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被苏子武用火漆封上的信,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那火漆拆掉了,从信封里取出苏子武写的信,看了一遍后千面又将信收到了原来的信封当中,将火漆的封口处清理干净后,在原来的位置又重新用火漆封了一下。
……
从三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苏子武回想着千面房间的布局,房型和他住的没有什么不同,连里面的摆设都如出一辙,通过房间的摆设,没有办法查出一点这个教官千面的信息,看来这座小白楼里的房间,除了房间号不同外,其他的都相同,应该是特别设计和特别建造的。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苏子武选择坐到了刚刚千面坐的位置,发现千面所住的位置,视线极佳,无论是从窗外进来,还是从门外进来,想要攻击她,都会被她在第一时间发现,另外,千面并没有在沙发上坐死。
换一句话说,只要那个时候他苏子武向千面发起攻击,千面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应,观察到这些的苏子武知道,像千面这样的人,很难有弱点爆露出来的,而且不管是在喝咖啡的时候,还是在自己房间内的状态,都随时保持着警惕性,哪怕是自己的主场,也没有任何的松懈。
在没有认识周通之前,在没有接触到千面,没有遇到瘦弥勒之前,苏子武觉得自己一身的本领,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真正被带到这里后,他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眼界太窄。
闭上双眼,倚在沙发背上,苏子武仔细回想着这段时间的训练,就算那个千面再怎么严苛,给予的训练再怎么困难和重,都没有将他们练废,总能够在最后快要力竭的时候,让他们缓上那么一口气。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办法跑掉,那就只能够被动的接受,也许将自己练成像千面,像瘦弥勒那样,这个地方就不再能够困住自己了,至于千面和瘦弥勒的身份,总有一天能够查清楚的。
……
临安苏家,这段时间一直笼罩在一片的阴霾当中。
这段时间全府上下都在寻找着二少爷苏子武的下落,但是音讯皆无。
忠叔父子几乎找遍了苏子武经常去的每一个地方,可都说没有看到二少爷的踪迹,九竹茶馆那里根本连二少爷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苏老爷子从苏州回来后,听说苏子武找不到了,心里也是担忧极了,他动用了和市政府的关系,全城寻找着苏子武的下落,但几天过去,一无所获。
苏子文这段时间也在临安城内到处找苏子武,今天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力车夫跑到了苏子文的面前道:“大少爷,刚刚有人给您送了一封信。”
“信?”苏子文皱眉。
那车夫将信递给了苏子文。
苏子文一眼就看出了信上面的笔迹,是苏子武的,他一把拉住那个人力车夫道:“是什么人让你送的信,长的什么样?”
“这个没有看太清楚。”那人力车夫剧烈的摇头道:“他戴着一个帽子,帽子压得很低,没看清楚长什么样,高高瘦瘦的,声音有一些发尖,就说将信交给大少爷,也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苏子文松开了那人力车夫,匆匆走进了苏府大门,一进苏府大门儿,忠叔就赶了过来,“大少爷,怎么样,有二少爷的消息吗?”
苏子文道:“进屋说!”
忠叔跟随着苏子文一同来到了苏老爷子的客厅,苏老爷子正坐在木制的椅子上咳嗽,因为刚从苏州回来,沾染了一点风寒,又听说二少爷不见了,找不到了,所以苏老爷子害了病,身体有一些虚弱,他看到苏子文和忠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忙道:“是不是有子武的消息了?”
很明显苏老爷子有一些着急。
“爹,你别着急!”苏子文道:“我没有看到子武,但却收到了他的一封信。”
“信?”
“对!”
“给我!”苏老爷子站起身来,来到苏子文的面前,伸手要那封信。
苏子文将信递到了苏老爷子的手里,苏老爷子一见的确是苏子武的笔迹,立即拆开那封信,坐到了椅子上,开始浏览那封信,看到了最后,苏老爷子一言不发,好半天才道:“胡闹,简直胡闹!”
他一把将信放落到旁边的茶桌上。
苏子文取过信看了起来,上面的确是苏子武的笔迹:
父亲:
子武怀着忐忑的心情给您和兄长写这一封信,月华池出来后,本意去九竹茶馆,却遇黄埔七期预科招生,子武有报国之心,遂报名参加,经过三天的考核,正式成为一名学员,因为选择的学科特殊,需要严格保密,不能够透露太多,请父亲和兄长不必挂牵。
子武天资愚钝,不善经商,无能继承苏家之大业,况素来有意从戎,今有黄埔之机,自不能错过,至于家业之承,兄长必能担责,他学成归来之时,必为苏家兴隆家业,实乃最佳人选……
苏子文将苏子武的信读完,心中未免有一些唏嘘。
这时候苏老爷子却道:“子文,你觉得子武这封信是出自自己所写吗?”
苏子文仔细端详着这封信,道:“二弟的笔迹我识得,看这封信的笔迹流畅自然,不可能仿制,确系二弟所写。”
“有没有可能是被人胁迫?”
苏子文微微皱眉,恭敬回道:“父亲,应该不像……”
苏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个孽子,从小舞枪弄棒也就罢了,谁成想竟然会如此的任性妄为呀!我苏家的儿孙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从戎投军,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啊,哪比得在苏家执掌家业来得自在……”
听到苏老爷子的话,苏子文道:“父亲,现在事已至此,您再怎么心急也没用,我了解子武,一旦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不行!我不管什么黄埔不黄埔的,我要把他拉回来!”
听着苏老爷子的话,苏子文摇头道:“父亲,如果真如二弟所言的那样,他进入到了一个秘密的学科,那就很难再将他拉回来了。而且您想一想,我们苏家上上下下找了子武几天的时间,连市政厅和警察局还有帮派都用上了,依然没有二弟的下落,为什么?那就是因为二弟被带到的地方是市政府警察局和帮派都涉猎不到的地方……”
顿了顿苏子文又道:“换一句话说,明知道您和临安市政府的关系,明知道二弟是苏家的人,还敢收留,就代表他们有恃无恐。”
苏老爷子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南京方面的人?”
“有极大的可能。”苏子文道:“如果是临安当地的人,是没有人敢动咱们苏家的。但如果真是南京方面的人,又秘密设立了一个这样的学科,招收了子武,在子武已经了解这个组织的情况下,如果再被我们苏家招回的话,那……”
“那什么?”
“那恐怕子武只有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