刚刚过了十二点。
“看样子你们似乎聊的很愉快。”陈屿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对邹郁说道。
邹郁面上带着笑,只不过这笑意却未达眼底,在她棕褐色的瞳孔里是一片凝结了的冰冷。
“你觉得奥普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私,冷漠。”陈屿想了想,给出了两个简单的形容词。
只是这两个形容词对邹郁今天见的奥普利来说似乎并不贴切。
邹郁用力地往座椅上靠了靠,想给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那个药检验的怎么样了。”
邹郁知道陈屿拿到药后并未第一时间饮下,而是吩咐拿给别人进行检测。
当初陈屿做这件事时并未避开她,因此她对此也算知情。
“有一点发现,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邹郁看着路边的风景,或许是快到季节的缘故,人行道旁的玉兰树上已经有迫不及待的花朵抢先绽放了。
只是那花朵小小的,颜色也不鲜明,像是被蒙了层灰。
“那我的血检结果出来了吗?”
陈屿此刻已经发现了邹郁的不对劲,但他什么都没问,只安静地开着车,偶尔回答着邹郁的问题。
“检出来了,有点低血糖。”
邹郁想起来陈屿那天拎了满手的巧克力,和堆满衣帽间的衣物首饰,和那对闪着珠光的钻石耳环,突然觉得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钻心的疼。
“明天有空吗?我想带你去见个人。”陈屿打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问道。
“是什么人?”
“负责对药和你的血样进行检测的人。”
其实沈成弘的对于药的分析由他转述给邹郁合适一样的,只不过陈屿觉得陈屿向来是没什么安全感的人,自己说给她听,倒不如让她亲眼去看。
“好。”邹郁低低地应了声。
“我不知道奥普利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只要你有需要,你随时都可以和我说,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邹郁对陈屿和奥普利极为相似的两句话有些感慨。
一边是家人,一边是同类。
邹郁不知道换做别人会作何选择,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当迈巴赫缓缓驶入别墅,邹郁问出了她最后的问题:“陈屿,我可以永远相信你吗?”
“可以。”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
“小郁,我也想问你一件事情,今天你问我的问题,会问陈希吗。”车子停好后,陈屿转头看向邹郁。
邹郁摇了摇头,“他那么笨,不会骗人。”
陈屿听到这话突然笑了出来。
他的笑很有特点,先是嘴角扯起,露出整齐的牙齿,眼睛微眯,漾起一个梨窝。
平日里的陈屿即使是笑也是淡淡的,邹郁倒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时候,可以看出来,他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