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婆哆嗦了一句:“点山一脉的金斧?你爷爷多年前遗失……前几天,他还在和我可惜,说如果金斧在就好了……”
“你上哪儿弄来的?”我瞳孔紧缩。
爷爷提过金斧?
我刚才就想到了一个大致能帮爷爷的办法,需要用上金斧。
不过我不能肯定有用!
既然爷爷提过,那就证明我的想法,应该和爷爷的不谋而合!
毕竟,点山一脉师出同源。
虽说我是自学山经,但这法子,应该只有这一个!
思绪瞬间落定,我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喜色。
我告诉婆婆,这金斧是一个叫做洪龚的风水先生给我的,我问她认不认识洪龚。
婆婆迟疑了一下,摇头说不认识。
我稍稍松了口气,其实我不能完全相信,洪龚真的是在拍卖会上得来的这把金斧。
我还怕他,是否和爷爷有过什么冲突?
婆婆不认识,这可能就减少了很多。
我告诉婆婆,我可以用金斧帮爷爷的忙,爷爷提起金斧,肯定也是这个缘由。
甚至,我比爷爷自己拿着金斧,能起到的帮助作用更大!
婆婆脸色再变,喃喃道:“你怎么又知道?”
我心里突地一跳,立马就让婆婆告诉我,爷爷到底都说过些什么?
她多告诉我,我能做到的就更多,更不用等爷爷醒,就能提前做准备!
话语间,我又瞧了爷爷一眼。
他这种情况,其实还算半昏迷。
夜间被占据意识,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他白天能清醒过来的时间不多。
这种方式最多抑制那鬼魂,想要真的根除,短时间内肯定做不到。
我要等爷爷自己醒来和我说,恐怕都得临近天黑了。
到时候,又得耽误一晚上。
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别的变数。
我思绪很快,看爷爷的一瞬间,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婆婆堪堪开了口,低声道:“你爷爷说,如果有金斧,他就可以让你提前回来,再准备一口栗木棺材,让你用金斧封棺,将他封在栗木之中,这样一来,那鬼魂就会撑不住出来。”
我瞳孔又是一阵紧缩,喃喃道:“栗木?”
一旁的于通也露出惊疑的神色,道:“我听过很多木材的棺材,金丝楠木,檀木,还有辟邪的木头,栗木是什么说法?也能辟邪?”
“不……不是辟邪。”我摇摇头,打断了于通的疑问。
“啊?”于通神色更不解。
我重重吐了口浊气,道:“山经中有记载,鬼有鬼木,而生葬之人,有生机充沛之木,栗木之棺,往往乘生气而葬。”
“用栗木棺封住爷爷的尸体,棺材能承受住此地最重的生气,不但能让爷爷的命变重,还能让那鬼魂承受的镇压更强,爷爷是带着生气,带着命的,他并不会怕,更不会死,但那鬼魂,会被强行镇散魂魄中的怨气!”
“那鬼魂应该完全是怨气凝结而成,如果怨气没了,他就烟消云散。”我的话让于通听得一愣,直接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低声又道:“你现在离开,出去之后,想办法弄来一口栗木棺,我们村里肯定是没有。要天黑之前送来!现在才刚早上七点半,应该来得及?”
我语气格外慎重严肃。
于通眼皮狂跳,答道:“天黑都得晚上七点了,就算是从河未市送过来,最多也就七个小时,我现在就打电话喊人准备,我也在临近的县城去找一找,务必天黑后,送来一口栗木棺!就算是没有,砍一片栗树,也能来得及封出来一口棺材!”
于通这话,就应得极为坚决。
他毫不犹豫,转身就径直往外走去了。
婆婆看我的眼神,却愈发的怔然。
她对我的本事很陌生,可对我,却透着欣慰和淡淡的激动。
我轻声告诉婆婆,让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婆婆眼眶泛红了不少,苦涩道:“妮子,你是真的长大了,这几个月时间,婆婆每一次见你,都觉得你成长了很多……”
“婆婆不瞒你,你爷爷,没把握的,婆婆也没把握。”
“但我们想好了,如果他真的抵不住,那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都死在马鬣封内,至少不能出去害人,更不能殃及到你身上。”
“他没办法,你爸也不中用,没能守住自个儿,他就只能……”说着,婆婆眼中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我用力地抿着嘴,低声道:“现在没事了。我有把握,再加上爷爷也说过,我把握更多,等会儿他醒来,一定很高兴。”
我又笑了笑道:“等天黑,婆婆,我还要给你一个惊喜。”
婆婆摸出来一块手帕擦了擦眼角,茫然道:“惊喜?什么惊喜?”
我还是笑,只是说等天黑了,等我们处理好爷爷的事情,没有什么意外了,我再告诉她,她肯定会很高兴。
婆婆眼中好奇更多,眼泪却没了。
她取了一些干粮和水,让我吃了。
我稍微果腹了一些后,又翻开山经,找到了关于有描述栗木的那一页,仔仔细细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
于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语气透着惊喜,告诉我,栗木棺材准备好了,而且是一口现成的棺材。
他本来以为找不到现成棺木,都在让河未市那边做新棺。
可没想到,他在临县找到了一个棺材匠,刚好那棺材匠家里头有一口栗木棺材,是个富商定的,准备带回去当合寿木,他将其截胡了。
我心头也是一阵欣喜,喊于通赶紧回来。
于通哎了一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我又看了一会儿山经,却也难掩心头隐隐的悸动和紧张。
就在这时,浅坑内的爷爷,眼皮忽然跳动了一下。
婆婆立即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爷爷的肩头,轻轻的拍打他后背。
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视线落在爷爷的脸上。
下一刻,爷爷睁开了眼睛。
他布满血丝的眼中透着疲惫。
我刚好和他对视。
他眼中先是茫然,紧跟着,目光就严厉了起来。
可下一刻,爷爷的神色突然变成了愕然。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