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的声音才落下,我立刻按照指示,用还在冒着血珠的手指分别点在了王婆的印堂、神庭、百会三处。
随着我手指的落下,王婆的神情瞬间变得痛苦不堪。
她紧紧皱着眉头,表情由痛苦逐渐变成了狰狞,随后,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那声音尖锐又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我心中紧张,脸色也逐渐褪去血色,慢慢变的的惨白。
但我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我一边随着脑袋里的提示音念着清心咒,一边观察着王婆的变化。
随着咒语的念动,王婆的表情虽然还带着几分痛苦,可慢慢的,竟然真的平静了下来。
不多时,王婆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抬手捏捏胀痛的脑袋,不自觉的看向我,眼底是浓浓的疑惑。
“玲儿,刚才……”她的话还没说完,我的脑袋里就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声音。
我抬手打断王婆,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张家的阴气越来越重,你们最好先回去!”
我眉头微拧,心里知道这番话是离墨说的。
虽然我和他之间实在谈不上熟悉,可这段时间来,他从没有害过我。
想到这,我一脸凝重的拉住王婆就往外冲,丝毫不敢耽搁。
“玲儿,怎么了?”
“干娘,先离开张家再说!”
我深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所以不管不顾的拉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外冲。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楼大厅,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阴气扑面而来。
王婆面色一僵,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也是到了此时我们才看到,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上竟然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燃烧着诡异的白色檀香,烟雾缭绕间,阴风阵阵。
“这香……?”王婆看着香炉,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凝重。
“这香有什么不对劲吗?”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是忍不住反问一句。
“这是引魂香,用来招魂的!”王婆说着,立刻拿出了一道符纸,贴在了香炉上,然后继续解释,“咱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东西,看来,苟大师就在附近!玲儿,小心些!”
王婆的话给了我提醒,也让我蓦地想起了离墨的提醒。
看来,他也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所以才会让我们抓紧离开!
就在我打算拉着王婆离开的时候,香炉里的香火突然冒出了森森蓝光,变得诡异异常。
火光摇曳间,仿佛有无数的魂魄伸长了鬼手在炉子里撕扯挣扎……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恐惧,但还是紧紧地跟着王婆,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一切。
王婆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香炉,双手迅速结印,嘴里开始默念个不停。
随着她的声音,炉子里的香火突然暴涨,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香炉中传出。
我知道,这是王婆在用术法封印香炉,甚至是那个诡异的镜子,而我,什么都帮不上……
“愚蠢!”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声爆喝,我皱皱眉,正要询问,一道龙鸣凭空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
我只隐约能够感到那暴涨的香火和强大的吸力凭空消散,来不及反应,我拉起王婆,不管不顾的就往门外冲。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即将离开张家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身影的主人是一个白发苍苍,脸上满是沟壑的老者,他眼底带笑,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们。
“听说,你们在找我?”
“苟大师!”
“苟大师!”
我和王婆几乎同时震惊开口,这一刻,我只觉得背脊发凉,脑袋嗡鸣不断。
短短几日,那个面相阴鸷的中年男人竟然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古稀老者,若不是我识得他身上的气息,根本不可能认出他。
可干娘是怎么认出他的呢?
我皱皱眉,有些疑惑的扭脸看向王婆。
此刻,她的脸色极为难看,显然,她对眼前这个苟大师的出现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惧意?
“哈哈,九丫头,想不到咱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苟大师阴测测的看着王婆,眼底却带着几分不屑。
听到他对王婆的称呼,我脑子里隐隐有个猜测,那就是,他认识王婆,不仅认识,辈份,恐怕比“它”更大!
“赫赫。”王婆的嗓子里发出了阵阵如野兽、般低低的咆哮声。
她回过身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凌厉地看着苟大师,“叫你一声苟大师,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师了?九丫头也是你叫的!?”
苟大师眉头一挑,目光里透出一丝阴冷。
“你该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留下这个丫头,我放你一命,否则……”
我心中暗自警惕,紧张地看着苟大师,但对王婆并没有产生半点怀疑。
王婆冷冷看着他,声音尖锐又疏离,“这丫头是我的干闺女,你觉得,我会把她交给你?”
“你要是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了,废什么话!”
苟大师眉头紧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眼神阴沉地看着王婆,沉默了片刻。
可我明显的能够感觉到手心里王婆的手在微微颤抖,我知道,她的恐惧并非装出来的。
“好吧,九丫头,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苟大师说完,突然伸出手,指尖瞬间冒出了诡异的光芒。
我心中愕然,神情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一阵慌乱。
不知为何,我莫名觉得,今日我和王婆很可能会交代在这……
然而,就在苟大师的手即将触碰到王婆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强烈的光芒从我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那光芒耀眼刺目,让人无法直视。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听一声巨响,然后是一阵混乱的声音。
光芒消失,我再重新睁开眼睛时,发现苟大师已经被击退了数步。
此刻,他正脸色苍白,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底隐隐带着几分惊惧和憎恶。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不过,看到苟大师被击退,我还是忍不住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心里清楚,这番变故,定然和离墨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