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通额头上顿时生满细密的汗珠,死死的闭上嘴。
那些头缓慢的升高,有一些水鬼,小半个身子都在离开水面。
于通身体都在发抖,哆嗦的说了句:“我……我开玩笑的……没……没人敢拉这位爷上岸……你……你们当我放了个屁……”
申河的眼睛,这才缓缓的闭上。
那些水鬼又全部沉入了河面。
这一幕就让我格外心惊了。
这些水鬼,居然这样护着申河……
可我也更担忧和不安啊,不能带申河走,那这样一来,我们怎么救他?
我刚想到这里,忽而我察觉到,泥湾子的水位,似乎是在下降。
我又看到申河的身体四周,其实还围着密密麻麻的一圈水鬼。
它们似乎都在变得薄弱起来,随时都会消散。
可天乙贵牌的淡蓝色,却变得浓郁,比之前更为深邃浓郁!
一阵轻颤,水面掀起了无数细纹。
申河的身体和天乙贵牌分开了,他缓缓的沉入了水下……
我本能的将天乙贵牌拿了起来。
身边却出现了一阵阴影感。
不过等我侧头过去,那阴影感又消失不见了。
磁性的低喃声自耳中响起。
”我没事了。“我呆住了一瞬间,脸上便迸发出惊喜,骤然站起了身。
身旁的于通正在擦汗,他面色还有几分不安,道:“师姐……咱们恐怕还要再想办法,那位爷有那么多东西护着,请他上来恐怕……”
“申河没事了。”我回头,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说道。
于通:“……”下一刻,于通的表情才变得愕然不已。
显然,他无法明白缘由。
我也不明白具体的缘由。
只是申河的身体和天乙贵牌做了接触……
不,还有泥湾子的水位下降了,这才是申河魂魄恢复的原因?
这些都有关申河的秘密,我自不能在于通面前多提。
就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申河告诉我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
于通立即点点头,似乎听到走,让他很惊喜一样。
我们从泥湾子往外走去。
耳边又传来申河的声音,他告诉我,刚才童的事情,他看见了,但是他刚才有心无力,好歹义庄的恶鬼帮了我一把。
下一次,他不会再让我经受这样的危险。
他的这些话,不只是让我感动,心头更是泛酸。
我小声说了句:“以后,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冒险了。”
于通怔了一下,扭头看我,他挠了挠头道:“师姐,我没事儿的,这点小问题,今天是我发挥不好,要是我东西带的……”
“哎哟……”于通忽然一声惨叫,直接一个狗啃泥摔在了地上。
我惊呼了一声,本能就捂住了嘴巴……
于通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会儿他面红耳赤,尴尬的说:“忽……忽然脚底打滑了一下……没……”
我心头苦笑不已啊,还有点儿不敢和于通对视。
他哪儿是什么脚底打滑?
分明是我和申河说的话,被于通接了过去,申河绊了他一下……
一晃眼,我们就出了泥湾子。
我打断了于通的话,告诉他没事儿,等会儿走稳点就行。
同样我心里头也知晓,身边有人,和申河说话就要注意了。
只是,我这会儿还觉得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这会儿天还是漆黑,摸出来手机看了一眼,这会儿差不多一两点左右,我们也刚走到村中央。
其实这会儿申河没事儿了,我们能回河未市。
可我心想到婆婆当时的布置,要将我爸养成厉鬼,来保护院子,又是一阵心里不是滋味儿。
爷爷更多的事情,于通在调查。
他留下来的遗物,让倪家,以及李方易都那么垂涎三尺。
我如果能拿出来一些,不像是星曜塔那样,是一个一次性的消耗品,这对我来说说帮助肯定很大!
就是因为那小塔用一次就没了,所以遇到事情,我都没敢拿出来。
思绪之间,我本能的转身,就朝着我家门前走去。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我就走上了偏路,到了我家院外。
凄冷的月光下,我家的院子似是蒙着一层雾气,给人一种阴翳压人的感觉。
尤其是院门上头,有一层淡淡的阴影,就像是有个人脑袋印在上头,看着过路的人……
于通一直跟着我,就没落下来过。
他略有惊疑不安的道:“师姐……这地方……好凶……我们刚把事情弄完,你又要进这儿?”
“咱们怕是有点儿兜不住……那位爷让你来的?”
显然,于通说的那位爷,就是申河了……
刚才岸边那些水鬼,着实给了于通不少印象。
“这是我家。”我抿着嘴小声说了句。
犹豫了一下,我摸了摸胸口的天乙贵牌,算是给了申河一个提示。
于通脸色变了变,他瞳孔都紧缩了几分,再看我家院长的目光都有所不同。
“这里头应该养了一个厉鬼,你别跟过来,我要进去看看。”我又低声和于通说了句,便直接迈步往前。
至院门处,我探手推开了门!
木门冰冷,冷的刺骨,我哆嗦的打了个寒噤。
不过没有任何阻碍的,院门被推开了。
我迈步进了院内。
离开多日,院中还是如同当时离开的时候一样。
只不过,在堂屋的屋檐下,出现了很多白绫。
屋内还有不少破烂的竹子,总归给人一种很阴寒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
我猛地回过头,却发现是于通跟了上来,他胖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胡乱左右瞟着。
我正想说话,于通才小声道:“师姐,我刚才拿出来家伙事儿看了看,这院里头的厉鬼不在,我进来一起瞅瞅,饱饱眼福,这可是堪舆先生的居所。“于通不管是话音还是神色,都充满了渴望。
我爸也不在,我就没拦着他了。
“我们不敢待太久,我回来,只是想找一下我爷爷的遗物,你别乱走,紧跟着我。”我低声告诉于通。
结果于通的眼睛都放光了,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道:“遗物?堪舆先生留下来的遗物?”
我抿着嘴,心里头却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没和于通再说话,我径直走向婆婆的房间。
这么些年,家里能待人的地方我都待过。
除了锁着我爸的房间,还有婆婆的屋子,她很少让我待在里面。
爷爷的遗物,婆婆肯定会放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