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听到周奕辰叫我的名字,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副身体不是他的,如果他要是真的动手,我恐怕要被连累。
就在此时,空中略过一阵劲风,那条巨蟒从空中落下,重重摔在地上,掀起地面尘土飞扬,砂石拍打在脸上疼痛不已。
古渊单手提着柳春娇,从混沌黄沙中飞落下来。
此刻的柳春娇还像是恶鬼缠身一般,完全没有理智。
二人落定,古渊脚下没站稳,单膝跪地,嘴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我当即吓得面如死灰,想扑向他的身边,奈何身体不受控制。
眼眶温热,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然而这些眼泪却不是我流的。
而是平凡留给柳春娇的。
“春娇……”他不顾一切冲向柳春娇,将她搂入怀里。
可是柳春娇早就已经没有神智,他这样的举动只会让她更发疯。
张开大嘴朝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古渊见状,抬手想去拉我,可是身体已经软到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我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心疼到抽搐。
“春娇,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说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平凡抱着春娇,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柳春娇像是听懂了平凡的话,张大的嘴没有咬下去。
“春娇,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叫平常好,还是叫平淡好?”
柳春娇的身体开始颤抖,嘴巴里的毒牙渐渐收起,一双黄金蛇瞳渐渐变回漆黑的眼眸。
她坐直身体,满面哀伤的看向平凡。
平凡继续说道:“春娇,你是我见过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
柳春娇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破防,扑入平凡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平凡,我的老公,我找得你好苦啊……呜呜呜……”
平凡借助我的身体,将柳春娇紧紧抱在怀里,跟着她一起痛哭流涕。
随着两个人放声痛哭,我只觉得地勃颈处一阵寒凉。
八泪盛闪出一道白光,第七滴泪收集成功了。
我从余光中看向古渊,此刻的他也无比惊讶。
眼神中透著复杂之色,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以放我出去看看古渊吗?”我尝试与平凡对话。
平凡这才停止哭泣,掰起柳春娇的肩膀轻声说道:“不要哭了,我们离开这个是非地,好不好?”
“你的肉身死了,我没保住。”柳春娇看着躺在地上的大蛇尸体,再一次泪如雨下。
“这都是因果,能再跟你相聚,都算是赚到了。”
“可我们的孩子,他们死得好惨,难道你不想替他们报仇吗?”
“天道有轮回,早晚会有人收他们的。”平凡扶起柳春娇。
旋即脱离我的身体,朝我鞠躬道谢。
柳春娇见到我更是惭愧难当,想要下跪道歉,却被我扶住。
“古渊的伤……”我的话没说完,柳春娇就接过我的话。
“三爷的伤,只有你能治。”
我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也没再多讲。
与此同时,柳大哥跟小花也走了过来。
“柳春娇,平凡,柳三太爷还在堂口疼你们,现在赶快跟我回去吧。”
柳春娇跪地给他们两个人叩头致歉。
就在两个人马上离开的时候,凌楚楚拦在两个人的身前。
我还以为她又要找茬,没想到她竟然对着柳春娇鞠躬道歉。
“我像我爸爸跟你们道歉,二位放心,今日之后,我必定为二位请长生排位,好好供奉。”
柳春娇也放下了心中怨恨说道:“说到底都是上一辈的事情,本不该牵连你,如今我已经找到我相公,心中怨恨就让他烟消云散吧。”
她的话说完,便带着平凡跟随柳大哥离开了。
随着柳春娇离开,庄园内一阵寒风吹过,满地的蛇尸被风卷成沙土,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古渊……你还好吗?”我冲到古渊身边,脸上满是心疼,急忙翻找他的身上,查看他哪里被蛇咬伤了。
古渊抬手擦了擦嘴边的黑血说道:“放心,没事儿。”
君赫见状,马上就不乐意了。
“刚刚我受伤,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你太偏心了。”
我懒得跟他斗嘴,急忙将他搀扶起来。
“古渊,我们回家。”
我搀扶著古渊正要离开,凌楚楚附在地上大哭出声。
“爸……爸……你醒醒啊,爸……呜呜呜……”
此刻的凌峰双目涣散,口吐白沫,似乎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周奕辰本想跟我们一起走的,见到这种情况,急忙去查看凌峰现在的状况,当按下他的脖颈动脉时,周奕辰重重叹了口气,朝我们摇了摇头。
凌楚楚抱着凌峰哭得泣不成声。
“他……”我指了指凌峰。
君赫嘴角勾了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看他的死状,分明就是吓破了胆儿,这就是报应。”
周奕辰站起身,跟我说道:“兰兰,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我要在这里帮忙处理一下凌叔叔的后世。”
我朝周奕辰点了点头,示意他留下吧。
“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嗯。”
我搀扶著古渊的手臂朝正朝庄园门口走去。
小花却一把拦下了跟在我身后的君赫。
“你跟我走。”小花霸道的拉着君赫的手臂说道。
“你有病吧,你谁啊?”
“我叫柳春花,你没事儿能不能别缠着我嫂子。”
“关你什么事情……”
“反正你就不能跟着去。”
两个人在门口斗嘴的时候,古渊手臂一抬,我们两个人便消失在大庄园之内。
……
刚刚进入家门,古渊的身体却变得越来越重,还没等我把他放上沙发,他便一头摘倒了地上。
我吓到不行,用力摇动古渊的身体,试图叫醒她。
可是无论我怎么摇动,他都没有半点儿反应。
“古渊,你别吓我,听到没有。”
我又晃了晃他的身体,任凭我这么摆弄他,他都没有半点儿动静。
我的心已经忐忑到了极点,抬手想要查看他的鼻息。
却又迟迟不敢去探,两只手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生怕他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可是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鼓起勇气,将手指放在他的鼻息之下。
这一放,我的眼泪便向决堤的河床,止不住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