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对于邹郁留在这里其实是有很大意见的,不过听陈屿说自己也要陪她留下时,这意见便消散了。
“那为什么林皓也要留下。”不过他对陈屿的安排依然有点小不满。
“你们两个人有什么事处理不过来也能有个帮手。”陈屿淡淡道,“走了,照顾好小郁。”他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这么晚了有回去的航班吗?”陈希冲着他远去的背影喊道。
“小陈总,你不用担心,我们是坐公司的飞机来的。”陈屿身旁的秘书大声地回答他道。
陈希听见他的话顿时火气就起来了。
凭什么陈屿能随随便便申请航线坐着公司的飞机就过来,而自己却要辛辛苦苦连夜开十个小时的夜车。
“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吧。”邹郁先开口了。
那些笔记还散落地放在客厅,她有些不放心。
三人一起回到楼上。
在陈希和林皓的帮助下,邹郁很轻易地便把这些东西装好。
“对了,那个耳钉你随身带着吗?之前在卡拉马见你带过,不过当时没怎么仔细看。”陈希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陈屿说要检查一下,就让他带走了。”邹郁拉上行李的拉链,头也不抬地回道。
两人的话都没避着林皓说。
既然陈屿留他在这帮忙,那后续就免不了知道其中的一些内情,与其瞒着他让他心生怀疑,倒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什么耳钉啊?”林皓好奇地问。
“周叔,也就是阿郁的父亲,藏起来了一些东西,那个耳钉是开启藏东西的地方所要用到的钥匙。”陈希耐心地解释道。
“等等,小邹姐的父亲怎么姓周?”林皓发现了话中的疑点。
“被人追杀改了姓。”这次没等陈希开口,邹郁便先说了。
林皓咂吧了一下嘴,心里感慨道:“不愧是父女,连被人追杀都是一样的。”
陈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把车钥匙递给他,叮嘱他先给车加个油,然后找个离得近的酒店订几个房间。
而他自己则和邹郁在这个屋子里先找寻一遍。
林皓拿了车钥匙后便转身离开了。
一时间屋子里又只剩下陈希和邹郁两人。
“先看看柜子里有没有东西吧,我去找厨房和卫生间,你去找客厅和卧室。”邹郁先开口了。
这间老房子是典型的两室格局,入户门直对客厅,餐厅和厨房则位于其后侧,两间卧室一东一西,同向朝南,卫生间夹于其间。
这些房间内都留有未曾伴搬走的柜架,因此邹郁便决定两人分工合作。
她先来到厨房,入眼的便是一大一小的两个老式碗柜贴墙而立。
她先拉开了碗柜上面的玻璃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散了出来。
她后退几步远了柜前,又挥了挥手驱散这种味道。
待到霉味散的差不多了,她才上前,小心的敲击着柜上的木板,想看看是不是暗格藏于其后。
只不过两架碗柜被如此搜寻一遍后依然是一无所获。
不过邹郁也没有灰心,就在她想要去卫生间查看里面的柜子时去突然起听到了陈希的喊声从一间卧室中传来。
“阿郁,你过来看一下。”
邹郁关了碗柜的门朝那间卧室走去,刚一进门就见陈希指着打开的衣柜招手叫她过去。
“你来看看。”
邹郁走近了才明白,陈希为什么只指给他看。
那是一片被剪下来的报纸,放在一件有些干硬的灰色毛衣上,看起来似乎一碰就会碎。
毛衣被摊开一半,上面折痕明显,显然是被陈希刚打开的。
邹郁定睛看了看报纸上的内容,“1987年,某地突发重大矿难事故,开采或被迫停止。”
“这个时间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陈希开口问她。
“那个时候我才两岁。”邹郁有些无语,她怎么会知道那么早的时间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我也才五岁…算了,晚点问问陈屿吧。”陈希掏出手机,给这块剪报拍了个照片,又小心翼翼地将它连同着灰色毛衣一起挪到一旁。
接着他又开始翻衣柜里剩下的几件衣服。
邹郁见他这样,也就继续去找自己负责的部分了。
只是一段时间过后,当两人再次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时,却发现除了那张简报,皆是一无所获。
“那块报纸上的事情,或者时间,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一定对周叔很重要,要不然他不会把这块报纸剪下来夹在衣服里的。”
邹郁很认同陈希的说法,只不她并没有从那块报纸上看出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或许是在背面?”她提出了这个想法去,但是内心对此却不太认同。
那块报纸正面是被完完整整地剪下了的金矿事故的新闻,而背面则极大概率是被剪的零碎的其它事件。
两相对比,自己父亲留下这块报纸的原因大抵还是在那则金矿事故身上。
“等明天买几件工具在弄吧。”陈希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要不然再看看屋内的墙壁?”邹郁提议。
“不了不了,太累了。”陈希摆摆手拒绝,整个人都似一滩软泥般躺在沙发上。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邹郁,“你从昨晚也是车马劳顿了一天,你不累吗?”
邹郁拿了两瓶水递给陈希一瓶,自己拧开一瓶,仰头喝下,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道:“习惯了。”
陈希并不清楚她那些年过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只是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有些心疼。
到底是怎么样的习惯才能让人在一天一夜无止无休的奔波后还不感到劳累?
好在林皓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陈哥,车子已经加好油停在小区门口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休息。”
两人闻言,拎着装有那些笔记本和信件的行李就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