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从院子出去,我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院门。
阳光照射在脸上,格外的熨烫,我疾步朝着镇口的方向走。
路上镇民不少,两旁有一些商铺开了门。
我走的时候,还仔细的看街道两侧。
手机被倪家老太君弄烂了,我还得再买一个,不然我也联系不上婆婆他们。
临近镇口的位置,我总算看见个卖手机的店。
进去店里头,我选了个最便宜的,只能接打电话的老年机,又赶紧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这过程中,老板还有些奇怪的一直看我。
那眼神中的疑惑,让我脸一直有些发烫。
就好像他不理解,为什么我年纪轻轻,选这么个老年机。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只有一点点钱,还是攒下来的。
婆婆平时很少给我钱。
从手机店出去的时候,我觉得脸都烧红了。
往前走了几步,我先给婆婆打了个电话过去。
很快,那头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了疑惑的喂声。
那正是婆婆的声音!
我松了一大口气,激动的都快哭了,喊了声婆婆。
手机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显然是婆婆愣住了。
马上,她就焦急的问我,怎么样了?没出事吧?”我赶紧和婆婆说了,在铁相关这里,怎么可能出事儿?
婆婆声音苦涩了不少,她在低声说自己没用,邓韫昨夜到医院就告诉她了,铁相关救了我。
要是她稍微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让我面临险境……
我赶紧就让婆婆不要多想,这不是她的问题,谁能知道,倪家和那个李方易,本事那么大……
我又安慰了婆婆几句,才和她说了,这一年之内,倪家和李方易都不敢动我。
我现在没办法来医院,得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电话那边,婆婆就显得很是激动了,她让我仔仔细细跟着铁相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后,婆婆才挂断了电话。
这会儿,我已经走到镇口外边儿了。
路边有公交站,刚好一辆公交车过来,上头的牌子上,写着有终点是河未市。
我握着手机,朝着站台快步走去。
临关门之前,钻进了公交车。
司机瞪了我一眼,说道:“挤那么快干啥,车又不会跑了!你可以喊一声!”
我:“……”
尴尬的笑了笑,我和司机解释说我着急……
另一侧的售票员没好气的说了句:“十元。”
我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零钱,递给了她。
她瞥了一眼后边儿,我这才赶紧去了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车速慢慢提了起来,车窗外的路在倒退。
我估算了一下,邓韫开车过来,都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公交车过去,只会多不会少……
这会儿心定下来更多,我没那么急促和手忙脚乱了。
摸出来那张小纸条,我将手机号码先存下来,才拨了过去。
嘟嘟的几声后,电话被接通,传来一个略显困顿的话音。
“哪位?天还没黑,都还没睡醒,有事说事。”
我微咬着下唇,说了句:“关先生给我的电话,说我需要一些帮助,可以找你。”下一瞬,电话那边安静了……
再下一刻,那声音再次传过来,困顿全消,只剩下惊喜。
“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接你!”我被吓了一跳,小声就说:“刚从关刀镇出来,我要去河未市做一件事儿,等我做完了,再找你?”
“河未市?老爷子什么都没和你说么,只给了这个电话?”那边匆匆问我,语气还显得很急促,甚至是……紧张?
我下意识点头,不过我又顿住,说了个是。
“都到了河未市,老爷子也让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我都会给师姐您办的妥当,我给你一个地址,你直接过来,或者你到了地方,发个位置给我,我来接你。”
我一时间脑袋都懵了。
因为我完全没想到,这电话打过去之后,对方会那么热情……
可转念一想。
倪家和李方易那么怕铁相关。
铁相关肯定是个身份地位极高的先生。
他给这个电话,是因为对方欠了他人情,或者说,想要他帮忙的?
只不过,他喊我师姐,这就让我有点儿脸发烫。
“我有紧要的事情,做完了,肯定来找你……对,我还想要问一个人,那人叫做李方易。”我马上又说道。
电话那边的声音,又安静了几秒钟。
“好,我知道了师姐,等会儿您过来,准保让您满意。”
我小声和他说了谢谢,这才挂断了电话。
几秒钟后,我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正是刚才那号码发过来的,抬头写着师姐,后边儿是一串地址。
我将手机收起来,看着窗外,手微微握紧成拳。
半晌后,我又摸出来天乙贵牌,低头看了看第一个孔洞。
迟疑了一下,我抬手咬破了指间,滴了一滴血进去。
只不过,这血液被吸收的很慢。
我心里面顿觉得更心疼,小声喃喃:“你保护我,我会保护好你的,咱们肯定不会有事。”……
两个多小时,一晃眼而过。
车终于进了河未市,到站下车,我打了个出租,直接去往杨山路。
等我到杨山路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从路口走进街道里头,再到了那别墅前头。
我仰头看着别墅。
阳光依旧刺目,可在这里,却显得冰凉了许多。
周遭无人,我拿出来天乙贵牌,将其握在了手中,直接就走了进去。
到了别墅一楼的时候,我低头盯着天乙贵牌,挤破了刚才的伤口,滴了一滴血到第三个孔洞里。
顿时,我脑袋就传来一种眩晕感。
那滴血瞬间被第三个孔洞吸了,那孔洞上的黑红,变得更加瘆人!
“张雪,你要出来帮我。”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和张雪之间,毕竟不像是申河。
她被我强行收进来,她也帮了我,我答应过她条件。
现在我还没完成,若是一直要求她,肯定会影响以后我想商量的其它事儿。
而我的血,对她是有好处的。
这就相当于,这一次我先给了报酬。
幽凉的冷意,悄无声息的缠满了我身体,耳边似是被人吹了一口气。
我冷得打了个寒噤。
同时听到了张雪的喃喃:“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话音很幽怨,还透着厌恶。
“你替个男人来拼命,你会后悔的……”