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渊听到我着急叫他的名字,眨眼便站在我的身前。
一脸严肃的拉起我被红线缠绕的手,单指勾线,迅速勾,拉,扯,在红线中端绕线,让其绑在他的无名指之上。
拇指指甲掐破无名指指腹,取其指尖血按在红线之上。
只见红线微颤,晃出一道淡淡红晕,另一端的红线截断,只剩下我与古渊二人的无名指红线相连。
“三爷快去看看青鸾。”随着胡玄峰走出房门,古渊轻撸衣袖,那道红线渐渐消失。
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便让胡玄峰在这里守着我,他一个人进去查看情况。
我有些担心,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古渊宽慰我说道:“放心,我已经把你的红线连到我身上,等找到下蛊之人,我自然有办法解了这红线情人蛊。”
情人蛊,这个我好像在书上听到过,此刻是苗疆的一种蛊虫,是对爱人下的一种蛊毒,以防爱人变心。据说如果爱人变心,变回被蛊虫吞噬,死后全身爬满虫子,非常惨烈。
但是这红线情人蛊又是什么鬼,我是真搞不大明白。
古渊暂时没空给我解释,他快步进入房间,查看胡青鸾的情况。
此刻的胡青鸾已经基本守不住人身,火红色的狐狸趟在床榻之上,不停的咯血。
古渊又在其头顶贴了一张符纸,让胡青鸾变回人身,然后掐指算了一下,平淡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色,但是转瞬即逝。
只见胡青鸾头顶上的黄符符咒渐渐变了颜色,一股黑气萦绕黄符之上,符纸上的红色朱砂符文渐渐变成黑色。
胡青鸾躺在床上抖动的厉害,连带床板一起晃动。
骨瘦如柴的身体内似乎有虫子在血管内不停的蠕动,我扒著门框,咬著嘴唇,心里怕得很。
胡玄峰同我一样,也是紧张的要死,在门外不停的踱步,目光却从未移开胡青鸾的脸。
生怕一眨眼胡青鸾小命不保。
“玄峰,你请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没来之前我女儿也没变成这个样子。”
说话的女子泪眼婆娑,一身青衫,额头花钿与红唇一样鲜红,狐狸眼下一颗朱砂痣,生得娇艳动人,哭起来更是让人怜惜。
胡青鸾与其长得有几分相似,却不及她半分美艳。
说着她便要冲进去查看女儿情况,却被胡玄峰拽了回来。
“富锦,他是胡三太爷请来的,颇有道行,你不要进去添乱。”
她爱女心切,怎么可能听进去胡玄峰的话,转身推开胡玄峰,哭喊著冲进屋内就要去抱自己的女儿。
“不想她死,就不要碰她。”古渊面容冰冷的站在旁边,拦都没拦。
富锦的手刚要触碰胡青鸾时,听到古渊的话,哀怨的转脸看向古渊。
眼眸投入睁大,似乎被古渊强大的威慑力镇住了。
“你是……”她没继续说。
“柳家老三,古渊。”古渊狭长的眸子对上富锦的脸。
富锦垂眸想了想,马上变了脸,有恃无恐的厉声道:“古渊,我从未听过此等称呼,据我所知柳三爷,唤作云河,根本就不叫古渊,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似乎想明白了,这里是她的地盘,她有什么好怕古渊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这是要穿帮了吗?她认出古渊是冒牌儿的了?
“狐仙儿娘娘,你确定柳家三爷的名字真的叫云河吗?”我忙从外面冲进来,站到古渊旁边替古渊撑腰。
“我们柳家三爷闭世多年,从不与任何仙家打交道,三界内没有几人见过他,更没有几人知道他的名号,您又是如何得知他叫云河的呢?”
我的话给富锦问住了,马上又反应过来:“自然是柳家人告知的。”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柳三爷出生时就没有入过柳家门,一直独来独往,除了柳三太爷知晓有这么个弟弟,就连柳三太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胡三太爷也是前几日与柳三太爷喝酒,柳三太爷说漏嘴,才知道有这么一号医仙存在,但也未曾问过真实名字,你的辈分比柳三爷小那么多,又是如何知道的。”
胡富锦被我问的一愣一愣的。
“这一次要不是胡三太爷主动相求,怕是也请不来柳三爷前来搭救,你们非但不领情,反而特意去调查柳三爷的身份,这也太不把柳家放在眼里了。”
我我背着手,脸上一脸傲气,这个时候肯定要给古渊撑面子的同时让她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说话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那种理直气壮就连我自己都相信古渊就是真正的柳三爷了。
胡玄峰见我们动怒,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富锦,别闹了,还是救人要紧,二位别生气,我妹妹她心疼女儿,所以才会如此,二位别听她胡闹,还是救人要紧。”
胡富锦被我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却拿不出证据反驳我,跟木桩似的站在那里,狠狠的咬著后槽牙。
就胡青鸾那样女儿能有这样一个妈,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说实话,这人救的都憋屈,换做我肯定调头就走了,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奈何古渊答应金花教主,说道他就要做到。
“如果不想你女儿死,就让开,否则耽误了救人时辰,莫怪我们没有提前告知。”古渊听我说了一通之后,才开口说话。
“富锦,你就听三爷的,你看看我们家青鸾的脸色是不是好了很多。”
随着胡玄峰的话,我们所有人看向了胡青鸾,果不其然,那张黑气萦绕的符纸朱砂咒文全部变成黑色之后,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只不过还没有恢复意识。
“你……这不正常……小小年纪法力竟然在胡三太爷之上……。”胡富锦还在怀疑古渊身份。
“古渊,我们走。这种人不救也罢。”我话说完,推著古渊的后背就朝外走去。
“等等,这蛊怕不是你下的吧?”
富锦看着自己女儿现在状态好了很多,还以为毒已经解了。
说话突然变得硬气起来,手中水袖一甩,缠住我的脖子就向她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