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在醒来的第一刻不去见你,不应该躲在暗处不出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冉冉,不置气了好吗?”凤离歌手轻轻附上白冉单薄的后背,扫开白冉顺滑的青丝,瞬间的触碰令白冉的灵魂都颤了两颤。
“你跟我说实话,你病愈后实力减半,为什么不告诉我?”白冉被凤离歌揽在怀里,原本还抗拒的动作因他春风般柔和的声音全部柔化。
她甚至想就这样一辈子倒在他的身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凤离歌眼帘盖住凤眸里的流光,声音微沉“自是怕你担心,也怕旁人趁人之危。”
白冉抿唇,伸手硬生生的将凤离歌推了开来,水眸对上凤离歌温润的目光,蹙眉轻道“如今旁人已然趁人之危,你也着实让我措手不及,生生在白府睡了那么久,你说,怎么补偿我!”
凤离歌被白冉一把推开,怀里少了些温软的感觉,心上只觉得空落落的,被白冉这样一问,目光直直的打在白冉的身上,上上下下游走了好几个来回“嗯……只要冉冉想,怎么补偿都可以。”
“看什么看!我没穿衣服吗!”白冉被凤离歌大剌剌的眼神看的极为不舒服,伸手将领口收了收,身后的洁白的披风也被她拽到了前面,将她裹了个严实。
凤离歌闻言一愣,面上温润之色淡去了些许,薄唇轻抿,低声道“衣服太丑,穿了等于没穿。”
“你说什么!”白冉抬头,瞪眼看向凤离歌。
“咳咳……冉冉美,只是这身衣裳实在衬不住你的美。”凤离歌尴尬的轻咳了两声,目光又落在白冉的发间“那步摇也是丑的可以。”
“是不是只有你送的才不丑?”白冉轻轻晃了晃头,故意在凤离歌的面前将步摇摇的叮当响。
凤离歌眼神一直盯着那步摇,忽的伸手,从白冉的发间将那步摇抽了出来,白冉的一缕青丝瞬间滑落,披在了雪白的披风外面。
白冉惶然,凤离歌则看都不看那步摇一眼,直接将那金灿灿的物件从车窗扔了出去。
“只有我送你的才是最美的,所以日后旁的男子送你东西万万不可收。”凤离歌一本正经的看着白冉,变戏法似的手中突然又出现一枚精雕的白玉簪,上面玉兰花的纹理清晰可见,白玉剔透,被他拿捏在手中,如珍宝般散发着光芒。
修长的手指撩起白冉那一缕青丝,轻松的转了两下就将白冉的头发重新理好,最终将那玉兰花的簪子戴进了白冉的发间。
“凤离歌,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只有一半吗?”白冉并没有沉浸在凤离歌的浅笑当中,反而看他越是笑的淡然,她心上越是不安。
“嗯,还是得三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凤离歌说完,看着白冉那满是自责的面容,轻笑道“如今我寒毒清楚彻底,已然是万幸,不过是丧失三年的灵力罢了,也不是什么担不起的后果。”
“日后你不能再瞒着我任何事,只要你想瞒我,我希望你就能念起我今日与你说的话,无论何事,我都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真相。”白冉声音坚定,这一点对她来说是原则,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凤离歌也认真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应道“好。”
“那你告诉我,那些追着你不放的人,上界之人,到底是谁!”白冉咬唇,目光如炬看向凤离歌。
“是我的仇家,是我拖累了你。不过我醒来后就差人处理了这件事,那几个人暂且是不会再到下界来胡作非为。”凤离歌目光闪了闪,回答道。
白冉听出凤离歌话里的躲闪,不过也无所谓,总归是没有再搪塞她。
白冉从软榻边站起,坐到窗边,撩开车窗,忽的怔住。
“臭不要脸,你不是说送我到白府吗?这是去白府的路吗!”白冉噌的站起身,马车狠狠的晃悠了一下。
凤离歌目光淡然的看了过来“时间已晚,白家主年事已高必然早已歇息,还是别去扰他老人家清静了吧。”
“所以你就把我拉到御王府?”白冉瞥了一眼窗外,御王府那硕大的招牌已经能看的清清楚楚。
“许久不见,自是要与冉冉彻夜畅谈。”凤离歌点头。
“我不谈,我要歇息。”白冉咬牙。
“卧房尚且能容下两人。”凤离歌眸子微微弯起,唇角微勾。
白冉瞪了凤离歌一眼,马车速度不快,她便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凤离歌也悄然落地,跟在白冉的身后。
“你下来做什么?”白冉瞥他一眼。
“你穿的太难看,我替你挡挡。”凤离歌低声答道。
“你……”白冉被凤离歌噎的说不出话,无奈的挠了挠头,狠狠的剁了下脚,愤愤的快速走向那久不开门的御王府。
深夜,白冉这回直接被凤离歌送进了他的卧房,也不听她说话,便将白冉堵在了门内。
不多时,凤离歌开了门走了进来,站在帘外盯着里面曼妙的身影,却驻足不前。
白冉回头便看见那谪仙的身影,掩下嘴角的笑意,高声道“看什么,我穿着衣裳。”
“可惜了。”凤离歌浅笑声入耳,激起白冉嘴角的一阵抽搐。
不顾白冉的白眼,凤离歌撩起帘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小木盒,放到了白冉面前的桌上。
“今夜好好歇息,明日早些我送你回府。”凤离歌道。
白冉看了看凤离歌淡然的面色,微微蹙眉“明日我自己回去便是。”
“今夜已过,你我还有什么再互相推脱的必要?”凤离歌挑眉。
白冉默然,凤离歌今日在皇帝面前直接将被下了禁令的自己从宫中带了出去。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遮掩便成了矫情。
“我在晓月进宫的那晚上,差流焰回白府报信,洛飞应该都与你说了吧,皇帝对你这御王府,怕是要按耐不住想要下手。只是你回来的太突然,皇帝才没有贸然动手而已。”白冉道。
“只要我在,他就不会轻易动御王府,只是白府,怕不会安生。”凤离歌眸中划过一丝寒光。
“白府被皇帝盯上也不是一日两日,今日端木旭和君澈那副样子,皇帝怕是想把我生吞活剥了,若不是你来,我和君世倾的婚旨恐怕早就到了白府,我那爷爷……也不知吃错什么药,到现在我也没得空去问个明白。”白冉轻叹一声,事情脱了这么久,她对白厉的信心已经荡然无存,无论事实真相是什么,她都觉得无比累赘。
“叶歆怕是有些迷茫,她这段时日住在宫里,明日得空去见见她。”凤离歌道。
“我今日在大殿上见她便觉得她有些心思,只是没来得及问就出了君世倾的事情,此事一出,怕是叶歆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说得对,明日是该去找她谈谈。”白冉揉了揉眉间,轻叹一声“今日我还遇到一事,小七在宫中被刺客骗去僻静处,竟是以我的名义,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与我有仇同时又与小七不和的人,你可知道为何?”
凤离歌顿了顿,凤眸微动,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此事让暗影查容易打草惊蛇,我打算静观其变,候敌深入,。但若是如此,小七的安全就很难保证,所以我想派几个暗卫去保护她,以免再遭人毒手。”白冉抿唇,看向凤离歌,征求他的意见。
“你倒是喜欢七公主。”凤离歌浅笑,凤眸里倒着白冉那眉头紧锁的模样。
白冉眉目一怔,嗔了凤离歌一眼“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就是看在七公主替我保存冉冉的信件,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此事冉冉尽管做便是,若是需要人,暗影那边你可以随意调遣。”凤离歌笑了笑,脚下轻轻踱步,凑到了白冉的面前。
白冉坐在榻上,缩了缩双腿。
“日后冉冉想找我,心里念念我就是,何必劳烦七公主日日拿着我那白玉佩呢?”凤离歌高高在上的看着床榻上坐着的白冉,嘴角的笑意更甚。
“那信你看到了?”白冉蹙眉“我只是想提醒你君澈的宫内有结界罢了!”
“你就是想我。”凤离歌唇角含笑,俊美微挑。
白冉鼻子抽了抽,送给了凤离歌一个大白眼,不爱搭理的往床榻上一靠,无语的别开头。
凤离歌弯下腰,伸手就要覆上白冉的腰。
白冉身子灵活的往后一躲,清澈的眸子顿时瞪大,对着凤离歌平静的凤眸,水光潋滟。
“你要干什么!”白冉瞪眼。
凤离歌一手越过白冉的腰,支在白冉身后的床榻上,在身体与胳膊之间,将白冉圈了进去。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声音虚无,入耳便引得白冉一阵颤抖。
“你你你……耍流氓耍的没够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休想……”白冉别开脸,不敢看凤离歌那张精致到令人窒息的面容。
“嗯?”深沉的鼻音传来,清浅的呼吸打在了白冉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