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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心疼他,可曾心疼我(1 / 1)


“再来!我让你再来!”

芬达旋转刀锋,看着地上半跪的青年,眉宇间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克里斯握着银鞭的手险些被削下块肉,隐约能见到皮肉下的白骨,肌腱裸露在外,还能看见脉搏剧烈跳动。

看着恐怖,实则已经是芬达留手的结果,若是在战场,克里斯的手早就被削了下来,就算塞德里克放话了,他也不敢做得太绝。

“我让你继续!你是聋了吗?”

克里斯抬头,眼前遍布血丝,甚至已经蔓延到了瞳仁,猩红的双眼直直看着芬达,他勾唇发出轻蔑的笑声,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悲凉。

腥甜的味道溢出口腔,鲜血混着雨水从嘴角流出,凄凌妖异,他挺直上半身,想要支撑着站起,反复试了好几下,都未能如愿,身形摇晃了几下跌倒在了地上。

芬达没有上去搀扶住他,只是站在远处,定睛看着。

雨水淋在他身上,形成一小滩血泊,浸染了血腥的银发暗淡了不少,失去了绚丽的银辉。

他趴在地上,手死死攥紧着银鞭,想要反抗这种无助,可仅剩的微薄之力,在被他挑衅之人面前,又显得那样的可笑。

正如他这个人一样,一个被众人诟病嘲弄,只会靠哥哥的废物。

克里斯很想肆无忌惮地哭出来,只是没了克罗林,谁还会容忍他的任性和懦弱?

苏棠听到克里斯那声尖锐的吼叫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拿着伞慌忙跑了出去。

待看见雨中躺着的身影后,她不免心情复杂。

几步走近,她将伞撑到了克里斯头顶,雨水拍打着伞,发出不同的声响,克里斯茫然抬头,撞入眼帘的是裙摆,紧接着是一双满是关怀和心疼的眼眸。

她是那样地温柔,亦如儿时呼唤他名字的女人。

汹涌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小狼艰难撑起身,缩着身子扑进了苏棠怀里,苏棠是蹲着的,又拿着伞,差点被他撞倒。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只能靠哥哥的废物……”

泪水混着雨水,不是特别地明显,苏棠还是感觉到了胸前滴落的滚烫液体。

“嗯,我知道。”

轻柔的声音,好似一双温暖的手,将他冰冷破碎的心捧起,克里斯眸中的红色褪去,心绪也从烦躁不安中平复下来。

站在一旁的芬达咬牙皱眉,下颌线绷紧更显冷戾,他收回了双钺,转身往别墅走去。

列可候在大厅,手里拿着帕子,似乎在等他们回来。

说委屈,他又何尝不是呢?

明明都受了伤,可苏棠只关注那只臭狼,看都不看他一眼。

算年纪,那只狼比他大多了,还学幼崽撒娇,真是不要脸!

芬达的性格一直是含蓄的,就算是幼崽时期,也没有向塞德里克撒过娇,在他看来,那样光辉的存在,仅是靠近也是种玷污,塞德里克就是只能远观敬仰的人。

他觉得自己丑,连靠近塞德里克的勇气都没有,就连塞德里克主动抱他,他也会挣扎逃离。

本质上,就是种自卑的心理。

芬达接过列可递来的帕子,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走。

“那个,人怎么样啊?”列可焦急地跟上去询问。

芬达头也不回地回他:“没死透,再不叫巫医可能就真成废人了。”

克里斯哭累了,加上之前的体力透支,晕倒在了苏棠的怀里,最后还是苏棠将他抱了回去。

列可看她将人抱回来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是个正常雌性能做到的事吗?

这家里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只是抱个人,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苏棠对他的惊讶,视若无睹,平静地抱着人上了楼。

“记得叫巫医,对了,芬达呢?”

“回房间了。”

将晕倒的克里斯送回房间,苏棠又翻出了简易的医疗箱。

回到自己房间,芬达随意扯了几块布料出来,他伤得不算重,仅靠自身的恢复力,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他也懒得费神去上药。

才将布条扯出来,房门就敲响了,打开门,是苏棠。

她提着个小箱子,里面是府邸里备的常用药品。

“你来干什么?”他垂眸,满是怨夫的发言,本想再硬气一些的,可话到嘴边,又变了个样。

“我看你受伤了,问了列可,他说你没有拿药上去,我就去拿了些过来。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就自己上药吧。”

苏棠将手里的箱子递给他,芬达没有接,转身坐回椅子上,手几下抓起桌上的布条,团吧几下扔到了床下。

想了想她还是提着箱子,进了房间,芬达已经脱下了衣服,只余下一块遮住关键部位的浴巾,肌肉轮廓清晰可见,每一帧每一个动作,都是出图大片。

芬达撩起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微微倚靠在椅背上,略显慵懒,大开的双腿,能够清晰窥见大腿内侧的肌肉,狂野且极具侵略性。

下巴扬起,眼帘低垂,瞳孔中心处的一圈金色格外显眼,像豹子一样漂亮野性,黑亮的肌肤无比展示着他独一无二的原始美,桀骜却又内敛。

矛盾中透着意外的惊喜。

明明塞德里克已经和他说得足够清楚了,可他就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就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关系就可以了。

只要苏棠与塞德里克在一起,他也就能永远守在她的身旁。

“不是要上药吗?”芬达瞥了她一眼。

苏棠没有说话,去打了盆水回来,替他将多余的血迹擦干净。

其实她也感觉到了,自她回来以后,芬达对她冷漠了不少。

那种冷漠不是由心而发的,似乎是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原因,是因为塞德里克对他说了什么吗?

她想着,手上动作很快地为他包扎好伤口。

处理完这一切,苏棠整理好东西,转身离开。

芬达靠在椅子上,极力维持平静,“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苏棠顿住,好一会才回他:“爱惜身体,别再受伤了。”

话落,她大步离开了,脚步匆匆,略显急促。

等人离开后,芬达用手撑着脸,自嘲勾唇,笑出了声。

“还真是无情呢!为什么就我不行,你们到底在合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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