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我心中有些不解,按理来说,张淼印堂发黑,命数已尽,死是迟早的事情,纵使换了魂,也不应该如此。
迟迟没有听到我开口,张淼有些焦急。
“刘玲,现在只有你能帮帮我了,只要你帮我,我可以给你钱。”
这件事既是干娘做的,自有她的用意,我若是插手,实在不妥。
我摇摇头,沉声道:“就算没有干娘将你和李汶翰的灵魂互换,你离死也不远了,至于你爹的事,是他自己做的孽,必须自己来换,别人做什么都无用。”
原本打算劝说我的张淼,顿时就怒了,她发出刺耳尖锐的吼叫声,仿佛想将人生吞活剥。
“你别给脸不要脸,若不是你们乱来,我和我爹怎会变成如今这样,你要是不帮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魂魄被封印在黑影之中的她,除了张牙舞爪的说一些威胁人的话语,什么也做不了。
我从怀里掏出符纸,在黑影的面前晃了晃。
“你若是再来找我,我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只是看了眼符纸,张淼的黑影便开始抖动不已,疯狂往后退去。
消失之前,她恶狠狠又空灵的声音响起。
“刘玲,我是不会放过你们得,你能给我等着。”
对于她的话,我并没放在心上,打开卫生间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王丽娜看向我身后,带着探究的目光,像是在寻找什么。
“玲儿,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张淼!”我刚刚开口,就看到从最右边隔间走出来,红着脸的张淼,她听到我的声音,怔了怔,在原地停留片刻,低垂着脑袋,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脚下的步伐飞快。
王丽娜疑惑的歪着脑袋,“可里面没人啊!”
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一道黑影从天花板的位置飘了出去。
想了半天的王丽娜,在收作业时,看到张淼歪歪扭扭的字体,宛如狗趴的一样,顿时愣住了。
要知道张淼虽学习不怎么样,但字却写的极好,她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是你写的?”
张淼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王丽娜莫名感觉到一股恶寒,一阵冷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紧跟着疯狂摇头,“没,没什么。”
张淼继续低头背诵课文,认真的模样让人觉得怪异,同学们都在纷纷讨论这件事。
看着上面的字体,王丽娜总觉得跟谁新的字有点像,但又想不起来。
将作业送到老师办公室,重新回到教室时,她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座位,立刻就联想到了什么,顿时觉得浑身发冷。
她坐在位置上,嘴唇微颤,“那,那个,小玲,张淼该不会就是李汶翰吧?”
我点点头,“就是他。”
王丽娜瞪大双眼,瞳孔地震,身上颤、栗的更厉害的,她不断吞咽着口水,试图让自己的状况有所好转,可惜压根没用。
“别担心,他现在是人。”我轻声安慰道。
尽管如此,王丽娜还是接受不了,“我知道。”
想来也正常,班主任并没有给同学们说李汶翰自杀的事,只说他辍学了。
王丽娜出现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了她,“将这个装在身上,遇到怪异的事,可以使用。”
王丽娜感激涕零,将符纸宛如宝贝一样捧在手里,“谢谢你,玲儿。”说着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晚上回去,我去王婆家里练习仙术时,询问了李汶翰和张淼的事,这才知道,李汶翰的死,是苟大师造成的,倘若没有苟大师从中作梗,李汶翰可以活到八十一岁。
由于苟大师在学习布置的法阵,用的就是李汶翰的魂魄,为了破阵,解除法阵的问题,这才帮了李汶翰这个忙。
反正李汶翰原本就有很长的生命,王婆索性施法将两个人的命格换了。
为了防止张淼变成厉鬼,就将她施法控制在了影子之中,如今的她,比刚刚死去的鬼还要弱的多。
我有些担忧的看着王婆,“干娘,这么做会不会影响到你自身?”
王婆摇摇头,笑着说道:“不会,这相当于是我给自己积了阴德,玲儿不用担心。”
有了这句话,我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是复习阶段,我在学校完成作业后,便会去王婆家学习医术。
没过几日,党家和周家同时举行丧事,村里老老小小齐上阵,整整忙活了一天。
我因为临近考试的关系没去参加丧事。
这段时间,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天空中,时不时就会传来雷鸣声,可抬头看去,天空湛蓝,一碧千里。
我知道,这或许就是离墨曾提到的劫难,若不是有白无常的法器,恐怕整个村子都要因为苟大师造成的因果付出应有的代价。
考试结束后,我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回家。
王丽娜紧紧的跟在我身后,神色中满是不舍。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要分开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顶,“要是你想我了,可以来我家找我玩,我随时都在家里。”
“好,一言为定。”王丽娜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回到家中,我将书包放在房间里,将预估的成绩告诉我爹和我娘。
平日里我预估出来的成绩和最终的结果,也只有两三分的差别,我娘和我爹因为我的成绩不错,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
吃饭时,我娘看了一眼我身边空着的座位,等我爹吃完后,她凑到我身边,小声问道:“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离墨,他去干什么了?”
我嘴里喊着饭,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应该是在修炼吧!”
我娘点点头,没再多问。
七日后,王婆一大早来到家里,面色严肃的看着我。
“玲儿,昨天晚上,镇长请我去一趟镇上,三天前,镇上死了三个人,死状极其诡异,听镇长说,他们身上的皮肤都被活生生剥下来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身体。”
我爹和我娘脸色顿时难看不已,瞳孔地震。
“这得有多大仇,多大怨,才让人死的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