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竟然是古渊和吉祥站在那里。
古渊还是一贯的冰块脸,有女生上前跟他打招呼,他一脸的厌恶,眉头都快拧成八字了。
他们来做什么?
想想我一个星期都没回家,他都没联系我,心里就不舒服,所以我拉了拉严林的手调头离开。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绕过去。”
“兰兰,看到刚刚那个帅哥了吗?冰山美男子,比明星还帅。”
我不想说话,只想离开。
吉祥被围在人堆里,竟然还能发现我,大叫道:“小弟马?叫你呢,小弟马。”
我没理他,牵着严林的手继续向前走。
“他是不是在叫你?”严林频频回头问道。
“对,我是在叫他。”这吉祥真不愧是只大耗子,腿脚是真快,说话的功夫就拦在我的前面。
“小弟马,三爷想跟你聊聊。”
“三爷?”严林双手掩面,完全不敢相信,回头又看了一眼古渊,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那个人难道就是你的……”
“不是,认错人了。”我承认,我确实有些怄气,谁让他不相信我说话。
“这回我可知道你为什么泥足深陷了,换做我也无法自拔啊。”
我眼神偷瞄了一眼远处的古渊问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都好了。”吉祥贱贱的说。
听了这话,我心里稍微好受点。
“没事了,我还有课,吉祥,请你们家三爷回去吧。”我拉着严林继续走。
“不是,小弟马,就聊聊呗。”
他将手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其实三爷是口是心非,就是想逗逗你,婚姻吗,就是要调剂才有乐趣。”
“这种调剂不要也罢,严林我们快点,要迟到了。”
话说完,我牵着严林的手往前走。
可是刚迈出一步,我的脚就像粘在地上,完全动不了。
下一秒我身体里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古渊竟然上了我的身,还没等我给出回应,他已经操控我的身体向之前我们走过的小树林走去。
“兰兰,你去哪里?还上课呢。”严林抬手拉我,却被吉祥拦了下来。
“不就上课吗,我陪你去。”
话说完,吉祥贱兮兮的拉着严林的胳膊朝教室走去。
还是之前坐过得小石凳,他操控我的身体坐下,可是并没有离开我的身体。
“要闹到什么时候?”他问道。
可能在他眼里,我所有关心他的行为就是在胡闹。
“我没有闹,也没资格闹,三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明显就是在生气,古渊也不是傻子,能听不出来吗。
“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我是不是听错了,完全没想到这话竟然是古渊说出口的,这算不算是对我服软了,只不过这种服软一点儿都不软。
我不说话,还是坐在那里生闷气,他现在跟我共用一个身体,我的情绪起伏,他肯定能感受得到。
“要什么,你说好了。”
这是我要什么吗?这跟要什么有什么关系,难道要我主动提出我要跟你和好,不要和你生气了,这几天没见到他我都要难受死了?
古渊很是无奈,我也能感受到他现在拿我是一点儿办法没有。
看他这样,我心里舒服多了,他最起码没再要挟我,说出再生气,要我命的话。
我全程保持沉默,我打不过他,冷战就是最好的暴力回击。
古渊在我身体内强压火气,操控我的手在背包里一顿翻找。
他想干什么?
没一会儿,他找出了镜子,还有眉笔。
对着镜子中我的脸各种画,我的脸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大花脸。
“古渊,你要干什么?”我终于被他逼的说话了。
“你肯说话了,那还生气吗?”古渊的声音没有刚刚那种阴郁,他好像挺开心。
“我哪有资格生您的气。”我还在苦苦挣扎。
“那还是在生气。”说著,又掏出口红,在我的脸蛋上画了两个实心儿的大红圈。
然后站起身,就向外走去。
古渊,你太阴险了,他这样,我反而更加生气。
而他却乐不思蜀,我就这样顶着大花脸在校园操场转了一圈。
操场的同学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我的脸啊,都丢没了。
“消气了吗?”
“没有,没有,我更生气了,你赶快出去。”我不停喘著粗气,肺子都要炸开了。
古渊见我还不消气,顶着大花脸径直走出校门外,在门外随便找了一个发廊,直接坐了上去。
“理发。”
理发师见我满脸图的花里胡哨,都愣住了。
所有人,只是看着我,不敢接话。
“理发,听不到吗?”古渊继续说。
我要气死了,我真的要气死了,啊!啊!啊!
“古渊,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说,你要是剪了我的头发,我跟你没完。”
我的声音除了他,其他人都听不到。
“还生气吗?”他的声音不是清冷孤傲,而是带着那种幸灾乐祸的挑衅。
看着理发师你推我,我推你,终于推出来一位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估计是学徒没几天。
他笑呵呵的问道:“顾客要怎么剪?”
古渊在心里继续问:“还生气不?”
“你……”我已经气得没话说。
“给我剃成光头。”
“啊?”
学徒都要吓傻了,估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个女孩子不是视头发如性命啊,从来没见过谁上来要剃成光头的。
“快点儿,我脾气可不好。”古渊跟理发师说道。
“古渊,你太阴险了,你让他停手,马上停下来。”
“那你还生气吗?”
古渊今天的耐性还挺好,反复问了不知道多少遍是否还生气。
理发师手里推子的声音已经响起,眼看着那推子就要贴到我的发际线。
如果要是推下去,没个三年五载可长不了现在的长度。
他要剃我的头发,犹如要我的命。
“嗡!嗡!嗡!”
电推子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现在的我仿佛就是跪在刑场的死囚,等待着刽子手提刀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