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于通跟着爷爷一段时间,眼力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这气息的变化和贴近铁相关,完全是因为我有了三命易术的传承,如今也算是个算命先生!
按照郭朴和郭衷的说法,等我算命和风水两种术法融合在一起之后,就是阴阳先生了!
届时,气息又会有所变化。
思绪落定,我告诉于通,我身上有算命术,才会有类似的气息。
于通瞠目结舌,喃喃道:“算命术?师姐,你昨天走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气息……你上哪儿来的算命术,铁相关找你了?”我简单告诉于通,并非铁相关,而是郭朴和郭衷两位先生,如今我已经拜他们为师了。
于通吞咽了一口唾沫,眼中疑问还是颇多。
不过他没有耽误时间,讲了等回来后再说,便匆匆从铺子离开。
他并没有带走陈业。
显然,昨天的临时变故,已经让铺门外多了一辆于通自己的车。
等于通走了之后,我抬头看着周解的尸身。
迟疑了片刻,我尝试将他尸体安置回棺材里头。
只不过他尸身太僵硬,我根本就搬不动。
申河告诉我,周解怨气太重,尸体完全僵化了,只能等我入殓化解他怨气。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铺子外的街道时而路过有行人,都会突然被周解的尸体吓到,我就挪动了一下木板门,只留下来一道门缝。
这样一来,就不会吓到外边儿的路人了。
铺子里头的光线黯淡了很多,只剩下透光瓦片照进来的日光。
我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摸出来了石珠。
又看了看珠子上的符文印记,想到昨天周解的狰狞,又是一阵唏嘘。
恐怕,这也是命数?
如果不是周解做出这一切,周堂躲不过雷劈,我未必能将其收入天乙贵牌中。
恐怕,周堂就在坟头钻出来,而被天雷劈中?!
一命抵一命……
唯独能让人觉得可以接受的,就是魂魄都保住了。
周堂不用魂飞魄散,我有把握,在这个基础上,让周解好好去投胎。
同样,我会尽我所能,给周解点一个极好的坟茔,让周家后辈得益。
坐了约莫半小时,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情。
我身上敛婆的东西,并没有全部带着,因为用的太少,大部分物件都留在了于通的铺子三楼。
只留了剪刀,匕首一类锐器。
起身,我出了铺门,喊陈业跑了一趟,去给我取东西。
陈业快速离开,我没有进铺子,而是在门口等待了。
阳光充满了暖意,在逐渐驱散我身上的阴霾。
两小时后,陈业回来。
一晃眼,已经到了中午,陈业问我要不要先去吃点儿东西?恐怕他老大还要很久才能办完事儿。
我点点头说好。
跟着陈业去附近的饭店吃了点儿食物,我又回到了铺子里头。
这一次,我没有光等着了。
我从陈业给我带回来的箱子里,取出来了一盒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拍打在周解的脸上。
接着,我又用一张布贴了上去。
临近六点的时候,于通总算回来了。
他带着一个身材瘦弱,面色苍白的人。
我一眼看他,就看出来了问题。
他鼻孔外翻,面虽白,脖颈之下却发黑。
在三命易术的面相上来说,此人肺有疾病,而且性格多变,贫贱!
尤其是他双眼狡黠,左右晃动,已然是有了坏主意!
我心头狂跳。
三命易术,给我带来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当然,我没有去看陈业和于通,这是因为我们太熟悉了,我没有仔细看。
一个陌生人,下意识就会多看几眼,一下子就看穿了这些。
于通带着那人迈步进了铺子内。
“师姐,找来了,我还特意找了人确定了,亥子水命的人!十月出生,他叫徐江。”于通兴冲冲的介绍!
噗通一声,徐江却瘫坐在了门槛上,哆嗦的看着周解的尸体,像是被吓坏了一样。
于通回过头,他脸色微变了变,又拧巴着眉毛,嘀咕了一句:“兄弟,不是和你说好了吗,有死人,要被鬼上身,你说了不怕的啊。”徐江脸更煞白。
可我却看出来了苗头,他眼底深处更狡黠。
“老板……这么凶的死人,不怕就真有鬼了……”徐江哆嗦的说了句。
于通眉头皱得更紧。
“你要加多少钱?”我轻声开口。
我话音落罢的瞬间,徐江的瞳孔一阵紧缩,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就好像我戳穿了他的秘密一样。
于通眼睛瞪得溜圆,说了个操。
他神色阴晴不定。
徐江抿起来了嘴巴,比了一个数儿。
于通脸色再变,冷冰冰的说了句:“兄弟,你闹呢,十万,不少了,还要加二十万?你当我是冤大头。和你一天生的人不好找,一个月份的难吗?”
显然,于通不想被坑。
徐江略有慌了神,不安的说了句:“十,十万……再加十万,老板,主要是这个死人看上去太吓人,我真怕死了,我还有病……二十万,万一我能活着,够我做手术了……如果我死了,这笔钱可以给我老婆孩子……”
“放屁,就你这种人,嘴里能有半句实话?”于通不忿的骂道。
他又道:“师姐,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出去又找,我就是给二百万找个人来,也不用这种临头反水的小人。”说着,于通一脚就朝着徐江屁股上踹去。
“他真有病,病入膏肓了。”我长吁了一口气,话语脱口而出。
“啊?”于通明显又傻眼了。
“师姐……你说真的,还是就羞辱他两句?”于通不自然的问我。
我没理会于通,而是定定的看着徐江的脸。
他不只是鼻孔外翻,其内侧隐隐发黑,呼吸之中带着黑气。
其双眼也是略有涣散,甚至脑袋微微前倾!
这在三命易术里头,的确是重病垂死的面相!
他不但是肺部有疾病,而且,这是不治之症!
现在的不治之症……就是癌。
定了定神,我看徐江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怜悯和同情。
这样的人临时要价,我也没必要太苛刻。
思绪间,我说了两个字。
“肺癌?”徐江更呆傻的看着我,他一下子从瘫坐,就变成直挺挺的跪倒在地。
他正要开口。
我看穿了他的想法,打断了他的话。
“钱,按照他说的,给二十万,进来吧,我要让他上你身。”前半句话,我和于通说,后半句,则是和这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