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欺人太甚。”汐女怀中抱着古琴,双眸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汐儿,从来都是都没想过要欺负你,这幅画就可以证明一切,我今日来就是想着与你求和,如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回栖凤宫,这多年,哪里一直空着,就是留给你的。”男人之前的怒气渐渐缓和,瑞凤眼也变得温和许多。
听了男人的话,我都好想跳出来踹他一脚,这是多么善变的一个人。
刚刚掀翻了人家的古琴,这一秒又来求和,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怪不得汐女如此不待见他,没给他撵出去已经算是仁慈了。
池鱼跟古渊躲在树后,看了好一会儿,池鱼才转眸看向古渊。
此刻古渊淡薄的眼眸看向那个男人,眸色比汐女还要冰冷。
“他是你父帝是吗?”池鱼很小声的问古渊。
古渊并没回答,但是通过他的表情也看出来了,那确实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
“陛下,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求我?”
看来汐女早就已经看透了天帝的意图,直截了当的问道。
“汐儿,你怎么这样想我?我这次是真的想接你回去的。”
“咳咳咳……不劳天帝陛下,我早就已经在云雾习惯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留下画,就离开吧。”
天帝见到汐女咳嗽的厉害,锐眸微眯,声音又转变了一百八十变。
剑指在空中点了点,汐女身上瞬间笼罩一层金光。
“你受伤了?”天帝说道。
“呵呵呵,天帝陛下费心了,我为什么受伤,想必你比谁都清楚,你还是摘掉伪善的面具,好好说话,这种没有温度的关心,用在你的百花娘娘身上吧,我听了只觉得反胃。”
天帝听了汐女的话,也不再装了,腰板儿挺得直直的,君王的威严再一次浮现在脸上。
“你的法力也没了,那蛇鳞呢?”他的声音冷到刺骨,一点儿都看不出他们二人曾经有过温存,而且还有个古渊这么大一个孩子。
汐女听了天帝的话,嗤笑一声,低眸看了看手中的琴。
只见她一只手抱琴,另一只手轻轻拂过琴弦,琴音争鸣,倒出她无尽的哀鸣。
“当年我告诫过你,蛇鳞只属于我的渊儿,如今渊儿下落不明,那蛇鳞早就被我抛入人间,有本事你就去人间找吧。”
“你……”天帝见汐女这么说,脸上的阴郁更加浓重。
汐女瞥了他一眼,转身正要离开。
天帝的声音又恢复平静,很淡然的说道:“幽都已经沦陷了。”
汐女脚步滞了滞,没有回头,又继续往前走。
“顾倾城没守住不夜天,不夜天的房契已经在我手上,幽都马上就属于天界。还谢谢汐儿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借口,要不然幽都还真不知道何时能归入天界。”
汐女手中抱着古琴,十根手指恨不得扒如琴身之中。
“顾倾城死了?”汐女强压心中怒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死了,魂飞魄散,不入轮回。”天帝一字一顿的回答。
汐女苦笑一声:“呵呵呵……死得好,死了就一了百了,空留活着的人活受罪。”
“我奉劝你,交出蛇鳞,要不然渊儿银龙的身份很快就守不住了,三界内绝对容不下他的存在。”
天帝的话带着威胁,汐女已经气到胸腔起伏。
“你威胁我。”汐女说道。
“大家彼此彼此,你隐瞒了渊儿银龙身份,然他羽翼丰满,然后同样用蛇鳞威胁我,让渊儿当了太子。”
“他是你的儿子,她可是你的儿子啊。”汐女终于忍受不住,回过身,将手中的古琴摔向天帝。
天帝身形一侧,长袖一甩,那把古琴便从中间削成两半。
“汐女,我忍你千年,就等你这一招,我就不信你在,渊儿他不出现。”
天帝一甩衣袖,高声喝了一声。
“来人啊。”
长廊内的小仙侍弯著腰,迈著小碎步小跑而来。
“天帝陛下,有何吩咐。”
“汐女得了失心疯,公然行刺本尊,将她幽禁栖凤宫,永世不得栖凤宫半步。”
小仙侍去拉汐女的的手臂,却被汐女一把甩开,她挺直腰板,满目怒火,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会在栖凤宫等着你,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得好死,哈哈哈……”
“母亲……”看到这里,古渊实在是忍无可忍,理性全部被母子深情冲淡,毕竟千年来都是她们母子相依为命,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带走。
他提步正要冲出去,却被池鱼拉住,朝古渊摇了摇头。
“我必须要救我母亲。”古渊甩开池鱼的手,还是冲了出去。
“你要找的人是我,放开我母亲。”古渊从桃花林内冲了出来,提起一掌,带着一股强劲的掌风,化作一道银白色半圆便朝天帝的胸口拍了过去。
天帝见状,旋即转身,单掌在其面前画出一个弧度,其前方瞬间形成一道鎏金结界,与古渊的劲力相撞。
两股力量碰撞,云雾的地面瞬间炸开数到裂痕,长长的连廊变成一堆废墟,桃花林内盛开的桃花,瞬间化作黑灰,万亩桃林就像是被大伙烧了一般。
古渊与天帝斗法,自然是在下风,喉结一阵翻动,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渊儿。”汐女挣脱小仙侍的束缚,提其红伞便朝天帝旋转而去。
天帝见状,用力一推如同墙壁的结界,一把揽住汐女,夺了她手中的红伞。
古渊双手交叉面前,竭力阻挡这强大的法力,却被结界推出去好远出去。
直到结界变成透明,他一把没撑住,单膝跪在地上,漆黑的长发散落肩头,那双冷峻的眸子微微抬起,看向天帝。
那眼神带着灭世的光,就连天帝看了都尤为震惊。
“你是要弑父不成?”天帝朝古渊怒喝一声。
古渊对他的这样的态度,早就司空见惯,不以为然。
“这都是你逼的。”
“那今天我们父子二人,就来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