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塞维尔已经很小心了，还是留下了不少的印子。
以厄兰的视角，美景尽收眼底。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塞维尔做的？”
“嗯，怎么了？”
“没什么。”
接下来，就是一片寂静。
厄兰不说话，苏棠也实在无聊，只能找话题和他聊天，好在厄兰还是愿意回答她的问题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疑问，污血种族与外族从最初就是两个阵营吗？污血种族和外族这两个称谓，应该是双方对另一方的称呼吧？”
“自我祖辈留下来的传承来看，两方确实从最初就是两个阵营。至于更早之前的记录，污血种族已经无从查询。”
“千年前的落日之战，污血种族损失惨重，相关的记录卷册也损毁得差不多了。那场大战，外族也未讨到好处，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神殿绝对还留有完整的记录，千年前，甚至是更早之前的。”
“等等。”苏棠皱眉，“既然外族有神殿，为什么你们不组建一个自己的组织团结起来呢？”
是啊，外族有这么个权力核心，污血种族为什么没有？
“神殿的特殊在于，他们有神的庇佑。污血种族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盟各族，只是才刚建立起关系，外族就不惜一切代价将其赶尽杀绝。”
苏棠沉思，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外族有神的庇佑，污血种族没有吗？
兽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与系统交易的不是兽神还能是谁？
“你们信奉的不是一个神吗？”
苏棠突兀问出一个问题，问出这个时，连她自己都吓了跳。
厄兰轻蹙眉宇，兽神肯定只有一位，苏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兽神只有一位，只是我们信奉的是神明的不同面。”
“外族信奉的是神明光明的一面，污血种族则信奉的是神明黑暗的一面。”
苏棠有些头疼，这兽神怎么这么多事！
这是要毁了黑暗面，还是说因为什么东西，让祂不得不舍弃黑暗面？
可光暗本就是不可分割的，如同日与月，少了谁都会出问题。
又要舍弃又要救，这兽神当得也忒没水准了！
…………
灰白的光洁砖块，不染纤尘。
辉煌敞亮的宫殿内，墙面被刷得白亮，金色的图腾绘满了墙壁，宫殿顶部是镂空的设计，明亮的光线照射入内，在底下形成了十二道阴影。
神圣，庄严，不可亵渎。
每道阴影下都坐着个人，有人闭目养神，有人吊儿郎当没个坐样，有人安静端坐，唯有最末端的阴影处还空着。
所有人都静默等待着。
终于，一道身影缓缓自大门处悠哉走来。
灿亮的金发直直垂落到了脚跟，他光着脚踩踏在地砖上，脚腕戴着华丽的饰品，每走一步都引得金铃作响，繁复的白色长袍也点缀着金色的纹样。
他打了个哈欠，璀璨五彩的眸子，艳丽至极。
有人忍不住叫喝：“孔雀王，还真是大忙人啊！这么多人等你一个，怎么，难不成是觉得你比大长老还要厉害？”
金发男子耸了耸肩，“狮王，我可从未这么说过。在我心里，大长老一直是值得尊敬地对象。倒是你张口就来，难不成是对大长老不满，故意借此引火？”
“休要胡言！”
被叫做狮王的男人怒目瞪着落座的金发男子，赤红如火的红发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点燃了一般。
“够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轻缓厚重，声音在殿内回荡，让所有人都不自觉正了正身子。
最中心的老者站起身，眸光瞟向烈焰红发的男人，狮王紧了紧拳头，哼了一声侧头。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说正事。光明殿，不是你们吵架聒噪的地方。”
直言苛责，却没有任何人敢多说一句。
这就是第一元老，也是整个神殿最高的执权者！
更令人尊崇畏惧的是，他还是连任两届的第一元老！
“这一次召集各位会议，是为了通知各位一件事。新的神女已经降临，这位神女同样受到了污染。”
每过一阵，就会降临一位神女，这在神殿中，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这一次，神女降临的时间，比之以前，似乎相隔得时间久了一些。
“距离上一个神女降临，隔了有六百年了吧？这应该是神殿记录在册的第十位神女了。”
“也不知道神明降下这么多受污染的神女做什么？”
“事实上，她们也为我们带来了不少好处不是吗？比如你现在穿的‘衣服’，还有用的琉璃杯。”有人调笑了句。
“管她是不是受污染了，净化了不就行了？我都有些好奇这位神女会为我们带来什么了？”
“是吗？我看熊王你不是想知道她会带来什么，是想亲自为她净化吧？嗯？也是，每一位神女可都是顶级净化者，美貌绝伦的存在！”狐王阴阳怪气地说着。
“狐王，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们狐族一样阴险狡诈？嘴上说一套，背地做一套的？”熊王回怼了回去。
“安静。”
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传令下去，找到神女。将人给请回来，她若是冥顽抵抗，那就将她的尸体带回来。不愿被净化的神女，不该存在于世。”
“谨遵您的命令！”
“谨遵您的命令！”
所有人右手搭胸，垂首齐声。
这就是神殿一直以来对神女的处理方式，要么乖乖接受净化，成为他们的一员，要么——死路一条！
而此时的苏棠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神殿盯上了。
要她知道，一定不顾一切，大骂兽神：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