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初夏,知了也睡了,少年在新的时空,伴着艾香进入了梦乡。“夏,我的心肝宝贝,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昨天的梦魇,今天再一次出现在少年的梦境里,“夏,我的东西你带来了吗?”言语间女人一次又一次抚摸着少年的脸庞,手指游走在腰线,停了下来,盛夏一点也不害怕,低声细语道: “你是谁,你在哪里?”下意识伸手,想抱紧她,可什么都没有,少年的心敏感而又懵懂,翻个身又睡过去……
天边亮起鱼肚白,公鸡尽职尽责的鸣啼着,像大多数少数民族集群一样,勤劳的土家汉子们已经开始劳作,盛夏继续睡觉,难得的个人时光,只是床有点硬,腰酸背痛的。
宏雨哥已经准备好一堆碗的米泡泡,像个富士山,只是山顶上不是白雪是红糖,噢噢,这是土家族最丰盛的早点,阴米炒的米泡,一碗一根筷子,开水一冲,边扒拉边嗦着,是老祖宗的智慧结晶,是滋阴润肺的食物,更客气的是 碗中央 买隐藏着水煮蛋,蛋白质也妥妥够。
盛夏只知道年少回老家偶尔吃到一次,现实生活担心糖分过高,消化不良早就很少有人这么吃了,大山里的族人们可能还少量保留着这种习惯。
连坐月子吃的阴米煮荷包蛋也是慢慢退出历史舞台,阴米,这种食物已经慢慢在历史舞台消声灭迹。
睡到自然醒的盛夏在雨哥哥的帮助下,又开启了全新的一天,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今天好不好有其他三个哥哥的消息呢?
用一根筷子,吃着甜滋滋的泡米,夏哥儿已经做下决定,对啊,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点线索。
艳阳高挂,感觉阵阵暑气。盛氏别院大门口,四位族兵,三匹骡子静静等待着,片刻盛夏走出大门,后面跟着盛宏雨,老门房恭敬的跟在后面叮嘱:“此去老屋,少爷一路小心,宏雨,照顾好少爷!”
“知道了!”盛宏雨礼貌回道。
“少爷,番薯、银两、衣物、书本,还有昨天讨要的染料都带上了,您看还缺什么吗?”盛宏雨问。
“嗯!差不多,走吧!”盛夏一想到回家希望就心情愉悦,高兴的回答。
“那少爷上骡子吧!”盛宏雨从一族兵手中牵过一匹背上空着的骡子作势要扶盛夏上骡子。
盛夏愣了:这是开玩笑吧?骑个马还差不多,怎么是个骡子,一点都不帅啊!摔伤了怎么办,或是成为第一个骑骡子摔死的穿越者?还是十一路吧!
“那个我想先走走!慢慢看风景。”盛夏心里怂了嘴上硬气,还打开手上的折扇摇啊摇的装着逼。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情况,说不上忐忑也没有轻松,一路走着,少年一路回忆着族谱里的人和事,恍惚间还有丝丝曼妙的身影,大概,可能已经是七月,太阳死活不躲在云后面,晒得人们都汗流浃背。
过岩门口,出覃家台,一出县城十余里,白沙渡边,太阳毒辣的炙烤着大地,热浪滚滚,官道上就剩下盛夏一路人马,前世养尊处优,后世买菜都要坐车的盛夏怎能受如此之苦,早已没有刚刚出发时的意气风发,长衫变成了短打,大裆裤高高卷起,唐巾早以摘去,髪纂早以散乱,尘土仆仆,汗在脸上跑出了一道道沟壑,那还是翩翩公子,早已如快饿死的乞丐一般,终于把千斤之躯挪到树荫下,一屁股坐下抿了抿嘴,揣着粗气说道:“盛宏雨,水,我快渴死了。” 盛宏雨立刻递过水袋,说道:“少爷,您歇会,我去河里把脸巾浸湿,您擦擦脸,没法看了。”
盛夏灌了一大口水,将水袋丢给其他人,然后顺势四仰八叉的躺在树荫下,答道:“去吧,少爷我实在是不能动了。”
“盛宏石,来给少爷赶蚊子!”盛宏雨吩咐另一族兵然后向河边走去。叫盛宏石的汉子顺手从树上摘下一段枝条,蹲在盛夏身边在盛夏身上来回挥动着,片刻盛夏好像有点缓过来了说道:“说话!”
“说啥?”宏石憨憨的回答。
盛夏睁开眼睛望着憨憨的宏石起了逗弄之心道:“说啥,说啥,看你个憨样,说你媳花儿!”
“俺没媳花儿,少爷有媳花儿,还是两个媳花儿。”宏石还是憨憨傻笑。如五雷轰顶的信息量让少年瞬间来了精神,石哥莫打趣我,还两个,一个都只能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