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你说过我命格特殊,血也有特殊的功效,能不能用我的血救我爹?”
我的脑子乱哄哄的,可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救我爹!
“玲儿!”我娘眼泪决堤,声音嘶哑,“你说什么浑话呢!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王婆见状,也是不赞同的皱紧了眉头,“玲儿,你的命格确实特殊,血也有净化的作用,可作用太小,对这种尸毒是没有效果的。”
我浑身发软,却强撑着一口气不肯认命。
离墨!
对了,还有离墨!
我踉跄着转身就跑,看似漫无目的,实则直奔后山的小庙。
干娘说过,他是千年地蛟,他一定能救我爹!
我不顾一切地跑向后山的小庙,沿途跌跌撞撞,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小庙的身影,此时,小庙周围寂静无声,显得格外安静。
凌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庙宇的瓦砾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我闯进庙里,大声呼喊离墨的名字,可半晌都听不到回应。
失望瞬间涌上心头,我慌了,慌不择路。
“离墨!离墨!求求你救救我爹!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跌坐在地上,哭的悲痛欲绝。
“刘玲。”
哭声戛然而止,我吸着鼻子扭头看去,就见离墨于我身后几米处长身而立。
不知是不是离的不够近,我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觉得他的背脊没那么挺立了,脸色,也比之前更白了……
“离墨!我爹他,我爹他中了尸毒,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胡乱抹掉眼泪,起身猛的冲向他。
可不知为何,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我却始终无法靠近他,与他之间的距离更是,永远这样近,那样远。
“离墨……”
我心里发慌,语气更加焦急。
“刘玲,我确实能救你爹,可是往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他似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抬手一挥,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我蓦地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和上次一样,不知何时陷入了幻境。
“离墨,离墨!”
我紧张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可下一秒,我就发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精美的琉璃瓶。
里边装着一颗殷红的液体。
“这是蛟龙一脉的精血,喂给你父亲,他自会转危为安……”
离墨的声音随风飘散在后山,可它不仅没有抚平我心底的恐惧,反而让我越发不安。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之前他在逼退苟大师前,似乎吐了好大一口血。
难不成,他受伤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我立刻紧张不已,“离墨,你,你是不是受伤了,严重吗?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良久我都没有等到半点回音,不得已,我只能咬紧牙关先回家,毕竟,我爹的情况,不容乐观!
等我赶回家时就发现,王婆独自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身影有些孤寂、落寞。
抬头看到我的一瞬,她的眼神亮了亮,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施法让你娘睡了,你,去看看你爹吧。”
要是她早点察觉苟大师的目的,玲儿她爹,也不会出事吧……
“干娘,我爹有救了,你看!”
“这是……”
“离墨说这是蛟龙一脉的精血,只要把它喂到我爹嘴里,他就有救了。”
我喜极而泣,对离墨的话从未有过半分怀疑。
“蛟爷的,精血……”
王婆的脸色变了几变,然后深深看了我一眼,一脸凝重的说到,“传闻此物可活死人、肉白骨,依我看,虽然未必真的有这么神,但那尸毒,应该是可以祛除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担心。
“罢了,没什么,你去将此物喂给你爹吧,时间不待人。”
说完,王婆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抬起脚,在鞋底磕了磕烟杆。
我皱皱眉,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快速跑进了屋里。
就像王婆说的,时间不待人,救我爹的事刻不容缓!
当我把装有蛟龙精血的琉璃瓶拿到爹的床前时,我的手都抑制不住的在微微颤抖。
看着我爹痛苦不堪,满是冷汗的脸庞时,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瓶凑到我爹的嘴边。
此时,我爹的嘴唇因为干燥,早已起了一层干皮,我心疼得不行,却还是坚定地将瓶里的精血喂进了爹的嘴里。
喂完之后,我紧张地盯着爹,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爹双肩上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竟逐渐又了愈合的痕迹。
可他的表情更加痛苦,喉咙里似乎还在不断冒出“咔咔”的诡异声响。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了动静。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王婆和大黑。
“这畜生是自己跑回来的,想来是苟大师用了什么东西把它支走了。”
王婆的声音很轻,眼神直接落在了我爹身上。
看到他如今的情况,她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符。
“玲儿,去烧壶热水。”
回想起她之前给我喝符纸的那幕,我立刻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等我端着热水回来的时候,我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肉眼可见的长住了,虽然上边留着恐怖的疤痕,但对我们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很快,他的嘴唇动了动,似在呓语。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泪如泉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王婆沉默的将符纸烧成灰,然后撒进了碗里,“玲儿,把这水喂给你爹,喝了这个,再出一身汗,明天差不多就没事了。”
我忙不迭的点头接过碗,然后用小勺一勺一勺的把浑浊的水喂到了我爹嘴里。
很快,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人也睡的更安稳了。
做完了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猛然想起那个被王婆制住的白毛僵。
“干娘,那个白毛僵呢?”
“在柴房里,你想看?”
我咬紧后槽牙,眼底浮现出强烈的恨意,“我要看,不仅要看,还要亲手弄死那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