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芬达双手按在书桌上,难掩怒气:“她怎么能把那个麻烦带到这!她不会是喜欢上那只狼了吧!”
他们刚收到情报,苏棠竟然亲自回来了,还带回了克罗林的弟弟。
塞德里克神情平淡,将手里的书册放回了书架上。
“您倒是说句话啊!总不能让她这样乱来吧!”
塞德里克一眼将他洞穿,戏谑勾唇:“你在意的,究竟是她带了个麻烦回来,还是她对那只狼动心了?”
芬达被噎住,不过他很快就缓过来,只是语气不太自信。
“当然是她为我们招了个这么大的麻烦,我怎么可能……”
“行了,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自欺欺人了。你不甘心对吧?你觉得自己不如克里斯?”
想到苏棠说的那些话,塞德里克眸光微闪,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如刮骨刀,彻骨撕心。
“芬达,你如果不想害了她,就不要喜欢她,就算克制不住,也要藏住你的心思。你的爱,于她而言,是毒药。”
“你会毁了她的。”
芬达身上流淌着的是光明血脉,为了大局,塞德里克只能狠心,即使他知道,这是芬达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再次为一个人心动。
他们不可能有结果。
芬达心痛退步,黝黑的眸子无措地睨向地毯,眸中的一圈金色更亮了,他在惊讶塞德里克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也在沉痛中认命。
塞德里克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挑明,芬达以为他是默认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上位者,怎能容忍与别人共享一个女人?
塞德里克对他有养育教授之恩,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芬达,作为一个有感恩之心的人,他不得不退让。
他单膝跪地,郑重说道:“属下,领命。”
亲手掐灭别人的希望,是很残忍的事,塞德里克没有别的选择,若苏棠是个普通人,他绝不会阻挠,反而会给他们无上的荣光,为他们操办结侣宴。
可惜,苏棠不是啊,她是神女,是神降的希望。
“走吧,她应该洗漱好了。”
两人出了书房,来到会客厅。
苏棠淋了雨,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舒服多了,正在沙发上擦拭头发。
“你们来了,那个东西我找到了。”
“什么?你找到了?”塞德里克激动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她,水珠顺着胸口滑落到诱人的沟壑,白里透红,刚刚出浴的美人,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可这一切落在塞德里克眼底,没有生出半分旖旎。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弯腰握住苏棠的肩膀,璀璨的眸子与她对视,似乎想在她的眼底找寻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这么快就找到了,这效率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了,我骗你做什么。”
塞德里克压抑住心底的惊喜,坐了下来,嘴角翘起,金发顺着他的胸膛滑落,可能感受到了主人的欢喜,那根根金丝也流淌着漂亮的光泽。
整个人如一尊精雕玉琢的天神像,苏棠被他闪得微眯眸子。
好可惜,不是真金。
压住喜悦,塞德里克朝她问道:“你将克里斯带过来做什么?”
苏棠将她发生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塞德里克听后笑容崩塌。
帕萨克为何会毫无征兆地,将第一元老的位置给克罗林?
这一切太突兀了。
他们这些元老,都未收到一点风吹草动。
帕萨克绝对不是个会让权的,他和他的师父一样,对权力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疯长。
只是与早期的嚣张傲气不同,现在的他学会戴上面具生活,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虚假得令人作呕。
“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你也说了,一个呵护了弟弟几百年的哥哥,突然就大变样,就算他骨子里是个虚假的人,这一切都装了几百年了,怎么突然就不装了?”
“要么是被人威胁了必须这么做,要么就是他一直以来伪装的计划要成功了,自然不用再装下去。”
苏棠分析得很在理,塞德里克垂头沉思。
其实苏棠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像克罗林这样的强者,有没有可能被操控,他表现出的样子,更像是受人所控,而不是胁迫。
“你说有没有人,能够强到控制克罗林,比如精神操控?”
毕竟她就见过拥有此类力量的人,诺兰不就可能控制兽王吗?即使仅靠他一人的力量很难做到完全掌控,不代表光明血脉这边没有这种人。
“不可能。”塞德里克还未回答,从进门就沉默站在旁边的芬达倒是先开口了。
他看向苏棠的眸中带着丝伤感,又快速收敛下去,敛眸继续道:“要想对操控者进行精神掌控,精神方面必须要远远强于操控者,想要做到一点点的精神外放容易,可要精确地控制人脑,必须得拥有相关的能力。”
“据我所知,光明城拥有此类能力,且实力为兽王的,不过三人。”
“其一是巫医首座,他年岁已高,实力也在走下坡路,不太可能做得到。”
“其二是狐王,他的能力是惑心,这种能力有个非常大的弊端,有很长的前置条件,具体我们不了解,不过他的实力是所有元老里排名最低的。”
“其三是人鱼王的副官,这个也可以直接排除,因为前段时间人家大婚,现在应该还在海底。”
等芬达解释完,塞德里克也继续道:“这类能力,都逃脱不了一个定律,那就是距离,施术者无法离操控者太远,距离得太远会大大削弱控制力,要想掌控一个兽王,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黑暗血脉里,此类的能力要全面些,光明血脉要想完全掌控一个兽王,必须是绝对的实力碾压。”
克罗林可是所有元老里,排名前列的,要想完全控制他,一个人可不够。
“克罗林的事先放下,我们先说……”塞德里克看向芬达,芬达会意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