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墙体没有像外面一样写满了规则,虽然没有窗户,但是总体来说,算是温馨。
面积不大的房间内烛台一直亮着,暖光色的蜡烛火光照亮着房间。
“这是我们接下来要睡的地方?”
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诶。
玩家们凑上前来。
旅馆只有低矮的一层,包括大厅,面积不算太大。
一共有十间房间。
有了萧淮带头,他们也开始将房门推开,试图在里面发现一点线索。
然而线索不会藏在这么显而易见的地方。
最后也就变成了参观房间。
参观完房间后,每个玩家心情似乎缓和了一点,有的人开始小声聊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房间,你要不要跟我一个房间。”
“可以啊,我觉得不错。”
“正好十间房间诶,诶……那?”
是不是有玩家要和NPC住在一起。
他们抬起头来,望向萧淮,萧淮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的疑惑。
二十个玩家,分十间房间,两两为一组。
“我!我想跟他一间房间……”
“我跟他一间。”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众人看向声音来源,连萧淮这一次也转过头望去。
陆沅时和吕智同时开口,吕智茫然地看向陆沅时,陆沅时的视线则是始终落在萧淮身上。
萧淮的眼角泛着淡淡粉红,刚才憋得他还有些没缓过来。
烛光照在他的脸颊上,带了几分柔和,加上泛红的眼尾。
当他抬起眼睫看向众人时,衬得那双眸子吸引人,让人心里发痒。
不怕NPC杀人无情,就怕NPC长得好看。
毕竟,对于颜狗来说。
三观跟着五官跑。
吕智结结巴巴地说道:“阿卓郎,我……我可以和你一间房间吗?”
萧淮看向他,原来他们在讨论分房间的事情啊。
他跟谁住都无所谓,“可以啊。”
话音落下的一刻,吕智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视线。
他转头望去,与陆沅时对视时,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墨色的眼睛如同深渊一样要将他吞噬。
即便他脸上表情是笑嘻嘻的,可是眼角一点笑意都没有。
吕智心底里深深地有一种感觉——假如他现在不改变主意。
什么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
吕智脸色苍白,更结巴了:“对……对不起,我那个,我可能不太能和你住一起。”
萧淮挑挑眉,看向陆沅时。
哦。
怪不得。
陆沅时这笑里藏刀啊。
萧淮嘴角很浅地勾了一下,懒洋洋地走进了房间,“无所谓。”
其他玩家则是懵懵地看着这一幕,咋回事,连吕智也有点不正常了吗?
这小男孩也被NPC迷惑了?
居然想跟他住在一起。
不过好在他终于醒悟了。
一个和他个子差不多的男生来到吕智身边,“我们可以一起住。”
“啊,嗯……好。”吕智点头,以接近逃离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人们也逐渐散去。
这次分房间和简单的分组差不多。
萧淮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跳到床上,完全不顾自己维持的形象,手搭在额头上,眯着眼睛。
因为跳上来的时候幅度有些大,加上这件异域的服饰,小腹的部分皮肤露了出来。
劲瘦的腰线。
小腿轻轻地曲着,修长而富有力度。
像是一种无形的诱惑。
吸引着房间之人的视线。
陆沅时将门关上,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原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美味。”
萧淮眉头微皱,却没有睁开眼,他太累了。
一晚上没睡加上驱赶魂虫消耗了大量的水分。
如果不是因为约瑟夫之前给自己的一点力量让他比普通人的体质要好一点。
他可能早就在来的路上摇摇晃晃晕过去了。
一切都只是强撑和伪装罢了。
他懒懒地侧了个身,烛光下的眼睫,微微蜷曲的膝盖,衣摆间露出的腰。
漂亮的线条。
萧淮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弯弯,睁开眼,与陆沅时对视着。
声音沙哑而慵懒:
“你要不要吃吃看?”
陆沅时微微一怔,萧淮又闭上了眼,声音越来越小,眼皮也越来越重。
“我说的是,这个。”
他手心上出现了一颗糖,这是阿卓郎当时给他面包时额外送给他的糖。
因为是甜的,所以萧淮留了下来。
萧淮的呼吸声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平稳,就这么不小心睡了过去。
手心的糖也随意地落在了床上。
陆沅时来到萧淮的床边,安静地看着他。
萧淮睡着后,褪去了一切的锋芒,嘴巴泛着很淡的珠光,碎发随意地落在额前。
陆沅时的视线落在了那颗糖上。
人类都是像你这样的吗?
明明只是一颗糖,却好像狠狠地拽动了下他的心脏。
他伸出手,指节掠过他的鼻尖,拂过他眼尾的那抹红色。
没有直接碰到,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界限阻止陆沅时触摸。
他低下头,无限地想要靠近这条界限,最终,鼻尖轻轻地贴到了萧淮的眼睫处。
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他温热的呼吸声。
他不知道,原来萧淮比预想的还要致命。
“为什么在我旁边能够睡得这么安心呢?”
明明我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陆沅时直起身来, 扯来被子给他盖上。
唇线好像很小幅度地弯了一下。
“好梦。”
这一觉,萧淮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多。
因为房间里没有窗户,不知道天黑天亮。
萧淮抿了抿嘴唇,模糊之间,猛地睁开眼。
糟了,第一天到阿勒迪村肯定会发生什么。
他怎么跟只猪一样直接昏睡过去了!
正当他坐起身来,逆光下对上的是一双深邃而熟悉的眼睛。
陆沅时容光焕发地靠在门口,望着自己:
“醒啦?”
“你……你怎么不叫醒我。”
萧淮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资格去怪陆沅时不喊他起来。
他们俩也不过只是在《钻石大亨》认识的关系罢了。
但是他还是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陆沅时回答了他三个字:
“不忍心。”
萧淮揉着眼睛,忽然想笑,嘴唇轻轻地上扬。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不是在沙漠上睡着,而是在床上睡得饱饱的。
如果陆沅时真的把自己喊醒了,他说不定会有些生气。
就算知道陆沅时说的「不忍心」也就只是句玩笑话。
但是他的心情却莫名地愉快。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萧淮却说了一声:“谢谢。”
陆沅时偏着头。
萧淮指尖轻轻地碰着被子,还是笑了出声。
萧淮:“没什么,就是想说,谢谢你成全我这个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